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張鬼牌

電話眼鏡電腦一起上,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我右邊肩膀壓着電話,雙手在鍵盤上敲,看起來簡直像雜技演員。

“絃樂弦意,五分鐘後可以停止演奏。——是的,醫院那邊集合防護型的異能者了。”

“程序,麻煩你切一下界面,醫院那邊在入侵X的電腦的程序員組想和你聯絡。”

“然藥,等等明喻傳給你那些和X相關的資料,別直接把人拉黑了= =”

“若憶,能給我看看第三區那邊是什麼情況嗎?”

我按熄了手機,看着眼前的畫面鬆一口氣。白板前合上了兩張一樣大的長餐桌,看起來就像是通宵趕工的設計公司。水鏡分裂成兩邊,一邊映照着第三區里正在獨自奮鬥的冷情,另一邊是醫院和基地現在的情況。視角不停跳動着,同時說明了這裡所有人的心情。

第三區的外表已經基本修復,銀河全神貫注盯着水鏡;現在人心已經夠容易亂,我們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異能者會將這些消息散播出去。

現在沒有系統了,只能全部電子儀器一起上,若憶、我和曦尋還有明喻各戴着一副眼鏡,把情景儘可能同步上去,第三區就用水鏡補;在這個時候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異能和機器並不相互排斥。

絃樂和絃意以同步的節拍合奏同一首曲子,還有五分鐘她們就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了;程序和然藥正在同醫院那邊合作搜刮和X相關的一切資訊,還有怎麼入侵他的電腦系統訊息庫;若憶和銀河還在用幻術補救環境,而店長正在處理本區所有工廠的系統和訊息。

嗯,至於語音……

“咳咳咳,諸位晚安,我是連語音!歡迎收聽我的電臺,哎呀我知道你們沒什麼心情聽歌,但是好歹先聽我說幾句話嘛,我聲音這麼好聽演蘿莉御姐病嬌都沒問題的!除了無口!”

銀河忍不住幽怨地望了她一眼,但是語音說的非常嗨。

“那麼接下來是曦尋列出的任務名單……別笑啊,就算系統沒了,我們也還是要積極向上面對反派的不是嗎,本來還有一線希望,現在趴了可就連那一線希望都得被我們自己毀了。攻擊型異能的人請到一號任務站排隊,防護型還在繼續招人,直接去院長辦公室吧不會有人攔着你的。任務站門口的那個姑娘能讀心,記得去她那裡檢查一下確定安全哦,嘛,現在是冰河時期啊。”

#語音一個人足以撐起五十分鐘的演講#

#某女主播直播始亂終棄月入百萬#

我在桌邊繞了一圈,然後去看然藥和程序工作。

電腦上黑色的畫面跳動着英文數字和符號,我勉力辨認了一下,程序是在入侵X的研究所繫統本身,然藥則在和明喻一起合力搜索資料。

我調開明喻戴着的眼鏡連接的那個視頻直播畫面。

那裡同樣有一塊大大的白板,他坐在桌邊整理搜索下來的資料,時不時站起來在白板上劃掉一個重點;斷斷續續地,情況也就清晰了。

X是研究所的人,但他並不只有一家公司。目前能搜索到的註冊名就有兩家,一家專門研究人工智能,明喻說得沒有錯,是他獨自撐起了整座城市;他的名字從來沒有公佈過,看起來就像是政府爲了安全已經把他抹煞了一樣;

與此同時,另外一家研究所,同前者那般,那是很深奧的英文,恐怕用了典故,我讀不出那是什麼意思。註冊欄上的資料,其實也是不能相信的,那是現實世界的規則。

可是,我卻看見X寫上了這家公司是研究什麼的,一點都沒隱瞞;和店長對話的人都不能說謊,所以X真的一直都在研究他的目標,從來都沒騙過我們?

那麼,X的目標是什麼?

——我想象不出來。毀滅之後,世界……除了城市的廢墟,還能有些什麼。

到了最後,明喻趴在桌上像是累極,他跳到電腦屏幕,那是他和一個女孩子的合照。

然藥自電腦前擡起頭,她摘下耳機:“已經找齊網絡上能找到的有用資訊了,接下來是要交給醫院那邊的程序員吧?”

我點頭,“嗯,謝謝。”

然藥又插上耳機,沒有說一句話,可是耳根紅了。我笑一笑,卻已經無法掩蓋此時絕望的心情。

我總是忍不住要在絕望中描繪希望的顏色。

明喻電腦桌面上的那個女孩子,是他當初給店長解析昏迷現象時,躺在牀上的那個女孩子。

(他走到窗邊,找張椅子坐下,那張牀上是個看着像大學生的姑娘,沒明面上的傷口,也沒插什麼高精尖的儀器,你可能甚至以爲,她只是就這樣睡着了。沉靜秀美的臉龐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受到了驚嚇,特別寧靜。)

——戴着眼鏡的那個人有多難過,鏡片下是不是一張默默流淚的臉,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視頻畫面一動不動,可見他凝視電腦良久。

然後,他點開了通訊欄。

【similar:風鈴,關於X的資料,我能做的恐怕就這麼多了。】

【凌零鈴靈:嗯,謝謝。】

【similar:我從來都沒想過,這些東西,居然有用。】

【凌零鈴靈:?】

【similar:我的女朋友,是X的狂熱崇拜者。我和她認識,是因爲一場發佈會。她迷路了,在中途遇上我,我們一起去的會場。後來,我們畢業了,我成了一名醫生,而她因爲醫患關係,患上了抑鬱症。】

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明喻桌面上的那個女孩子,笑得陽光明媚,好像可以驅散生命中所有的黑暗。

【similar:她曾經對我說,希望大神發表的系統能應用到日常生活,可是等到這個系統真的有用的時候,她卻再也看不見了。我想,她恐怕也沒有想到,她心目中的神,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爲了毀滅世界。】

【凌零鈴靈:……她……現在情況如何?】

【similar:還在昏迷中。】

【similar:是我的錯。我太習慣和病患溝通了,她在醫院裡呆得久,我就不記得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把她當成一個案例來看待……我注意到了所有的病徵所有的細節,我卻忘了她也是個人。】

“不,我是個很粗心的人。因爲太注意細節,我錯過了全世界最重要的東西。”

【similar:我錯過她了】

我嘆一口氣。

【similar:我偶爾會想,是不是不記得就好了,如果只記得我們的相遇,就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的相遇那麼好啊】

【凌零鈴靈:她醒過來的話,會原諒你的。會不開心說明她還喜歡你啊】

【similar:……謝謝】

世界還在繼續轉動着。

我擡眼望向這個紛亂到容納不下人心變化的世界。

語音戴着耳機直播,這時候她的異能不再是用來攻擊喪屍的了,而是用來撫慰昏亂的人心;絃樂與弦意彈奏兩把不同的樂器,三分鐘即將過去,她們就像一把琴上的兩根琴絃,拉出同一個和音[1];

程式坐在程序旁邊,她看着她哥哥敲鍵盤,全神貫注一動不動;若憶看着水鏡對銀河低聲說話,我看到銀河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幅畫,那是由白骨紅血組成的糖果屋,外頭有美麗如同夢想的棉花糖點綴,裡頭卻關着一隻吃人野獸;

——X,你難道沒有意識到,我們這麼努力,只是爲了回家嗎?

如果能回,那就回去,如果不能,那就再建構一個家。

窗外重又下起雨來。天上的烏雲,就像是我和店長相遇之時,天空灰暗的顏色。水鏡中的冷情在和第三區研究所外,X設下的重重陷阱鬥爭,她手中的冰劍不停有水珠滴落,但有閃爍着迷人的光彩。

程序此時從電腦前擡起頭來,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疲累像是再也沒有一分力氣說話。

他說:“我們成功聯繫上X了。”

作者有話要說:[1]源自里爾克的詩《愛之歌》

但是,你和我接觸的所有一切,

猶如猶如小提琴的琴弓撥絃,

在兩根琴絃上,拉出同一個和音。

原文更美啊啊啊啊啊,真的是觸動靈魂QAQ我的描寫太薄弱了QAQ絃樂弦意的角色靈感就來自這裡~雖然改成了古箏但是這不妨礙當中意味!大師請收下我的膝蓋,我只是個拿着你的廢稿玩得不亦樂乎的無知小女孩而已。

-啊對了,有一個設置,好像掀不開,我這裡說一下。

第十六張鬼牌,風鈴打電話給明喻

電話裡傳來明喻柔和的聲音,他道:“你好,嗯……風陵?”這裡不是筆誤。

背後的涵義是這樣的

“風陵渡口初相遇,一遇楊過誤終生”

“我和你的相遇,就像郭襄遇上楊過一樣美好”

“那麼是不是,只要消除你的記憶,我們就可以重新來過?”

#論女主名字的一千種用途#

第二十九張鬼牌第五十張鬼牌第十四張鬼牌第十六張鬼牌《如果沒有冷情》《如果沒有冷情》第三十一張鬼牌第四張鬼牌第四十七張鬼牌第六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十四張鬼牌第十一張鬼牌第四十八張鬼牌第二十六張鬼牌第二張鬼牌第四十八張鬼牌第三十九張鬼牌第五十張鬼牌第二十六張鬼牌第一張鬼牌第三十五張鬼牌第四十七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三十一張鬼牌第二張鬼牌第二十九張鬼牌第十九張鬼牌第二十七張鬼牌第二十五張鬼牌第二十二張鬼牌第二十六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三十六張鬼牌第三十三張鬼牌第十三張鬼牌第十五張鬼牌第十七張鬼牌第二十八張鬼牌《如果沒有冷情》第二十三張鬼牌第四十一張鬼牌第十三張鬼牌第二十六張鬼牌第五十三張鬼牌第五十三張鬼牌第三十九張鬼牌第三十九張鬼牌第十一張鬼牌第十五張鬼牌第四十四張鬼牌第三十四張鬼牌第五張鬼牌第三十四張鬼牌第三十一張鬼牌第三十九張鬼牌第四張鬼牌第五十一張鬼牌第二十張鬼牌第七張鬼牌第二十二張鬼牌第三十一張鬼牌第十張鬼牌第二十五張鬼牌第十八張鬼牌第三十六張鬼牌第四十四張鬼牌第二十二張鬼牌第三張鬼牌第十九張鬼牌第二十一張鬼牌第十三張鬼牌第五十一張鬼牌第三十三張鬼牌第四十九張鬼牌第二十六張鬼牌第四十二張鬼牌第四十張鬼牌第二十七張鬼牌第三十五張鬼牌第十九張鬼牌第二十九張鬼牌第二十一張鬼牌第二十三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四十張鬼牌第五十二張鬼牌第三十張鬼牌第十二張鬼牌第二十七張鬼牌第九張鬼牌第十一張鬼牌第四十六張鬼牌第四十三張鬼牌第四十七張鬼牌第一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四十五張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