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橋京子的拜師儀式很簡單,基本上就是走一個過場,然後白井月宣佈收徒,這件事情就定下來了。
原本倉橋源司是想要大辦特辦,把白井月和倉橋京子的師徒關係告知整個日·本,讓白井月無法反悔的,但是白井月卻以他的存在和組織都需要保密爲由拒絕了。考慮到白井月背後那個神秘莫測的組織,倉橋源司只好按照白井月的要求來安排,一切從簡。
在倉橋京子怯生生地對着白井月喊了一聲師父後,倉橋京子就正式成爲了白井月的弟子,倉橋源司的膽子也不由得大了起來來。怎麼說他都是倉橋京子的父親,就算問到一些核心問題,白井月也不能一怒之下殺掉他吧?
當然,他也不能一上來就直接問核心問題,那樣也太突兀了,誰都會看出來他別有用心,所以他打算先來個應該很合理的小問題:“白井先生,我感覺到京子頭上的發繩裡面似乎蘊含着十分強大的力量,那股力量京子控制得住嗎?”
白井月看了一眼紮在倉橋京子頭上的發繩,瞬間就看出這發繩已經被激發過一次了,不過他也不說破,而是微笑着給倉橋源司解釋:“能夠感覺到裡面蘊含着力量,說明你還是有救的,或許是平日裡接觸的東西太低級了,所以你纔會有這種擔憂。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會出現力量暴走傷到京子這樣的事情。”
聽了白井月的話,倉橋源司一時間僵在了那裡。什麼叫能夠感知到力量所以還有救?換而言之,他這種感覺不到力量貿然往上面貼符咒的就是沒救的傢伙了?還有那個平日裡接觸的東西太低級···他可是陰陽廳的廳長!他平日裡接觸的陰陽術都算是低級的話,那麼什麼算高級?禁術嗎?
可是他又反駁不了,因爲白井月隨手弄得這個發繩,還真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高級貨。
而那邊的白井月可不管倉橋源司這些複雜的心理活動,繼續介紹着自己送給倉橋京子的發繩:“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妖怪和靈災,安全問題肯定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在上面留下了一個防護術式,可以對所有攻擊進行吸收和反制,只要實力不到我和夜光那種層次,那就肯定威脅不到京子的安全。”
剛剛緩過來的倉橋源司聽到最後那句話,又僵住了。夜光那種層次是哪種層次他是不清楚,反正肯定比他高,而現在白井月說,他和夜光是一個層次的?
想想也對,畢竟兩個人都開始研究何爲陰陽術的本質了,同處一個層次也很正常,只是土御門夜光奠定了現在的陰陽術體系,所以在他們眼中最強而已,論實力的話,還真的說不準。若是白井月實力真的和土御門夜光相近的話,那麼他讓倉橋京子拜師白井月還真是做對了,他們倉橋家原本就和土御門家族交好,也不差一個姻親關係,而白井月這邊,則可能讓倉橋家和白井月口中的幕後組織搭上關係,孰優孰劣一眼就可以分辨。
只是···他是不是需要先去買點新華夏那邊傳過來的速效救心丸?總感覺在白井月身邊,總會聽到一些讓人心臟承受不住的消息。
緩了口氣後,倉橋源司咬着牙,強行逼迫自己繼續問下去,這次機會過去,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有這麼個機會。
“那個,力量這麼強,真的不會傷到京子嗎?我還是很擔心。”
“放心,發繩裡面設置有辨識術式,它被激發後,力量會完美繞過京子以及和京子直接接觸的東西,並且鎖定發動攻擊的人進行單點報復。別說誤傷京子了,連路人都誤傷不了。”
倉橋源司心中一動,將辨識術式四個字記了下來。辨識類的術式其實陰陽術中也有,那種需要目標物品才能使用的詛咒就是運用了類似的原理,但是將辨識術式單獨拿出來和其他陰陽術組合,並且做到同時分辨敵我,目前還真的沒有人能做到。
“這我就放心了。不過這樣的話,京子不就不能和其他人練習陰陽術了嗎?話說,有了這個發繩,京子還需要學習防護類型的陰陽術嗎?”
“練習還是可以練習的,京子可以憑藉自己的想法來讓發繩的防護效果失效,只要不是遭到針對發繩的攻擊和危害京子生命安全的攻擊就行。就算京子疏忽了也沒關係,發繩只會以同樣的力量反擊攻擊者。攻擊者發出什麼樣的攻擊,最後就會受到同等的傷害。至於防護類型的陰陽術,當然要學習,畢竟發繩中的力量不是無限的,遇到圍攻的話就會很危險。”
白井月所說的發繩中的力量不是無限這一點在倉橋源司看來沒有什麼意義,畢竟只是一個物品,怎麼可能有無限的力量?重點是前半句。
反射同等的力量,那一般都是鏡子類的寶物才能做到的事情,而發繩做的事情更加可怕。它是先讀取攻擊的強度,在將報復敵人的路途上所有防護全部消除後再以之前讀取到的攻擊強度來傷害敵人。這種事情的難度讓倉橋源司僅僅是這麼一想就頭皮發麻。
之前他之所以被藍光擊中沒有死,就是因爲他一開始只用了一張符紙去攻擊發繩,所以最後他只有袖子破了。問題是中途那藍光擊破了他多少層陰陽術防護?力量強度眨眼之間進行轉換,這種能力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而最難以想象的,就是他之前想要將髮帶拿走時發生的事情了,空間轉移類陰陽術,一個至今還處於迷霧中的領域。
“白井先生,您將這麼寶貴的東西贈給京子,真是太感謝您了。只是,若是弄丟了怎麼辦?”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爲了不再弄丟,我特意給絲帶弄了一個空間定位,只要離開京子一定距離發繩就會自動返回京子身邊,這樣京子再也不用擔心弄丟發繩了。”
倉橋源司整個人都懵了。那個空間定位是什麼鬼?雖然如他所想,這是和空間有關的陰陽術,但是單就這四個字,他完全弄不明白啊!
“白井先生,那個空間定位究竟是?”
白井月這一次沒有回答了,而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倉橋源司,讓倉橋源司立馬意識到自己這一次表現得太急了。他趕緊低頭告罪,表示自己並不是有意探尋白井月的秘術。
白井月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後站起身來走向倉橋京子,算是結束了和倉橋源司的談話。
其實,倉橋源司有的時候真的是想多了。白井月之前一直有問必答,純粹是因爲他告訴倉橋源司的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他用終結之力反向創造出來的發繩怎麼可能和陰陽術有關係?
後面不說了,完全是因爲不忍心再編下去了,白井月估計再編下去,倉橋源司就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了。不管怎麼說,倉橋源司也是倉橋京子的父親,還是不要騙太狠了吧。
就這方面來說,倉橋源司的決定還真的是正確的,如果他不讓倉橋京子拜師白井月,估計這個時候白井月就要把倉橋源司忽悠到地府了,地府一直都挺缺人手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