胖子心花怒放,趕緊對翻譯說:“其實這也就是小事一樁,再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可是我們中國人的美德,用不着這麼樣的大力回報。”
翻譯臉色一僵,問:“你是不是不想要?”
胖子趕緊陪着笑臉說:“不是不是,看這些寶石粒兒大,質地好,這麼貴重的東西,又是大祭司的一份心意,不說這事我出過力,你我都是兄弟,就說只是爲了增進我們兩個民族的友誼,王八蛋纔不會要!”
大祭司把第二條寶石串兒戴到楊薇的脖子上,這纔拿起第三條,沒想到這第三條寶石串兒,就只是一條手鍊。
大祭司把這條手鍊戴到虎子的右手上,又向天嘰哩哇啦說了一通,估計是在向天祈福,保佑虎子之類的,跟朱笑東和楊薇兩個人那一通一樣。
胖子一看虎子都是一條手鍊兒,頓時就泄了氣,幹嘛先給東哥他們兩口子,而且還是項鍊,自己也出過力啊,怎麼就只能得到一條手鍊兒,而且,這手鍊兒也就罷了,幹嘛還得在虎子後面,這張老臉,該往哪裡放去?
朱笑東差點在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腳,人家這麼正式的答謝你,你還挑三揀四,你這思想素質!
大祭司終於把一條手鍊戴到胖子手上,不過,向天祈禱之類的祈福儀式卻給簡略了,嘰哩哇啦的就幾句,一點兒也不熱烈隆重。
這就讓胖子有所不滿了,你說這都打過狼出過力,要麼就一視同仁,幹嘛還要分得這麼清楚,這是不是這大祭司太過小氣了一點兒。
不過,這話胖子沒說出口,但凡有不滿的意見,這會兒說出去,旁邊有個勉強能聽得懂的翻譯,一說出來,豈不是又要多事。
偏偏輪到安蒂跟秦洋兩個人的時候,大祭司拿的又是兩條項鍊,雖然比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的項鍊上的寶石粒兒小了些,但畢竟人家那是項鍊啊!比虎子跟胖子的手鍊要長了一半多。
這一陣祈福送項鍊手鍊的儀式,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完成。
這時翻譯才解釋說,大祭司說,朱笑東、楊薇兩位,是上天派來保佑族人和他兒子的天神轉世,要供奉的,當然得最好的,而虎子跟胖子兩個是天神身邊的勇士,理當得到最好戰士護身物,而兩個小孩子,就是天神身邊的侍者,理當得到最好保佑和祝福。
這等級,分得可真夠森嚴的,胖子暗自咕噥了一聲,不過,一想到自己纔打死兩頭狼,就得了個珠串而手鍊的獎賞,這串珠鏈少說也該值幾十萬上百萬吧。
一想到這個,胖子又高興了起來,上次殺狼,自己一個人都殺了好幾十上百頭狼,命都差點丟了,可沒人送上半塊八毛錢的獎賞,這次,就殺兩頭狼,還得了幾十萬上百萬,怎麼也值了,倒是今後,希望多多的救這大祭司的兒子兩次,每次就兩頭狼,豈不是發了。
接下來,大祭司絕口不提龍鱗的事情,只是帶着所有的族人盡情的狂歡,就是跳舞,那是一種簡單而卻古拙的舞姿,差點就接近朱笑東等人從電視電影上看來的非洲部落舞,簡單、熱烈、古拙。
狂歡之後,纔是進食,胖子等待這一刻,可是等得嘴裡都有些發苦了,不過這些食物,除了大部分是原始叢林裡的瓜果,肉食卻是少得可憐,最多的,是一種不知道什麼粉熬成的半乾不稀的糊狀食品,胖子吃起來,幾乎就是索然無味。
稍微吃了一些,胖子便去寨子裡找人,要了些調味的來,自己調味自己吃,當然,留下的也不少,以備後用吧。
入夜,纔是正式火葬那個死去的女人的儀式,依舊是跳舞狂歡,那幾頭羊啊豬的,也被投到火中,算是真正的進獻給給死者了,直至那個女人和幾頭豬羊,都被燒成一撮灰燼,整個儀式纔算是結束。
第二天一早,朱笑東去找來翻譯,跟他說,因爲時間關係,自己不能耽誤太久,必須得現在就走。
翻譯把朱笑東待到大祭司的茅草房裡。
朱笑東簡明的說明來意,大祭司揮了揮手,也沒有強留的意思,但是翻譯說,大祭司很想帶朱笑東去一個地方。
朱笑東稍微猶豫了一陣,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不過,要帶着楊薇、胖子他們。
大祭司也不在意又跟翻譯說了一句什麼,翻譯點了點頭,先出了茅草棚子。
不到片刻,空地上就聚集了這個寨子裡所有的青年男子,包括昨天帶朱笑東等人過來的那個男子,一共十二個人,個個都拿着竹弓長矛,神情亢奮,像是要出征的戰士。
一看這陣勢,朱笑東心裡頓時有些彆扭,這不會是去攻打另一個部族吧,這事兒,可不是個好事兒,自己跟着人素不相識又無冤無仇,去攻打別人幹什麼。
可是,楊薇在朱笑東耳邊說,你都答應過人家了,不去,肯定是不成的,要不,就去看看,真要是大祭司發動戰爭,咱們就在半路上溜之大吉,管他們誰打死誰,咱們不參戰。
胖子在一旁說:“真要是幹羣架,我們自然不能去參戰,說到要跑,爺們可是從槍林彈雨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就他們這十幾個人,肯定是不夠我們看的。
朱笑東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沒想到,翻譯過來跟幾個人解釋說,在他們不遠的有個地方,有禍害始終爲禍這寨子裡的人,派人前去圍剿了數次,無不是大敗而回,大祭司說,這一次有朱笑東他們這些神人相助,能消除此禍患。
一聽翻譯這麼說,朱笑東頓時愣住了,半天才回味過來,這到底是翻譯口誤或者是自己理解錯了,大祭司不就是說帶自己去一個地方麼,怎麼就成了爲民除害了呢!
胖子一聽要爲民除害,居然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反而腆着臉勸朱笑東:“東哥,不說這是你答應過人家的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可是東哥你的一貫風格,再說,這又是爲民除害,你要不答應,也就罷了,答應了,又猶猶豫豫的,這可是把臉都丟到外國來了的事,爲了世界人民大團結,爲了遠、徵軍的骨血,不用說,胖子我這回是志、願軍的高級幹部了。”
朱笑東雖然知道胖子絕對不會僅僅只是要“世界人民大團結”這麼簡單,應該是在想着要弄一條自己這樣的寶石項鍊帶帶,不過胖子說得也讓朱笑東沒多少退路。
這事明擺着,那個大祭司就是衝着自己身上的龍鱗,才擺下來的這麼一道,要自己跟着去爲民除害,就算自己不動手,還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受了傷的人就地倒斃,到時候還不得趕緊掏出龍鱗,化了藥水,救護傷者。
不過,不滿歸不滿,說過了的話,答應了的事,朱笑東還真不想不算數,真把臉丟到外國來這事,打死朱笑東,朱笑東也不肯的。
既然這樣,朱笑東只好找安蒂跟秦洋兩人,借了兩人的弩弓,分配給胖子跟虎子兩人,又準備了一些箭矢。
箭矢,寨子裡多的是,這些人是幹什麼的,種植植物養家餬口,是極小的一部分生活所需,趕山打獵,纔是他們食物的主要來源。
而且,他們的箭矢上,平日裡也就罷了,今天,他們把帶上的箭矢,都塗上了毒藥。
一看這個陣勢,朱笑東還是心裡戰抖了一下,要楊薇留下來照顧兩個孩子,可是,楊薇哪裡肯,說這兩個孩子,就先放到寨子裡,也沒什麼大問題。
偏偏安蒂跟秦洋兩個人,很是乖巧,知道幾個大哥哥是出去打仗,都表示暫時留在寨子裡,不會給朱笑東等人添麻煩。
沒有了後顧之憂,這時候寨子裡的男壯丁也已經準備妥當。
朱笑東一看,除了戰備物資準備豐富,另外食物補給也還算充足,尤其是食物,都是經過特製的肉乾,雖然沒有先進的塑料袋包裝,但用的也是竹筒密封着的,碗口大的竹筒,一個人都背了十好幾節,看着就像是揹着的炮彈。
不過,相比之下,朱笑東這邊的砍刀、弩弓,就比這些人的武器要先進了足足一個時代。
看到這個,胖子更是興奮:“東哥司令員同志,下面請你做戰前動員……”
朱笑東沒好氣的丟了胖子一句:“少說屁話,自己機靈點,別讓異國他鄉的友人給你立上一塊英雄紀念碑……”
胖子一個立正,答了聲:“是!”,然後又很是懷疑的問朱笑東:“東哥司令員同志,你這是咒我死還是咒我活啊,你是要我前進還是後退啊!是勇敢一點還是怯懦一點兒!”
虎子和楊薇兩個人都“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見朱笑東無語,胖子又自言自語的咕噥了一句:“英雄紀念碑,肯定是得讓他們立的,還得讓他們像供祖宗一樣供着我才行……”
出了寨子,在大祭司的帶領下,一行人向南而走,越往南,地勢越來越險惡,有時候竟然還是走在懸崖峭壁上。
朱笑東就感覺得有些奇怪了,是什麼樣的禍患,連這樣的懸崖峭壁都擋不住。
翻譯一邊喘着氣,一邊比劃着解釋說:“是人形妖怪,大約有兩個人那麼高,那個小腿都有人的腰這麼粗,吼聲像打雷,力大無比,碗口大的樹輕輕一折,就能折得脆斷……”
朱笑東一怔,不會是長臂猿,或者“野人”一類的東西吧,那可是好多國家都列爲保護動物的東西,這樣打他們不會犯了法吧。
翻譯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只是聽說而已,究竟是什麼樣子,很少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和它打過仗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朱笑東有些納悶,死了的就不說了,活着的,怎麼會不記得了?
“活着的,大多都瘋了!”翻譯簡單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