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有些得意。
夏淮明臉色蒼白的坐在凳子上。
果然出事了,他是壓不住的。
小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寢宮,看到顏問之沒有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一口氣還沒呼下去,顏問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淮明呢。”
小壺以爲顏問之這是質問他爲什麼跟着夏淮明去了,連忙跪了下去,“皇上,是夏公子讓奴才去的,奴才不能不去啊。”
“朕問你,他怎麼還不來用晚膳。”顏問之的聲音淡淡的。
“奴才跟夏公子說了,夏公子說讓奴才先過來。”
顏問之放下了手裡的奏摺,“起來吧,讓他們把晚膳上了吧。”
“喳,皇上。”小壺連忙爬了起來,出去招呼小奴才們。
顏問之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小壺忙活的身影。
夏淮明的變化其實他早就看了出來,只是不願意去問,去說。
因爲他相信他們十幾年的感情總歸抵得上一切。
不過小壺突然間離的夏淮明那般近,他倒是有些懷疑了。
小壺從他登基便跟着他,衷心是夠的。只是太過精明。
而人一旦精明過頭了就是禍了。
如今萬事纏身,他騰不出時間,纔是如此的縱容小壺。
不去調查。
璧城的瘟疫越來越嚴重,華雀還是沒找到治療的辦法。
而……她又不知在何方。
他知道,這個時候她若是在他的身旁,不論能華雀能不能找到治療的辦法,他都會安心。
因爲她在身邊總會給人安心的力量。
只可惜,回不去了。
倘若還是當初,這些都是可能的。
她那麼重情。
只是如今,是他親手毀了一切嗎?
逼着她成親,終於生生的逼走了她……
當初若是知道這樣的結果,他必然不會這般做,寧願就像以前那樣的關係。
纔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沒有在一起。
他也沒有禁錮住她。
她遠走天涯,他什麼都沒有抓住。
她好久沒有消息了。
這麼久了,她在哪裡呢。
顏問之淡了一口氣,垂下了眸子。
秋天了,開始落葉了,這個時候亓玄國的梅花都落了,一地的白色,那麼美。
他看過那樣的美景十幾年,如今卻是沒見到。
璧城怎麼會有梅花呢?
他一早就知道強求來的東西不會好的,所以從來不強迫李涵月。
只要讓李涵月知道他是愛她的就好,不逼她做出選擇,雖然她已經做了選擇。
可是沐崖,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愛。也不曾說過喜歡她。
就莫名的讓她恨了他。
讓她離開了他。
驀然間想起之前他們相處的樣子,顏問之的心裡落了一層灰。
那個時候,她在江湖上威名遠揚。
她一直沒有給過他機會。
不論什麼時候。
她那個時候還是那麼淡然的,不論心裡是怎樣的。
如果,他沒有放她走,也許一切就不是今天的樣子了。
就不會顧言比他走的近,就不會她心裡有着顧言。
就不會他成了那個搶人的惡人。
就不會讓她恨她、。
可惜沒有如果,只剩下如今一片狼藉的結果。
華雀安排着小奴才們上着菜,偷眼看了顏問之幾眼,看到顏問之垂下的眸子便只懂啊不好了。
顏問之不可能不知道他和夏淮明之間的事情,只是如今身上纏繞的事情太多,纔會沒有處置他。
他了解他。
在忙的時候都是井然有序的。
從大事一件一件的解決。
如果璧城瘟疫的事情解決,他不會放過他。
小壺心裡一陣發顫。
思前想後,最後只能決定早些解決夏淮明,然後在跟顏問之坦白,他之前跟夏淮明聯繫密切是些什麼嗲原因。
如今唯一能讓他安全的,便是夏淮明瞭。
只要解決了夏淮明,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皇上,都好了。”小奴才上完了菜,小壺恭敬的說道。
顏問之點點頭,然後向門口看去。
小壺連忙道,“皇上,我去叫夏公子。”
顏問之淡淡的點了下頭。
小壺行了個禮,出了門。
他要製造和夏淮明相處的機會,這樣就可以找到夏淮明的把柄。
夏淮明今天的事情太過古怪,他要從這點下手!
“夏公子?”小壺在門口喊道。
裡面沒有迴應。
“夏公子,是老奴。”小壺又喊道。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夏公子,你在嗎?”小壺試探的推開了門,說道。
夏淮明正揹着他坐在凳子上。
小壺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夏公子,你在啊,你怎麼不回老奴呢。你可嚇死老奴了。皇上讓您去用晚膳了,您在這幹什麼呢?“
夏淮明沒有迴應。
小壺隱隱感覺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門是開的,才撞着膽子向旁邊側了一步,想看看夏淮明在幹什麼,纔剛剛邁出一步,便驚叫了一聲,而後跑了出去。
瘋狂的向顏問之那裡跑去。
顏問之聽到慌亂的腳步聲,微微皺起了眉頭看着門口。
“皇上!皇上!”小壺連滾帶爬的跪倒了在地上。
“怎麼了?”
“皇上,夏公子的臉色又變了!”
“紫了?”顏問之站了起來。
小壺重重的點點頭。
“去找華神醫。”顏問之向門口走去。
“皇上,您忘了,華神醫說夏公子這不是病,他治不了。”小壺連忙道。
顏問之掃了他一眼。
小壺連忙閉上了嘴,“老奴這就去。”
顏問之已經向夏淮明的房間走去。
“華神醫,夏公子又發病了,您去給看看吧!”小壺跑到華雀的房間,氣喘吁吁的說道。剛剛看到華雀朝這邊走了,料想他應該是沒有出宮。
“夏公子?不是說了他不是病,我看不了了嗎?”華雀正在用膳,不耐的回道。
“皇上讓我來請您,我也沒辦法啊。還請華神醫不要爲難咱家,就跟咱家走一遍吧。”小壺好言好語的說着。
華雀皺起了眉頭,“我來這是治瘟疫的!你們宮裡沒有人了嗎!沒有御醫嗎!”
“華神醫,您別動怒!您可是神醫啊,這天下誰的醫術比得上您?當然是帶御醫來了啊,但是由您在,就不用叫御醫了啊。”小壺連忙低着頭,說盡好話。
他知道華雀這人的脾氣,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