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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偵察兵摸着失而復得的迫擊炮,打開了炮彈箱,裡面可憐巴巴的躺着三發炮彈。噗的一聲,炮彈滑膛而出,這下就剩下可憐的兩發炮彈了。只聽見轟的一聲,營地的大門就變成了一大堆鐵片片,鋼鐵堡壘正中間張開了雙臂,等着丁浪帶人往裡衝呢。
接着,左右兩邊分別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四員大將帶着人翻進了原本不高,也根本對特種兵不構成威脅的火車圍牆。頓時,這個寂靜的營地裡哭喊聲聯成了一片。戰鬥比丁浪想象中結束的還要快,等丁浪翻上牆頭的時候,營地的廣場上,已經跪滿了人。大刀,長矛等等武器胡亂的扔了一地,到處都是舉着雙手做投降狀的男女。
丁浪跳下牆頭,已經把槍甩到了身後,一個膽大心細的俘虜一眼就認出了丁浪是這夥襲擊者的正主。猛的站起來,跑到了丁浪的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兩個特種兵立刻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可丁浪眼前的這個男人,依然是面不改色。
丁浪道:“如果你是來求我饒你一命的,就不用開口了。”
男人道:“我們早就在這裡受氣受夠了,不用你們來,我們這些受苦人遲早也是要反抗的。”說着,俘虜們是一片騷動。
丁浪道:“說的詳細一些。”
男人道:“大哥,你們怎麼稱呼?”
丁浪道:“你可以叫我丁浪。”
男人道:“浪哥,我叫錢建平,長安人。原本是這個度假村的管道工,災變之後,工友們多半變成了喪鬼,”丁浪糾正道:“喪屍。”男人品了品這個新詞,“變成了喪屍,我們這些苟活下來的人和度假村裡客人們,還有附近的村民很快就聚集在後山的別墅區裡。王哥死前,大家一直相安無事,我們利用大巴車和度假村裡一些雜物,修成圍牆,然後一點一點的擴大着活動範圍。餓了我們吃度假村農家樂裡的存糧和生態農場裡的綠色蔬菜,渴了就喝水庫裡的水。漸漸的附近十里八鄉的活人都聚到了這裡,糧食雖然不夠吃了,但是日子還算過得去。可這幫該死的有錢人!”
說到這裡錢建平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接着道:“他們以前耀武揚威慣了,到了現在還是一樣的欺負人,要不是王哥攔着,老子早就把這些碎慫全都日塌了。他們只有幾十個人,可硬是要佔着小一半的物資和糧食,他們仗着有幾條槍,霸着倉庫,任由我們這些人捱餓。根本不顧我們的死活!”
丁浪道:“錢建平,你說的那個王哥呢?在哪裡?讓他來見我。”
錢建平五尺高的西北漢子,竟然抹着眼淚,氣鼓鼓道:“王哥不忍心讓大家捱餓,帶着我們出去,冒死在莊稼地裡收些玉米,麥子回來讓大家吃。結果……王哥前些日子鑽進玉米地裡之後,再也沒有出來。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半個身子已經被喪鬼……喪屍咬沒了,綠着眼睛趴在地上……我……我不忍他再受苦,他養活了我們這麼多人,可他的頭還是我親手砍下來的!”
說着,錢建平有些悲憤太過,喘着粗氣向後一倒。跪在身邊的兩個人慌忙將他扶住,丁浪取下身後的八一槓對漸漸甦醒的錢建平道:“這個會用嗎?”
錢建平接過長槍,麻利的上了膛道:“浪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丁浪對身邊的警戒的特種兵道:“發給他們武器。”
很快,跪在地上的男人們,有一多半都拿起了自動武器。丁浪拍着錢建平的肩膀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錢建平道:“他們龜縮在酒莊裡一直不敢露頭,酒莊是仿歐洲的城堡建的,度假村的老闆捨得下料,這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城堡。”
丁浪道:“我看着外面的防禦工事,可不是你們這麼點兒人就能修好的。其他人呢?”
錢建平道:“王哥死了以後,他們說要辦一個酒會,祭奠一些他。結果當天晚上只讓女人去參加,把男人們用槍擋在了外面。現在這裡面已經變成YIN窩了!”
丁浪讓錢建平帶路,衆人走過幾段臺階之後,蹲在了一道地矮石牆之下。丁浪小心翼翼的露頭看了看,眼前當真就是一座歐洲的莊園古堡。大片大片的葡萄架盡頭,是一座青石堆砌的城堡。高聳的塔樓裡,隱約能夠看到窗臺上架着機槍。周鐸小聲對丁浪說:“一炮炸掉塔樓,然後我帶人爬進去,只消幾分鐘,我就能把這裡擺平。”
丁浪搖了搖頭,對着城堡的方向大喊道:“裡面的人,我們談談吧。”
城堡的方向卻並沒有傳來回話,丁浪緩緩的站起身,走了出去。把雙臂展開,五指分開,手內朝外。邊走邊喊道:“我十四歲離開長安,諸位可能沒有聽說過我,但是家父在關中商界還算有名。”
城堡二樓的一個窗戶裡終於有人開了口:“小子,你可是姓丁?”
丁浪笑道:“老先生好眼力。”
那個蒼老的聲音道:“你是丁勉?還是丁浪?”
丁浪道:“我是丁浪。”
蒼老的聲音道:“也對,丁勉少說也五六十歲了。”
吱呀……古堡的大門緩緩開啓,丁浪放下雙手,慢慢的走了進去,古堡的大門旋即關閉。矮牆後面的四個人離的非常遠,根本沒有聽見丁浪與裡面的人談了些什麼。這下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老大丟了,這罪過可不是一個兩個就能擔待的起的。
丁浪進入大門之後,這裡面是一個昏黃的大廳,頭頂的吊燈本來是LED燈向下照,向上的燭臺只不過是裝飾品,現在上面的蠟燭到是着的挺旺。大廳的中央是四個大沙發圍着一個偌大的中空大理石茶几,中空部分是一株看上去並不十分名貴的花草。主人的座位背後是燃着火焰的壁爐,而壁爐的兩側是雪白的扶梯,從那裡可以通向房子的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