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想去幹嘛?
凰久兒自然一清二楚。
他有潔癖,此刻肯定是想沐浴,附近有水的地方就是那條小溪。
果然,墨君羽到了先前他們來過的那條小溪邊,轉身朝後望了望,似是觀察,待確定沒人跟上來之後,就開始寬衣解帶。
凰久兒藏在一叢灌木後面,悄悄的伸出小腦袋瓜子,眸光熠熠,盯着前方不遠傳,那丰神俊朗,宛如青竹般傲然直立的男人背影。
她漂亮的嘴角微翹着的弧度,似一彎小船,載着不懷好意的意蘊。
驀地,她伸出如皎皎明月的素手,捂住胸口,大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偷看自己的夫君洗澡,怎麼就感覺那麼刺激呢?
她居然好激動,怎麼破?
這時,墨君羽已經解下了腰帶,正拈在他兩根修長如玉的長指中,長指再輕輕的一鬆,腰帶緩緩飄落。
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卻被這個男人做的十分精緻又飄然如仙,無形中又自有一種蠱惑的韻味。
凰久兒猛吞了一口口水,發光的雙眼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個男人真是哪哪哪都符合她的審美。
連脫個衣服都是那麼美態,仿如一幅山水墨畫,供人欣賞,無不折服驚歎。
不過,這個能欣賞到的人只能是她。
瞧那衣衫不捨的自他寬闊的肩背慢慢滑落,層層疊疊的依偎在他腳邊;如絲綢般柔順光滑的青絲泛着水波般的光澤,隨着他的動作輕輕舞動,飄逸搖曳……
再然後,他又動了。
只見他,緩緩的擡起完美玉足,一步一步慢慢的下了水。
呃……就這?
凰久兒懵逼了,居然穿着衣服就下了水,咋不脫了?
水中的墨君羽徐徐轉過身,鳳目含着淺笑,淡淡的瞥了一眼,凰久兒藏身的地方,那雙眸華中淺淺的戲謔,凝在他微揚的眼角,竟別有一番風情。
而他此刻的姿態,如水中仙佇立在一泓碧色溪水中,如墨長髮鋪散而開,真是美得如夢似幻。
“呵呵……”驀然幽靜山谷中,一聲低沉的嗓音,比山間叮咚清泉的悠揚聲還要悅耳,“傻瓜,想看何必躲躲藏藏,爲夫的身體,夫人想看隨時都可以。”
凰久兒心中是有一萬匹馬呼嘯而過,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居然被發現了,簡直太掉面了。
還是趕緊溜了,溜了。
有賊心沒賊膽的某女落荒而逃,而水中的墨君羽是微挑了挑眉,表示無奈。
他原本是可以當做若無其事,畢竟自己的夫人想看,也是一種榮幸。
只是,最後卻是他慫了。
這一出聲,以久兒的性子,肯定是會逃跑
另一邊,凰久兒再次回來,瞧見眼前的一幕是傻眼了。
不知何時,竟然有十多個人將她之前坐的那塊石頭圍了整整一圈,連施桓都在。
而石桌上的飯菜依然在,沒有被人動過一口,連她走時,碗筷擺放的姿勢也沒有挪動半分。
他們每個人,閉上眼,一臉陶醉的模樣,這是爲何?
難道是?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凰久兒驚愕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呃,久兒公子,你回來了。”施桓最先反應過來,眸光閃過一絲尷尬,很快又隱沒在眼底。轉頭,賞了身旁幾個魔將魔兵一人一個腦瓜子,“讓讓,久兒公子回來。”
“哦。”幾人虎頭虎腦,呆呆的往旁邊擠去。
讓出了足夠寬的位置,容凰久兒通過。
她緩緩的走過,坐在石墩上,揚眉,輕勾了勾漂亮的脣角,白皙玉手執起筷子,夾了塊肥瘦相間的回鍋肉,特意在半空中轉了一圈,“你們,想吃嗎?”
一夥人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筷中的肉,隨着她的引誘,猛吞口水,聽到她的話更是齊齊點頭。
“害,想吃早點說嘛。”凰久兒一嘆氣,那語氣,那表情是相當善解人意又慷慨大方,“難道我會是這麼小氣的人。”
只是,當她最後一句話吐出來時,一夥人心裡真是所有的感動瞬間是沒了。
只見,凰久兒放下筷子,再搖頭惋惜,“可惜,涼了的飯菜我不愛吃。”
真相了,某人是因爲飯菜涼了,才賞給他們的。
就算這樣,他們也是樂呵呵的不敢有半點脾氣。
涼了就涼了,總比吃硬饅頭強。
誰讓他們沒有個有顏有權又有財的皇子寵着。
不多久,墨君羽也回來了。
此時,他已經換了另一套乾淨的黑色華服。
回來一瞧,十多個男人圍着他的久兒,還有說有笑的,頓時臉色一黑,語氣也陰陽怪調的,“你們揹着本皇子在聊什麼?”
倏地,那十多個人,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瞬間從地上彈射一跳,旋轉立正站好。
口中還沒來得及吞下的飯菜,沒時間嚼碎,乾脆一口囫圇吞下,哽的脖子都粗紅了一圈。
墨君羽眸華冷睇,一一掃過他們,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施桓身上,幽幽開口,“施卿,這飯菜可好吃?”
“還,還可。”施桓眸光閃躲,怯怯的模樣,說他是馳騁殺場,豪氣衝雲天的大元帥,誰信啦?
“還可?”墨君羽似疑惑,再話鋒一轉,“那就是不滿意咯。不滿意,我怎麼瞧見你們還吃的這麼香?”
“不,我說錯了,是很可口。”施桓立馬改口。
反觀其他人是大氣不敢出,盯着綠色草地,數起了到底有多少根草。
凰久兒是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着他爲難施桓的時間,挪動着小身板,一步一步地遠離是非之地。
而他似乎也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還在跟施桓斤斤計較。
“是嗎?那要不要我再給你準備點?”他說。
“不,臣不敢,臣怎麼敢勞煩羽皇子,這可是折煞臣了。”施桓誠惶誠恐。
“無妨,本皇子這裡還有很多。”墨君羽說完話,長袖輕輕一揚,原本被掃蕩一空的石桌上又出現了大堆的食物。
本來有食物,應該高興。
只是當瞧清是什麼,所有人都是苦着一張生無可戀的臉。
連凰久兒都驚呆了,突然好同情他們這些人,攤上這麼一個主子真是難爲他們了。
以後恐怕他們見到饅頭都會想吐的吧。
不過,現在不是擔心他們的時候。
不死貧道就死道友,那還是犧牲道友吧。
所以,她抓着這一時機,快速轉身,往樹後閃去,然後溜之大吉。
她是這麼打算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