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悄悄而過,直到五日後。
一對人馬浩浩蕩蕩,又氣勢洶洶直奔城主府。
爲首的是空洞派門主周風堂。
早前寧宇給他傳消息,說是周彤不知爲何被關進了城主府的大牢。
當時,他立刻派了人來澤豐城詢問緣由,得到的說法卻是周彤謀害城主被發現,並以謀逆罪被關進了大牢。
謀害城主可不是件小事,但這不是沒成嗎,所以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許了承諾讓澤豐城城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周彤給放了。
可是那澤豐城城主居然油鹽不進,真是太狂妄了。
他空洞派可是五大門派之一,在整個盟靈大陸都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一個小小的澤豐城居然也敢不給他面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所以他來了。
他倒要看看,他親自來了,這個澤豐城城主敢不敢不給他面子。
而此時的城主府內,墨君羽正在跟一衆臣子商議政事。
肅穆的殿中,墨君羽姿態慵懶又難掩威嚴坐於城主寶座上,殿下臣子卻個個面色愁容,彷彿大亂臨頭一般苦着個臉。
空洞派門主已經到了澤豐城,眼見馬上就要來興師問罪,可他們的城主卻是一點都不急。
早前空洞派派人過來就有意講和,當時還許下了不少好處,但是被他們城主給回絕了。
這一做法有人反對,就有人贊成。
贊成的人基本上是墨君羽的親信,空洞派雖然厲害,但他們主子也不是吃素的好吧。
這些人對墨君羽有種迷之自信,反正天大地大,都沒有他們主子大。
反對的人則佔了多數,他們認爲這個周彤雖然有心謀害城主,但畢竟未遂,罪不至死。
現在,既然空洞派都已經放下身段來講和了,那不如就順水推舟,放了那周彤,即是賣個面子給空洞派,又能免遭空洞派門主的怒火。
據說那周彤雖是嫁了人,但一直都是空洞派的掌上明珠。
要是那門主一氣之下,對澤豐城發難,將會對百姓不利啊。
兩方人在殿中對峙,熱火朝天的時候,殿外有人來報,空洞派門主已到城主府外,請求一見。
老傢伙一號急的心肝脾胃腎都上火的在殿中瞎嗶嗶;“哎呀呀,空洞派門來親自來了,這下麻煩大了,城主大人要不咱們還是將那周彤給放了吧?”
“哼,你要是想當走狗,現在就滾去跪到他面前,舔屎,看他會不會收留你。”墨林橫着眉毛,怒指着他。
這幫老傢伙說的冠冕堂皇,什麼爲了澤豐城百姓,還不是怕危及他們自己的利益。
氣死他了,周彤那個女人卑鄙無恥敢害他家公子,要不是久兒姑娘說留着她慢慢折磨,他早就一刀給剮了她了。
“墨護衛,你只是一個護衛,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老傢伙一號氣急敗壞,正所謂打狗還的看主人,他這樣指着墨林罵,儼然已經忘了墨林是誰的貼身護衛。
墨君羽眸光微凝的掃過老傢伙一號,冷如寒潭的眸子,令人心底發顫。
只一眼,老傢伙一號就感覺如臨深淵,一股懼意不由得從內心深處升起,顫顫巍巍的退下,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剛退下,空洞派門主周風堂就氣勢稟稟從殿外步了進來。
他冷如鷹隼般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殿前方淡然而坐的墨君羽,對於其他人連個眼角都不配。
他立在那沒有說話,墨君羽坐在上面也保持沉默。
兩人都只拿眼神望着對方,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眼神的對視,氣勢的比拼。
墨君羽始終雲淡風輕,如墨點睛的眸子無波無瀾。
而且,他脣角帶着淡淡微笑的時候,會讓人有種很好相處的錯覺。
反觀周風堂揚着頭,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
而且臉上的高傲太過明顯,鼻孔朝天,看着就讓人生不出半點好感。
表面上看來似乎周風堂略勝一籌,但,墨君羽似乎更有耐心,就是不開口問來着何人,就是打算這麼晾着他。
等到他自己失去耐心的時候,就輸了。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半刻鐘,期間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殿中的氣氛異常詭異死寂。
直到,周風堂終於沉不住氣,甩袖冷哼,自報家門,“在下空洞派門主周風堂,特來拜見城主。”
墨君羽微微端正坐姿,淡淡的回了個,“嗯。”
周風堂胸口一窒,有氣撒不得的感覺,憋屈着,“墨城主我今日來找你有何事,你心裡應該清楚吧?”
自家女兒還捏在人家手中,這個時候還擺架子,真是腦袋生鏽了。
墨君羽很無辜的擡眸,揣着明白裝糊塗,“恕我愚鈍,還真不知道周門主來找我何事?”
“你,”周風堂氣的一噎,險些就要破口大罵,但人家始終一副好脾氣對他,他若是盛氣凌人太過,反倒會落人口實,說他仗勢欺人。
所以,他壓着怒火,咬牙道,“墨城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周彤是我空洞派大小姐,這人你是放還是不放。”
真特喵的囂張啊,真他喵的讓人不爽。
站着的所有人聽到這囂張的話,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樣臉色難看的可以。
就連那幾個老傢伙,臉色都是一青。
雖然他們主張講和,但現在親眼看到就是另一種感受,特喵的真想上去往他腦袋上套個麻布袋,再揍一頓。
墨林眼巴巴的看着墨君羽,心說,公子你要是敢答應就不是我公子。
“她?”墨君羽一個故意停頓,吊着他,再然後輕飄飄的接着說,“謀害一城之主,罪證確鑿,我要是放了她,威嚴何在啊?”
說罷,威嚴的眼神給掃了過去。
無端端的,周風堂心中竟然顫了顫,真是奇了怪了,他堂堂空洞派門主居然會被一個無修爲的年輕人氣勢給震懾到。
他絕不承認。
所以,“墨城主,你說的證據就是你那個未婚妻,她的片面之詞?”
“本城主親自作證,難道還不夠?”
“你……我不服。”周風堂憤憤一甩袖,竟然開始耍賴。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周門主你這是想讓我包庇她?”
“那你想怎麼樣?”周風堂咬牙道。
“謀害一城之主,當誅。”
“墨城主,我勸你最好不要做的太絕。”
“我只是按照我澤豐城的律法辦事。”墨君羽始終是用着平淡的語氣,但說出的話半分氣勢都不輸。
而,相比較,周風堂早已氣急敗壞,隱忍到爆發邊緣。
最後,他陰森森的掃了一眼墨君羽,甩袖,同時丟下一句話,“好的很,墨城主,我們後會有期。”
而後,轉身,攜着一身憤怒,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