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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桑狹小的車廂裡,與丁浪同坐在後排的胡天使勁的向後靠,強忍着顫抖道:“浪……浪哥,我錯了,我錯了……”
丁浪對司機道:“開快一些。”
司機一個激靈,緩緩的加大了油門。胡天還在向後使勁,嘴裡一直喊着,浪哥,浪哥,饒了我。丁浪卻依然是撲到了胡天的面前,胡天以爲等待他的是一頓拳打腳踢,可閉着眼睛等了半天,除了臉上能感覺到丁浪的鼻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胡天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丁浪面無表情的臉就在他正前方不到一尺遠的地方,冷冷的看着看。他剛想開口,整個人忽然向後一閃,從車裡甩了出去。胡天在地上打了無數個滾兒之後,消失在了車後的塵土裡。
丁浪關上車門後,幽幽道:“停車。”
丁浪乘坐的這輛破車一停,整個車隊也停了下來。他下車之後,幾個要緊的手下都相繼爲了過來。兩個嘍囉把一臉是血的胡天拖了過來,車速並不是太快,不過此時的胡天也是奄奄一息了。龐達和李敢看着丁浪,丁浪揮了揮手,二人帶着他去治傷了。沒有人敢問胡天到底犯了什麼事,被丁浪從疾馳的車裡扔了出去。
樑武道:“老大,我們還是要趕緊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咱們的油料再多,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周鐸道:“是啊,轉來轉去的我都懵了,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丁浪並沒有理會手下們的七嘴八舌,蹲在路邊像是在尋找什麼。幾個掌兵的手下開始議論,議題也無非就是如何進兵,或是如何圍地休整。而丁浪依舊是默默的尋找着,大家又議論了一會兒,丁浪站起了身子,用一隻手指指着南方連綿起伏的秦嶺道:“集合全部特種兵,帶足武器彈藥,馬上就有大仗要打。其餘人,由老顧帶隊用最快速度拿下這個我們來來回回三四趟的小村鎮,清理完喪屍之後,在村口設置路障,不管哪個方向遇到人和喪屍一律火力全開,不讓任何兩條腿走路的動物過去。特種連,跟我來!”
說話間,丁浪從後備箱裡取出了一把八一槓,揹着一書包子彈就向南跑去。周鐸,樑武,房鎮山和李正果帶着四十幾個偵察兵緊隨其後,很快就消失在了漫漫田野裡。老顧望着四周無邊的麥田和玉米地,有些出神,旋即大喊道:“子彈上膛,給我衝進鎮子裡去!”
二百多個一路上早就殺紅眼的男人,身後是二百多個同樣見慣血的女人,以秋風掃葉之勢蕩平了這個戶不滿千,口不盈萬的小村鎮。之後大家兵分兩路,男人們去挨家挨戶的開罐頭,女人們把汽車開進了鎮子,然後利用鎮子裡的東西在主路上設置路障。不到正午時分,老顧帶着人除了鎮子南面開着一個口子,等着丁浪帶人回來。這個死氣沉沉的鎮子,變成了一個戰鬥堡壘,四周也瀰漫起久違的炊煙。
堡壘按下不表,且說這偵察連一路。
丁浪他們向南走了沒有多遠,周鐸他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們隱蔽在一個草坡的後面,眼前是一個用火車車廂,大卡車還有鐵皮,木板依靠着山勢圍成的一座大營地。營地大門的一側,是一個人工瀑布,清清的河水向北流了沒有多遠,河道就消失在了地面上,一個黑黝黝的隧道吞沒了它。
周鐸小聲道:“老大,這是哪裡?”
丁浪道:“秦河水庫度假村,看樣子我的判斷沒有錯,這裡果然是個倖存者營地。”
樑武道:“老大,你可真是神了,看樣子這裡的人不會少,要不弄不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些火車車廂都是從哪裡拉來的?”
丁浪道:“這附近就是黑水車站,長安交通便利,只要倖存者不傻的冒泡,用膝蓋也能想到把這個利用起來。”
周鐸道:“我們現在幹看着,對方人數太多,總不能硬拼吧?”
丁浪道:“這次你想錯了,我們就是去拼命的。”
樑武道:“什麼?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大的工程量,這個營地少說有七八百人,我們現在滿打滿算,加起來都不到五十人,怎麼打?”
丁浪笑道:“在體育場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畏首畏尾的。”
周鐸道:“老大,大哥!別賣關子了,把你腦子裡的金點子倒出來吧。”
丁浪拍了拍樑武的肩膀道:“這個水庫度假村裡,前世的消費非常高,平常的市民也消費不起,就不用說這周邊的村民了。”
周鐸道:“你的意思是,這裡面的倖存者多半是有錢人了?”
丁浪道:“不,但是領頭的一定是個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人。沒有過硬的組織領導能力,這麼短的時間內是集合不了這麼大的力量修建這座營地的。”丁浪指着在圍牆上巡邏的衛兵又道:“你們也看了半天了,他們的短板還沒有察覺到?”
李正果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猛然道:“武器,他們幾乎沒有重武器,巡邏的衛兵多半都是大刀,長矛和弓箭。鮮有佩戴手槍的,這都多長時間了,連一個拿長槍的兵我都沒有看到。”
丁浪笑了笑,可樑武道:“可萬一他們早就發現我們了,故意給我們做戲怎麼辦?”
丁浪道:“兵分三路。”幾個手下都認真了起來,“周鐸,樑武帶着十幾個弟兄,繞到營地東面去,聽到炮響之後,從東面攻進去,多打槍,少說話,把裡面的人往裡攆。”二人點頭去了。丁浪又道:“房鎮山,李正果,你們帶着十幾個弟兄,繞到營地西面去,聽到炮響從西面攻進去。”這兩人也點頭去了。
丁浪回頭看了看剩下的十幾個人,小聲道:“繼續隱蔽。”大約過了一刻鐘,東西兩路人馬多半是在指定位置埋伏好了。丁浪向一個偵察兵道:“瞄好了再打,爭取一炮把這個大門給我轟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