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過,樹影婆娑,皎潔的白月光將兩個人影拉的老長。其中一個拿了把扇子,大冬天的拿把扇子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書呆子。從表面上看起來這人顯然是後者,但是我的神經在下一刻凍結了,因爲那人分明就是知天命連骨頭都是冰涼的暮銷魂!
站在他旁邊的人修長挺拔,光看側影就讓人浮想聯翩,這人不是清月是誰!
這兩人怎麼會有交集?正納悶着,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在寒夜中尤爲駭人:“你的三個條件都符合,只是我從來不給死人或者將死之人看病,清月宮主你請回吧。”
“我不是來找你看病的。”清月道:“我只是想向你借樣東西,被下過詛咒的人的血滋味應該不錯。”
什麼,他又要吸血?還是暮銷魂的血!清月真是瘋了,可我至始至終都不明白他到底爲什麼要吸血,難道他本身就缺血,還是需要血來鎮住他的獸性?恐怖的畫面又一次出現,那一晚的清月簡直就是一頭魔獸,沒有一點人氣,只有瘋狂地啃噬和索取。
空靈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夾雜着幽幽寒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爲我根本就沒有血可以給你。”摺扇“唰”地一下展開,在胸前徐徐地搖,幽靈般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寒天霜露,翠色枯槁。單薄的身影靠着樹手無力地垂下來,先是低不可聞的幾聲輕咳,漸漸地,聲音越來越高。草地上的影子手捂住胸口,身體微微顫動着。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清月,或者說他從未在我面前展示過脆弱的一面。
可是今天我卻看到了。
“傻子,病這麼重還在外面吹冷風,逞什麼強。”
“他到底怎麼了?”望着清月遠去的背影,我問火蓮。
“我怎麼知道?”聳聳肩,一副棺材臉寫着“關我屁事”四個大字。
回到房間,輾轉反側睡不着,一閉上眼腦海中就反覆出現那雙孤寂淡漠的紅眸,有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地期盼那雙眸裡能露出一個笑容,哪怕是邪惡的也好,可是即便笑也是如此孤寂,因爲他從未發自內心地笑過,就像靜夜裡的煙花,即使綻放美麗也是在黑夜的襯托下。沒有人能真正讀懂天上那一輪孤月的內心,它永遠高高在上,俯視蒼生,他的美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這個嗜血的魔頭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那次月圓之夜突然發狂,後來又怎樣了?只顧服從和自憐,這些卻從未考慮過。他畢竟是自己的主人,我沒有盡到保護的義務反而跟着他的對手逍遙快活。火蓮騙了我還是無法恨起來,清月虐了我還是無法恨起來,只是因爲一個施捨了溫暖,一個讓人不忍心傷害。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默默地發呆,想着一些不着邊際的事情。身旁一涼,被子被掀開了,鑽進一個軟綿綿熱乎乎的東西,在我胳膊上噌來噌去,思緒一下子斷了線,我驚得跳了起來,伸出手一拳把那東西擊飛出去,“砰!”地一聲響什麼東西破裂了,濺了我一臉的水。
火蓮一臉委屈:“小ju花你咋這樣對人家,我花了大半夜才吹好的熱水氣球給你毀了!”
“你……”我抹抹臉,正想朝他吼,屁股一坐下來就溼了,牀單、被子上面全都是水。我氣得一骨碌拽他下牀,推開門,順便扔出溼了的牀單和被子:“快去給我洗乾淨,不然就在外面吹冷風!”
無視火蓮的哀嚎,重重地關上門,靠在木框上,身體軟了下來。
過了許久,我打開門,看到火蓮坐在天井旁的小木椅上,邊上放了木桶和肥皂,手裡正一把接一把地搓洗,活像個農村小媳婦。
賊笑兩聲關上門。翌日清晨,一睜開眼就看到帶了兩個眼罩的火蓮,揉揉睡眼迷迷糊糊地問:“幾時了?你這個樣子真逗人,問哪家小孩借來的東東?”火蓮二話沒說就倒了下來,有氣無力地道:“菊兒覺得好玩,今晚別睡了明早一定帶了比這更好看的。”身上沉甸甸的,別看這傢伙皮包骨一推壓下來可真不是蓋的,抓着他手臂,憋氣道:“您老……先別睡,讓我起來。”
沒反應,我繼續愣他,火蓮翻了個身,擦擦鼻子嘀咕幾聲又睡着了。
好不容易搬動他一條腿,小心翼翼地抽出身子,火蓮突然醒了:“小ju花,本大爺今兒要在你身上打洞,讓你痛得再也沒心思逃跑!”
呼呼,我倒吸一口涼氣,回過頭看見他又倒下了,看來以後還真得帶幾包蒙汗藥、驅邪散什麼的以備不測。
出了院子,外面靜悄悄的沒個人影,就連平日裡端茶倒水的丫鬟小廝也不見一個。
奇怪,一大清早的人都去哪裡了?
到了大門口終於被我逮到個掃地的大嬸,過去一問才知道原來今天是武林大會的第一天,大夥兒都去湊熱鬧了,連平日裡極少出門的三少主也去了,想到暮銷魂不禁又是一陣寒顫。謝過大嬸徑自出了門。
武林大會的場地在霽雪山莊的後山上面,光爬上去就要花費大半天時間。擡頭望去,兩個白影在山林間忽隱忽現,不一會兒就躥到了山頂。頂上已有站了好多人,坡度上還有許多隻螞蟻在爬,歪歪扭扭地像一條蛇。
我上去時基本沒有站腳的地兒了,因爲今年的獎勵特別,江湖中人幾乎沒有不好奇,沒有不想要的。
百毒不侵,青春永駐!何等誘惑,誰能拒之?
比賽共分爲三輪,第一輪是自由挑戰,各大參賽門派派弟子上擂臺搦戰,只有在這一輪中勝出的門派纔有參加下一輪的資格。當然江湖上二流以上的門派都可以直接晉級下一輪。然後開始抽籤,選對手,決勝負。
伸長了脖子,看到有人跳上擂臺,赤膊上身,兩手各拿一個狼牙錘,雙眼瞪得老圓,一副兇悍樣“青龍門門主,龍彪錘,誰敢與我來戰?”
青龍門?咋開場就是老大上,一看就成不了大氣。身旁得老伯捋鬍鬚連連搖頭。
久不見人上去應戰,下面開始起鬨:“這位大哥你冷不冷呀,大冬天的穿這麼點也不怕感冒?”“哈哈哈哈……”
龍彪錘有些惱了,但還是耐着性子又吼了一遍:“誰敢上來挑戰本門主?”
一個少年反身躍上擂臺,面容清秀,至多十五六歲,神態卻十分從容:“本人姓柳,無派,各位請多指教。”
好一個無派!少年微笑頷首,脫口而出一個“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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