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凰生不會去吃飯。
凰生躺在牀上,看着牀頂。
“去吃飯吧。”小玉開口。
凰生搖搖頭。
“這段時間你在哪裡?”小玉拉了把椅子,開口。
凰生偏頭看了她一眼,“怎麼,要敘舊?”
“你不是不去吃飯嗎,我陪你。”
“何必?我們並不熟。”
“我對你有印象便算是熟人了。”
凰生的嘴邊出現了輕笑,“果然是跟過她的人,都是一樣的牙尖嘴利。”
“你是說娘娘?”
凰生突然間坐了起來。
一雙桃花眼仔細的打量着小玉。小玉說的話有些古怪。
“羅剎皇是誰?”
“娘娘啊。”
凰生的眸子浮現出片刻的恍惚,“沐崖?”
“娘娘現在就叫羅剎皇,別人都叫她羅剎女皇。”小玉認真道。
凰生的表情認真了起來,“她沒死?”
“當初我也以爲娘娘死了,可我在祈峰山上等了很久,娘娘就真的回來了。”
“她現在在哪?”凰生的聲音透着急切。
“你都不聽江湖傳聞的嗎?“小玉有些奇怪的問道。
她家娘娘可是江湖傳聞中的焦點,沒有人不知道的啊。
“她在哪?”凰生根本不理會小玉的話,有重複了一遍。
“不知道,娘娘已經兩個多月沒回來了。”
“爲什麼?”
“小玉,着呢麼還不去吃飯?”適時,阿秋的生硬傳來。
凰生又重複了一遍,“爲什麼?”
“小玉?”阿秋推開了門。
“去吃飯吧。”小玉站了起來。
凰生的目光看向了阿秋,“羅剎皇去哪裡了?“
阿秋微微一愣,隨後看了小玉一眼,“我們也不知道皇去哪裡了。”
“她爲什麼出去?”
“你什麼都不知道?”阿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皇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便吃飯便說。”小玉開口。
凰生看了她一眼,終於點頭。
飯桌上,阿秋她們輪着番將沐崖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講給凰生聽。
最後,兆侖終是忍不住了,“敢問閣下與我們的皇是什麼關係?”
小玉怕凰生說出個不太好的答案,搶道,“老朋友了。”
凰生看了小玉一眼,沒有反駁。
也只能這麼說了,不然他們以前的關係要怎麼說?
聽到最後,凰生要去找沐崖的心思一掃而空。
找不到的。
沐崖如今的沐崖早就今非昔比。
她若是不想被找到,必定是找不到的。
只是沒想到,她最後竟然和顏問之在一起。
當初不要命來救她的是那個人啊。
怎麼就嫁給了顏問之呢。
凰生漸漸的回憶起那一年,他在城門前看她絕塵而去。
問她去做什麼,她說了八個字,‘陪他生,陪他死。’
她那個時候一心一意都是爲了一個人,只是如今聽小玉他們口中說出的那個羅剎皇。
完全就是兩個人。
沒有一絲想象。
他聽出來的羅剎皇是一個冷血到不能在冷血的人。
用過午膳,凰生回到了給他準備的房間。
本來他只是雲遊天涯。
沒有什麼目的地。
聽到這個閣竟然是沐崖的。
莫名的就想着留下來。
因爲他想見她。
直到知道沐崖死了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他失去了一個多麼好的知己。
沐崖和他雖然合不來,關係也算不上太好。但是之後才能感覺的道,能和沐崖說話的感覺有多好。
他一個江湖人,原本就沒有什麼追求。本來就只是看夏淮明有些順眼,於是幫着他。
奈何突然間他的皇宮也那麼不安寧。
本來不討厭的李涵月突然間變得俗套的很。
後來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知道飛雪國亡了。
他迴歸江湖。
他已經不想理會世事,甚至與連江湖都不願參與,因爲他已經連武林大會都不在參與。
要是他現在參與,有可能爭奪盟主了。
只是清心寡慾纔是最好的狀態。
他就想有一個知己,一壺清酒話天下。
凰生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但願他們還能再見。
墨箴。
墨亦軒靠在涼亭裡看着外面的雨。
李茂在小奴才的護送下,把奏摺送了過來。
墨亦軒喝了一口茶,才坐過去翻看起了奏摺。
李茂在一旁看了幾眼,又走了。
如今墨承廣還沒走,他就算在怎麼想巴結墨亦軒也是不行的。他是墨承廣的貼身太奴才。
現在墨承廣在睡覺,他理應守在門口。
墨亦軒翻開了幾個奏摺,嘴角勾起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全部都是說瘟疫的。
璧城劇烈吳城那麼近,吳城人心惶惶。上面寫着,吳城的百姓已經開始搬了。
但是吳城和璧城離的太近,他們擔心吳城的百姓已經敢讓上了病毒,不敢讓他們搬,但是這樣人心更慌慌。
問他怎麼辦?
墨承廣終日不上朝,羣臣們快爲瘟疫這件事擠破了腦袋,但是那又如何,墨承廣身體不好啊,就是不能上朝。
由他批閱一下奏摺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了。
大臣們還以爲是墨承廣批閱的奏摺。
想着墨承廣已經病了,還在給他們批閱奏摺,又不好再說什麼。
“二皇子。”小奴才突然間開口。
墨亦軒擡頭便看見了墨亦仲和跟在身後的墨亦仲。
墨亦仲皺起的眉頭瞬間消失。
墨亦軒先開口,“皇兄怎麼來了?”
“病好了,就坐不住,來看看你……皇弟這是在做什麼?”
“哦,父皇終日操勞,幫着父皇批閱一下奏摺。“墨亦軒放下了手裡的奏摺。
墨亦仲連忙道,“皇弟真是替父皇着想。奏摺這麼多,皇弟也會看不完的,不如由皇兄我幫着看一下?”說着,便要去拿奏摺。
墨亦軒擋住了他的手,“皇兄,這樣不好吧,畢竟奏摺關係着國家大事。這是父皇交代給我的,我就算再累,也會完成。”
“父皇交給你的?”墨亦仲的聲音低了低。
墨亦軒點了點頭。
墨亦仲收了收心思,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棗兒拿着茶壺給他倒茶,又習慣性的給墨亦軒倒了一杯。
茶壺口到了杯子上的時候才猛然醒悟過來,但是又不得不到。
墨亦仲語氣有些微妙,“說起來,這棗兒原來是皇弟的人呢。”
墨亦軒點了點頭。
“皇弟用過的人皇兄我在來用,真的是和諧的很,不愧是一家人。”墨亦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