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前還懷疑是不是雷鷹下的毒,如此看來倒不是。
“雷鷹少主的提醒,輕嵐銘記於心,自會好好斟酌的。”水輕嵐輕聲說道。
見到水輕嵐的態度有所轉變,雷鷹也不再糾纏,對付水輕嵐這種女人絕對不能超之過急,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嵐姑娘是聰明人,想必知道如何選擇纔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雷鷹還是忍不住再次敲打一番,沒辦法,水輕嵐太讓人不能放心了,總覺得她讓人難以捉摸,完全脫離掌控的感覺。
水輕嵐沒有再搭話,作勢便要離去,雷鷹也不計較,看着水輕嵐出了院子,便回去了。
就在水輕嵐離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那躲在雲稠房間外那鬼鬼祟祟的黑影快速的往外行去,這裡有火族的暗衛,所以他想要安全的離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在暗衛換位的一瞬間找到死角,因爲水輕嵐的到來,他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機會,現在暗衛基本上已經交接完成,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而本來應該已經離去的水輕嵐此刻正在這個院子唯一的死角處盯着外面的一舉一動,這個人既然能夠到這裡來,想必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水輕嵐沒有把握能不能打贏他,所以偷襲是最佳的選擇,她不是什麼聖人,沒有那種古板的觀念,所以也不覺得這樣躲在暗處有什麼不對。
可憐了那黑衣人,剛好瞅着一個空隙準備離開,卻突然感覺脖子一痛,還來不及反抗竟然失去了知覺,只能弱弱的倒了下去,在暈過去之前,他看到了那張傾城傾國的臉,可是也如同看到了鬼魅一般。
出手之後,水輕嵐看也沒看便直接拎着這個黑衣人來到了火青青的門口,毫不客氣的踹開了火青青的門,剛剛睡下的火青青又再次悲催的被吵醒了,剛好發火,卻在看到是水輕嵐的瞬間,那張怒火沖天的臉立刻變成了狗腿的討好。
“嵐姐姐,您老咋又回來了?”其實她真的好睏好想睡覺哇,外面的天都已經快要泛起魚肚白了。
“交給你一個任務。”水輕嵐將腳下的黑衣人使勁一踢,便滾到了火青青的腳下。
因爲水輕嵐爲了不驚動火族的那羣老頭子,所以水輕嵐脫了黑衣人外面的黑衣,然後毫不留情的將他頭和腿對摺的綁了起來,然後拎着就像是挎了一個大包袱一般,這個時候滾過去,一開始火青青也沒看清楚,可當她用手撥了撥,卻看到了黑色的布料裡面露出了一隻手。
“呀,嵐姐姐你殺人了?還分屍?”火青青一驚,又一腳將黑衣人給踢遠了一些,雖然沒有水輕嵐的腳力那般重,但是力道也不小,索性的是這個黑衣人現在是昏迷的,沒有什麼知覺,不然估計也疼暈過去了。
分屍?這丫頭的想象力還真的是豐富,水輕嵐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完成任務之後,如果你想看分屍,我可以演示給你看看。”水輕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聽到這話,黑衣人就算失去了知覺,也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彷彿昏迷中也因爲看見了水輕嵐而有所驚恐。
火青青收斂起心中的恐懼,慢慢的走上去,又戳了戳那坨黑色的東西,伸手一挑那條黑色的袋子,裡面的東西便露出了原貌,這個時候黑衣人的面巾也在火青青和水輕嵐兩人一來一回兩腳下,掉落了,看着原本一坨不明的東西突然變成了一個美男子,火青青傻了。
“嵐姐姐,是,是個男人。”火青青結結巴巴的說道。
水輕嵐白了她一眼,她知道是個男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因爲剛剛外面比較黑,水輕嵐倒是沒有細看這個黑衣男人的容貌。
“幻,幻月公子!”火青青驚恐的說道。
嵐姐姐啊,您老能不能不要大晚上的嚇唬人呀,幻月公子她也敢抓?好像剛剛還被她們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待會如果幻月公子醒了,她這條小命不知道還能不能抱住呢。
幻月?水輕嵐也一驚,這身形並不像幻月呀,不由分說她也急忙走過去看了個究竟,那張臉入眼的瞬間,水輕嵐也差點以爲是幻月,可是細看之下卻是有些不同的,似乎比幻月要稍微稚嫩一點兒,而且身子骨也比幻月稍微瘦弱一點兒。
“這不是幻月公子。”水輕嵐淡淡的開口道。
就算真的是把幻月抓來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更何況只是一個和幻月長得有點像的小正太,就算不審問,明眼人也能知道這個小正太和幻月的關係肯定匪淺,難道是幻月公子下的毒?或者說是火雲烈授意的?
不怪乎她這般懷疑,畢竟火雲烈和幻月的關係的確不錯,而這個傢伙絕對跟幻月有關係,加上之前火雲烈與烈焰一起做戲騙她,有了這個前科,水輕嵐對火雲烈的信任度大大的打了折扣。
“好像真的不是幻月公子,他看上去似乎比幻月公子,比幻月公子嫩!”火青青又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說道。
水輕嵐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火青青的話,道:“你先將他弄醒,審問審問,天亮之前務必審問出結果。”
“啊?”火青青苦着一張臉,現在就審問?唉,看來今天她是不要睡了,也罷,天已經快要亮了,不睡就不睡了吧。
一開始,火青青還因爲幻月公子的原因,對眼前的這個小正太有些畏懼,但是看到有水輕嵐坐鎮,她的膽子慢慢的大了起來,還不等水輕嵐開口,便端了一盆冷水潑了過去。
只是火青青沒有看到小正太清醒,依舊像睡着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嵐姐姐,他,他不醒!”火青青好無辜。
水輕嵐無語,忘了告訴火青青她點了這個小正太的穴道了,就近端起手中的茶杯,用手沾了兩滴水,然後伸指一彈,水滴打在小正太身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小正太便哆哆嗦嗦的醒了。
“冷,冷,好,好冷!”迷糊之間,小正太雙手環在身上,嘴裡囈語着。
這可憐的孩子還沒開始被審問呢,就已經被水輕嵐和火青青折騰的開始神智有些不清楚了。
“嵐姐姐,他好像,好像發燒了。”火青青湊上前去,剛準備開始審問,卻發現小正太臉色不正常,一摸才發覺他的體溫特別高。
不至於吧?這冷水剛剛纔潑上去呢,這個時節,還不至於剛沾一點冷水就發燒呀!水輕嵐的額頭不由得冒出幾條黑線,這孩子也太不經事了吧,身體這麼弱?
其實她們並不知道眼前的小正太就是幻月的親生弟弟,幻形,如果幻形這個時候醒着,他一定會反駁水輕嵐,他不是身體弱,而是被她嚇得。
“去拿燭火來。”水輕嵐示意火青青將幻形的身體擺放周正,而她則蹲下去大致的檢查了一番,並沒有大問題。
等到火青青拿了燭火過來,水輕嵐又道:“按住他的雙手雙腳。”
說完,水輕嵐的手上便出現了數根銀針,只是等到她將銀針已經消毒完成之後,卻發現火青青還對着幻形不斷的比劃着似乎不知道如何同時按住他的雙手雙腳。
當水輕嵐想說讓火青青找根繩子將幻形綁起來的時候,卻發現火青青一臉興奮,直接騎在了幻形的腰部,雙手摁住幻形的兩隻胳膊,整個身體則將重量全部放在了幻形的腿上,這樣就不怕幻形會亂動跑了。
“嵐姐姐,好了,好了,快動手吧。”火青青爲自己感到驕傲。
好吧,既然她覺得沒問題那就這樣吧,水輕嵐也不多言,直接雙手一晃,銀針準確無誤的紮在了幻形的頭部。
“啊!!”一瞬間,驚悚的尖叫聲響起,水輕嵐被嚇了一大跳,手一抖,差點扎錯了穴位,好在她的定力比較強,立刻點了幻形的啞穴,這才安靜了下來。
“閉嘴,吵死了!”水輕嵐不悅的低喝一聲,手下的動作更快了。
然而幻形就像個吃了藥的人一般,突然亂動起來,這個時候,水輕嵐覺得自己真的有先見之明,提前讓火青青摁住了他。
此刻的幻形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他好無辜,他只是來找自家大哥的,卻不想走錯了地方,誰知道大哥不住在客房,還沒有機會離開,就被人給打暈了,暈過去的那一瞬間他就像看到了女鬼一般,而此刻他又冷又疼的,還動彈不得,任誰也不會淡定,於是他反抗的更加劇烈了。
本來火青青看着幻形病了,又是一副招人喜歡的小正太模樣,心裡微微軟了一些,有些想鬆開他一些,關鍵是她以前老是肖想幻月公子那張妖孽臉,只是因爲幻月公子看上去笑嘻嘻的,可卻難以近身的,如今有個小正太被她壓着,她心裡是歡喜的,豈料幻形的動作越來越大,已經逐漸影響到水輕嵐施針了,火青青不得不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放開,放開我!”幻形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裡,只知道有人在虐待他,想要大喊呼救,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來。
火青青本來想問問水輕嵐到底是怎麼做到讓幻形說不出話的,但是看到因爲幻形的亂動,而下針困難的水輕嵐臉色陰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誰知就在她這一分神的瞬間,幻形的掙扎的力量突然變大了,竟然甩開了火青青的雙手。
一得到空隙,幻形便想也沒想,就要伸手去抓在他頭頂處的水輕嵐,而水輕嵐這個時候的雙手正握着銀針要再次下針,根本沒有料到幻形會突然掙脫開火青青的束縛,還如此犀利的往她這邊抓來,如今這一針至關重要,如果被迫偏一點點,扎到了旁邊的穴道,幻形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此變得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