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我和青衣他們全都湊到了大炮他們身邊,槍聲震得我的耳鼓膜都在顫抖,沒經歷過這些的恐怕剛上來還真受不了這種劇烈的噪音,不過我也顧不上這些了,大聲問大炮:“有沒有夜視望遠鏡?”
“啥?”
大炮停下開火了,他是機槍手,重火力全都在他手裡掌握着呢,他這一停下,山頂上的槍聲頓時稀疏了不少。
我又把話重複了一邊,大炮這才聽清楚了,點了點頭道:“啊,找猴子!以前宋隊狙殺目標的時候都是他在觀測!”
其實不用我去找猴子,猴子已經聽到了,從揹包裡拿出了自己的夜視望遠鏡給我拋了過來。
傢伙事兒一到手,大炮他們再一次開火,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着讓自己安靜下來,開始用望遠鏡觀測遠方的情況。
夜視鏡下,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綠油油的,跟鬼火的顏色差不多,有了這玩意,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山下正在進攻的日爲陰兵臉上的猙獰神色,他們的臉都是扭曲的,看起來說不出的駭人。不過我也就是掃了他們一眼,然後注意力全都被集中在了遠方的山河走向中。
越看,我的心情越差!
不是說我看不出個門道,事實上,當我站在禹貢山的時候,確實看不出中條山的門堂,羣山環環相扣,處處都是可以埋葬王公貴胄的風水寶穴,並沒有格外突出的地方,可是站在這裡,我卻能看出名堂了,在向南的方向上,距離我們直線距離差不多在三四公里左右,那裡是一片山谷,四周羣山環繞,算是這片地區地勢最低矮的地區,四周的風水寶氣呈一種“水往低處流”的態勢,猶如百川匯海一樣,全都朝着那片低矮地區匯聚了過去,用入山撼龍訣裡的話說就是:
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山是一重關。
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在此間!
我所注意到的那個地方千山相護,貴不可言,這整個中條山十條龍脈的氣運全都匯聚在了那裡,那可是一片風雲地啊!別說是埋葬個王侯了,就算是某一個王朝的開國大帝都不配在那裡沉睡!!
前面就已經說過,這中條山是定大漢民族的氣運的地方所在,因爲這裡有十條龍脈,十條啊!!
一條龍脈就夠一個大國用的了,更別說十條龍脈了!
十條龍脈風水氣運所在的穴眼,說不好聽的,恐怕除了人文始祖,一般人真的不配在這裡沉睡。
不用說,那裡肯定就是我們要找的神葬穴場了,我心裡是震撼的,這到底得一個風水堪輿造詣多高的人才能找着這種地方啊,我最開始的時候在禹貢山縱觀中條山全局山河走向壓根兒沒看出穴眼在哪,是跟着楊建業走到近前纔看出來的!
地方找到了,我卻是一點不開心,因爲……神葬所在的那個小山谷,就是日僞軍陰兵涌出來的地方!!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要過去的話,得以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態向數萬日僞軍發動進攻,踩着日僞軍的屍體殺進去!!!
我們……能做到嗎?
我心裡沒底,於是面色有些難看的問正一臉期待的蹲在我身邊的猴子,苦笑道:“猴子,你跟我說實話,日僞軍陰兵涌出來的那片山谷你們去過嗎?那裡……白天有沒有陰兵?!”
“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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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臉色一變,苦笑道:“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在加入特殊事件調查組之前,我們全都是特種兵出身,特種兵最擅長的技能是什麼?斬首行動!!!我們接受的是尋常士兵好幾倍的訓練量,學的技能也是冷僻生門,一切都爲斬首行動準備着,遇到任何一場戰爭,我們的第一想法就是——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確定日僞軍陰兵有人在指揮後,我們當時就想着去幹掉那個指揮者,這樣就能贏得這場鬼界的戰爭了,我們也注意到了日僞軍涌出來的那個山谷,猜測指揮者肯定就在那個地方。於是我們就在白天偷偷潛伏了過去,結果剛剛進入谷地的邊緣密林,我們就看到那片密林即便是白天也有數不清的日僞軍陰兵駐紮着,他媽的,剛進去就被發現了,然後被那幫牲口攆在我們屁股上一直攆回了龍首山,如果不是龍首山這邊的國軍陰兵大白天的冒出來把那些日僞軍陰兵幹掉了的話,我們幾個就完犢子了!”
“你是說,陰兵的對抗和廝殺並不僅僅是在晚上?只要日僞軍的陰兵敢跨過龍首山,國軍的陰兵就會現身抵抗?”
我聽完後問了一句,看猴子點頭,我就陷入了沉思。
看來,這些抵抗的國軍陰兵身上也有秘密啊,絕不僅僅是按照本能行事,否則不會大白天的冒出來!
他們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也接到了什麼命令!!
這個命令就是——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讓日僞軍陰兵跨過龍首山!
日僞軍陰兵那邊有人指揮,國軍陰兵這邊也有人下達了死命令,龍首山似乎成了雙方爭奪的重中之重,日僞軍陰兵想過去,國軍陰兵不讓過去……
於是,就有了鬼界的戰爭!
至於爲什麼在晚上交戰,這個好解釋,哪怕這裡已經化成了一片山寨版的“陰間”,但對於陰兵來說,晚上活動仍舊比較好一些,戰力也更加強盛一些。
當然,如果有需要,戰爭也可能在白天發生!
說到底,這場鬼界的戰爭不僅僅是因爲雙方生前就是宿敵,裡面有着更大的隱情!
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
我思維都有點混亂了……
“怎麼回事?”
青衣被我莫名其妙的一堆話弄的有些懵了,忽然在旁邊問了一句。
然後我就說我找到神葬所在了,只不過所在的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給他大概的指了指方向以後,就把夜視望遠鏡遞給了青衣。
青衣看完以後,臉色一片鐵青,然後又把望遠鏡遞給了雲中子,讓雲中子也看看。
結果,雲中子這一看放不下來了,整個人也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嘴裡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着,從始至終都在重複着兩個字:“衝兒,衝兒……”
說着,雲中子就站了起來,手裡的望遠鏡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可給猴子心疼壞了,一個勁兒的嚷嚷說——“哎,你這道士到底咋回事啊,得過小兒麻痹症還是咋的,連個望遠鏡都拿不動,知不知道這玩意貴着呢,是國家的財產?”
不過我們這個時候也沒空搭理猴子,目光都被雲中子忽然而來怪異舉動給吸引了,我注意到,雲中子在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老淚橫流了,整個人彷彿一下子更加蒼老了,滿頭的白髮在陰風中亂舞,看起來說不出的淒涼,然後他跌跌撞撞的就朝山下走去,還喃喃自語道:“衝兒,我的衝兒……”
青衣去拉,被一把甩開了!
“草,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幺蛾子!”
大炮咒罵一聲,在雲中子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起身去拉,結果雲中子那身子骨裡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把大炮都甩的坐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的雲中子,渾渾噩噩就知道往山底下跑,就跟瘋了似得,誰都拉不住,火藥他們好幾個人去抱,都被甩飛了。
最後大炮一連被甩飛好幾次以後,直接放棄了,怒氣衝衝的吼道:“他瘋了,攔不住啊!”
這裡最瞭解雲中子的恐怕只有青衣了,我連忙問青衣:“他咋回事?”
“衝兒,好像是雲師叔戰死在中條山的兒子的乳名……”
青衣面色複雜的說道:“他……可能剛纔拿着望遠鏡在陰兵裡看到了他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