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行看着呼嘯而去的火車,喜上眉梢,鼓舞士氣說道:“都看見沒!都看見沒!我們不是陷入絕地!這不是必死的局面,我們現在的堅守,換來的是幾十萬老百姓的平安!我們最後也能出去!”
打喪屍,要麼死人極少,要麼就全死,不會像打惡魔那樣的消耗戰。
喪屍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全勝,一種就是全死。
可是士兵們也不是傻子,說道:“營長,我們也看出來,不過這一列列車才弄出去萬八千人,這要是把全城人都弄出去,我們怎麼也要守上十幾二十個小時,我們哪有那麼多彈藥了,我的槍還有兩個半彈夾,老李大叔的重機槍還有兩千出頭的子彈,這根本撐不住啊。”
“我們既然來了!當然不會讓友軍們陷入絕境,在雙營山的人沒有全部撤離之前,你們的彈藥,我們供應了!”封廉浩跟劉長生兩個連長,帶着二百多人就過來了,後面還跟着三百多普通百姓,他們每個人肩上要麼扛着重機槍或迫擊炮,要麼就是彈藥箱!
“你們涅槃團真的是財大氣粗,我們服了!”看着堆積如山一樣的彈藥箱,和已經架在城牆上的迫擊炮跟六七式重機槍,雖然都是老型號,但是對付喪屍,不在乎威力大小和幸好老舊,要的是殺傷力,只要彈藥充足,就足夠了。
封廉浩笑着說:“這還不算什麼,張營長帶着大部隊去支援北門了,我們李陽團長讓我們跟雙營山守備軍的弟兄們說,只要在列車進城的時候,還堅守在城牆上的兄弟,都是好樣的,等撤到平陽,只要願意當兵的,都收了!待遇跟我們一樣!”
士兵們都高呼李陽萬歲,在彈藥和援軍的支援下,這些已經疲憊的士兵們又再次煥發了身材,士氣高漲。
北門,姚文遠手按着那架已經打廢了的高炮,看着城下密集的喪屍,雖然他聽見了火車的聲音,也知道了青林的李陽竟然派了火車過來救援他們,但是那火車能裝多少人,雙營山還有多少人?
要想運走,還不得幾天?而他們現在可能連幾個小時,不,一個小時都守不住了,彈盡糧絕了啊!
城下的喪屍屍體已經堆得有五六米高了,他們連引燃的汽油都沒有了。
莊毅在一旁看着,他跟李陽有過約定,事不可爲,堅守住火車站就行,既然有了生路,何必死守北門,破了就破了,邊站邊退,怎麼也能爭取幾個小時。
人都是惜命的,他莊毅不怕死,但是確實沒必要死守這裡,所以他說道:“我們撤吧,放棄城牆,依託雙營山廣博的土地,房屋,跟他們打層層阻擊,只要保住火車站不丟,怎麼也能撐到火車把我們全運走。”
姚文遠聞言,淡淡的看着莊毅,面不改色的問道:“你跟李陽有關聯吧?”
莊毅先是一驚,但隨即想到現在李陽已經撤了,他身邊又全是自己營的人,這個姚文遠雖然有着前線總指揮的名頭,但是實際上真聽他招呼的沒多少人,他也不怕,就說到:“到了這時候,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的確,我已經投靠了李團長,只要姚指揮幫忙守住火車站,讓更多的民衆可以逃脫,在李團長哪裡我一定一力推薦,絕不貪功,在雙營山守備軍裡誰都知道,輪軍事才華,你姚文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姚文遠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揮揮手:“我不用你許諾,我從不重視名利,現在我是總指揮,我說,依舊死守城牆,你服不服從命令?”
莊毅看着姚文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是要跟這段城牆死在一起麼?
不過這時候,他確實不能退,既然已經點破身份,他代表的就是李陽的意志,他點點頭,說道:“你是總指揮,聽你的,不過我希望你不要罔顧了這城牆上還在抵抗的數千將士的性命。”
姚文遠不再說話。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們聽見了沉悶的破空聲從身後響起。
“嗖~”
“嗖嗖~”
“咻!”
數十道火光,在空中划着優美的弧線,落在了北門外的喪屍羣中,緊跟着就是又一輪炮擊。
“64式120毫米迫擊炮,這是二十四門一個營的編制了,這李陽身子真是硬得很。”姚文遠沒有回頭,光聽聲音和看着爆炸,就確定了型號和數量。
他從火車進站,就相信,李陽一定會派援兵前來。
李陽既然派了火車來救雙營山,那就不會不派援兵,李陽應該清楚雙營山的守軍已經彈盡!
不過,看來這北門的指揮權要交出去了,希望來接替他的人,是個指揮能力不差的人吧。
姚文遠自嘲的想到。
他就是一個恃才傲物的孤家寡人,不是他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是他故意孤傲,他只是不認可劉健的爲人,所以一直沒有真正的對劉健效忠,在他看來,如果人必須選擇一個老闆,那也選擇一個能讓他真的信服之人,劉健不是這個人。
所以,他縱使才華橫溢,也沒有得到重用,只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教官和參謀而已。
看着炮彈不斷的落在城外,激盪起的爆炸聲讓城牆上的人不斷地歡呼,就這不停歇的炮擊,就已經淨收這些孤軍之心了。
果然,很快,一大隊士兵扛着箱子來到了北城牆,莊毅一眼就認出來,帶隊的是張盛。
那個能笑着稱呼李陽爲老弟的人物,那是李陽崛起開始時,最早跟他的人!
可以說是李陽嫡系中的嫡系了。
派這樣的人來接管北城牆,他莊毅服氣。
不過張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士兵們登城後,就分散到城牆各段佈設彈藥箱和防務去了,而張盛則帶着一個排的人來到姚文遠身前,猛地敬了一個軍禮,說道:“姚文遠上校!涅槃團一營營長前來報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張盛給這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姚文遠敬禮,這可不是應付的虛禮,而是實打實的低姿態啊。
“你確定你給我敬禮是應該的麼?”姚文遠沉聲問道。
“是!我們團長在我出發前就告訴我,全城的防務由我接手,但是如果姚文遠上校若在,全權由姚文遠接手!我們無條件服從命令!”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姚文遠自己。
他跟李陽沒見過面啊。
怎麼信任若斯!
“真的任由我施展?我的命令將不容置疑,如果你確定,我就接下這根指揮棒,如果你不能服從,那我就離開,不要羞辱我姚某人!”
“請姚總指揮指示!”
曾經平陽軍的總參謀長,前世多次戰役的制定者,這樣的人還不值得李陽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