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望着剛完工的大工程感慨呢,春花大叫一聲,輪起斧子就向我劈了過來。我一閃身,回頭一看,背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喪屍。不是一隻,前前後後一共三隻。又是一頭冷汗,我們仨站成一排,過來一個解決一個。然後趕到院子西邊一看,這三隻喪屍是牆塌了那間門面房裡爬出來的,我說怎麼有一隻穿着廚子衣服呢。心裡先是一聲好險,因爲街上的喪屍沒推來玻璃門進來。換過英霞手裡的鐵鉤,我們關上了卷閘門。但屋子裡不黑,冰箱砸塌了少半邊,要黑纔怪。接着我大叫一聲:不好。沿着門面房的後牆就往南跑,出了小過道鬆了口氣。我們這棟樓的北邊帶着煤房的叫大院,南邊還有幾米寬,一樓的住戶在這邊的陽臺又開了門,修了樓梯,每家每戶都自修了矮牆隔成了小院子。有的小院裡,還修了小棚屋。萬幸小院裡沒有喪屍,不然我昨天晚上估計就交代了。前院後院喪屍都清理乾淨,終於可以吃飯睡覺了。
三個人懶洋洋的走回了三樓的家,我一邊吃東西,一邊和趙英霞聊了起來。趙英霞個子不高,比起春花一米七十幾的高個子,嬌小了很多。比春花清秀,不像春花那裡都大。英霞也比我小,專科畢業,在一個廣告公司畫圖,可是年紀比春華大兩歲。怎麼看怎麼和我這麼合適。算了算年紀,我三十,英霞二十三,春華二十一,生日小其實才二十。
原來趙英霞是這個星期才搬到這個小區,剛搬完家,就災變了。她住三單元四樓東戶,我和春花這幾天乾的事,她多少知道點兒。可她說她多了個心眼,怕我倆是什麼壞人。可她剛搬了家,家裡斷水之後,實在太渴了。心想半夜這吃人鬼應該睡覺了吧,就跑到樓下來找水。結果一出大院沒多遠就發現有喪屍,趕緊跑過來求救。
我問春花:“那你咋下樓那麼快呢,從三樓飛下來的?”
春花斜了我一眼說:“我半夜起來,發現你不見了。我有點兒擔心就想下來找,就打着燈下來找你,結果一出門,就聽見英霞在喊了。對了?你怎麼從下面跑上來的,爲什麼那會兒不給英霞開門?”
“我……”我竟無語凝噎。我總不能說我去地下室幹什麼了吧?我不能說我以爲英霞是女鬼吧?“我我……我睡不着,我轉轉……”
春花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我就感覺她的目光在爺的褲襠停留了一下,然後噗嗤一笑。扒在英霞耳朵上咬了幾句。英霞先是一笑,然後看看我就低頭臉紅了。
哥啥表情啊,自然是紅透了臉。再一想春花的前職業,我靠,太刺激了。我真不知道有什麼能逃過她那雙眼睛的。
“吃完就各自去睡覺,下午清理院子裡的屍體,然後咱們擺弄擺弄地下室那個鐵爐子,爭取晚上吃上熱乎飯。”我紅着下命令道。
“黃哥,不用了。對門和一樓的老兩口用的是煤氣罐,飯店裡我看見還有倆大煤氣罐子……”
春花可是一點兒面子都沒給我啊,我伸手打斷她的話,只說了一句睡覺起來按你說的辦。就回自己的房間打呼嚕去了。
英霞和春華好像在隔壁臥室又聊了會兒才睡覺的。我迷迷糊糊聽見什麼大房二房的,還要以姐妹相稱,說什麼爲了人類繁衍下去就不要介意二女共侍一夫之類的話,我也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真事了,管她們呢。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誰知道明天還有沒有?誰又知道死了以後又有沒有明天了?
……
今後幾天的日子平淡而充實,三個人果然比兩個人效率更高。我們清理一好樓內所有的喪屍,並把屍體全是堆進了塌了房頂的小飯店裡。英霞雖然力氣小,可做飯還真不是蓋的。春花和英霞清點了我們囤積的物資,簡單來說如果以後就我們三個人的話,過冬的糧食我們都不用發愁了。但是最嚴重的問題出現了。城市裡一旦斷電之後,帶來的不僅僅是生活的不方便。如果我們決定活下去,我們必須在水源地附近生活。靠礦泉水的話,我們支撐不了多久的。
真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搜刮了幾天後,我們每個人都換了武器,英霞在一個半大男孩的牀地下,找到了兩把砍刀和一把匕首。我問了問英霞會打槍麼?答案很簡單,表示連見都沒見過。又從一個老八路(牆上有照片,我們自己分析的)的牀地下摸出一支三八大蓋(90式步槍,侵華日軍步兵標配)來,聽過老輩子不知道哪一年全國大繳槍,這老爺子還藏着呢。重點是這槍上是帶刺刀的,這細長的槍身加上刺刀,哥終於升級成長槍手了。兩姑娘也成了校刀手了,斧子還是留着以後劈柴吧。打喪屍太重,靈活性也差。
考慮到將來很有可能在野外生活,我們重點收集了長筒皮靴,冬衣,大揹包,手套等等。我們又搞到幾個梯子,上了門房頂。另一面就是二號樓了,萬幸。經過幾天的觀察,二號樓沒有一個活人。而且二號樓把邊的單元是一梯三戶,中間的單元是一體四戶的。二號樓的南面,也就是我們煤房與二號樓之間沒有院子,是一條路。路西頭是小區的西門。東頭是個丁字口,往北是三號樓,四號樓,北門。往南是小區的南門。南門出去是小街,北門西門出去是大馬路。丁字口的背面是五排瓦房,都是危房,待開發。一號樓的位置得天獨厚,目前是固若金湯,喪屍進不來,我們不爬牆也出不去,四面都是圍牆。我們三個開了個小會。分析了現在的形勢,我們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也沒有交通工具。可悲的是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會開車,估計都是因爲學不起駕照……悲哀一下。喪屍化比例非常高,兩個星期,我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沒有活人向我們靠攏。這城市的活人真是少的可憐。
猶豫過於無聊,我們又分析的今後的人性。英霞發言,天真的認爲人類會團結起來。春花畢竟接觸過社會的黑暗面,我倆同時搖了搖頭。
其實,黃超三人並不知道。他們正是由於被大羣的喪屍包圍,反而沒有被漸漸聚集倖存者發現而已。呂南雖然小,人口也少。但人口特別密集,災變後,城中心的倖存者都在這兩週陸陸續續轉移到了城外。他們更不知道,他們竟然是這個小區裡最後的活人。城中的大火,是管道煤氣爆炸。呂南南北的主幹道被炸成了一條十公里長的大坑,大半個城市都燒成了廢墟。他們更加不知道是活人和喪屍比例是1比1000。而且這個比例還會迅速的增長,隨着飢餓,疾病以及冬季的到來,無生存能力和運氣用光的倖存者還會被淘汰。呂南地處呂梁和太行山腹地,三面環山,一面是大河。自古依靠農業生產,糧食產量充足,國家的戰略轉移地是大西北。哪裡人口稀少,便於集中力量,與喪屍做長期的鬥爭。他們更加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將來,赤道附近幾乎地球唯一的生存空間。北迴歸線以北,南迴歸線以南都會被冰雪覆蓋。冰川期悄然而至。人類文明大踏步的後退,幾乎沒有一個現存的權力機構能正常運行。可我們黃哥會考慮的如此長遠嗎?我們黃哥現在正躺他的大牀上,猶豫要不要去拍春華和英霞的房門呢。
禿筆肯提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