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問一句,今天的轟炸是你們的意思,還是你們身後的韓先生的意思?”左手舉起手中的手槍指着身前的機甲傭兵,海生的聲音生硬地傳出。
“是誰的意思又怎樣?難道就憑你這個左撇子,還有你手中這支九毫米貝雷塔手槍,能夠擊穿我身上的裝甲麼?”那機甲傭兵不屑的聲音響起。
“我猜是你們身後的韓先生吧?因爲只有這樣,你們這些爲了錢的傭兵,纔會連名字都不敢說出來。”海生卻絲毫不爲所動地道。
“你那麼想知道,不如跟我走一樣,親自去問問?”那機甲傭兵卻饒有興致地道。
“會的,我很快就會去找他的!”海生意外地點了點頭,握着手槍的左手竟然緩緩收回。
然而,就在那機甲傭兵都有些意外,乃至身後不遠處的黃毛兩人,都以爲海生被震懾束手就擒的時候。
海生那握着手槍就要放下的左手,竟然猛地往上反抽而起,緊接着一抹槍聲毫無徵兆響起。
錚
站在不遠的一尊機甲傭兵身上,頓時發出了一抹火花,赫然是海生的子彈打在了他左臂的機甲外殼上,留下了一絲很微弱的痕跡,但是那子彈的衝擊力,還是讓得那毫無準備的機甲傭兵稍稍後退了半步。
“小子,你找死?”那中槍的機甲傭兵朝着海生便是大吼一聲,就要衝過來出手,卻被攔住海生的那機甲傭兵擺擺手,這纔不甘地留在了原地。
“小子,你想幹什麼?”攔着海生的機甲傭兵有些遲疑,開口對着海生問道。
“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傭兵應該都知道,在一些空間狹小的空間搏殺,沒有絕對把握擊殺目標時,你們一般都會選擇使用冷兵器,是因爲槍械在這樣的空間射擊,當其沒有擊中目標而擊在一些堅硬的物體上,會出現彈射容易因爲流彈誤傷自身。”海生卻聳聳肩,張開雙手,仿若感受着風的吹拂。
“讀書那會我參加全球的物理競賽,就曾利用這個現象,設計過一個彈道模擬系統,目的是讓射出去的子彈,可以通過障礙物的幫助,順利擊中想要擊中的目標,即使這個目標藏在烏龜殼後面,就像這樣...”不等那機甲傭兵再次出聲,海生握着手槍的手,已經再次揚了揚,緊接着便是第二次的槍聲響起。
很不幸,還是剛纔那名機甲傭兵,隨着一聲鋥亮的撞擊聲,其身上再次彈射起一抹耀眼的火花,只是這次其彷彿早有準備,手槍子彈的衝擊力並沒有讓其受到影響。
噗嗤
與此同時,一抹清晰且厚實的聲響隨着清風傳開,這幫藏身在機甲裡面的傭兵,槍林彈雨早已習慣,第一時間便是知道,那是子彈打在血肉之軀上發出的聲音。
在場的機甲傭兵,竟然都有些慌張地拍拍身子,仿若都在檢查是否自身中彈了,隨後卻都互相對視一眼,發現都沒有中彈,這才都看着前方的海生。
“我日你的小子,老子不發火,當老子是病貓?”
而第二次槍擊,卻也完全將剛纔那機甲傭兵惹惱了,頓時大踏步朝着海生走來。
“蛇...蛇哥,你...你身上流血了!”
突然,一聲驚呼在山坡上傳開,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那衝過來的憤怒機甲傭兵也是停住了身影。
只見那原本看到機甲傭兵將海生擋住,其總算安全了的黃毛,此刻臉色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伸手摸摸胸膛,發現身上的衣衫早已經被猩紅的鮮血浸溼了。
緩緩倒在地上的黃毛,雙眸迷離,彷彿看到了自己當上東海營老大正意氣風發。
遺憾的是,到死他都沒想明白,自己前面不是有機甲傭兵擋着麼?
怎麼子彈就那麼湊巧打在了自己身上了呢?
“小子,你第一槍應該是在測試機甲的彈力吧!”擋在海生身前的機甲傭兵瞥了一眼倒下的黃毛,繼而轉身盯着海生。
“算是吧!還有風速、手槍的性能、子彈的硬度等等,畢竟我好久沒有練槍了!”海生看看手中的手槍,臉色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小子,隨我去見見韓先生吧!說不定,以你的才能,能夠得到他的賞識,你想護住這個難民營,說不定也就能夠實現了!”
伸手製止了再次跑過來就要動手的機甲傭兵,那一直攔住海生的機甲傭兵,將頭上的頭盔取下,頓時露出一張三十來歲模樣,臉上有着一條足有半釐米粗細傷疤的男子。
“竟然敢取下頭盔,你就不怕我也送你一顆子彈?”看着眼前的疤臉男子,海生揚揚左手的手槍。
“看到我臉上的傷疤了麼?這還真是一顆子彈劃過的痕跡,我既然有把握躲過這一顆,那麼就有信心躲你手中的那一顆!”那疤臉男子卻淡淡一笑道。
“我再問一次,轟炸棚屋是誰的主意?還有剛纔是誰出的手?”海生緩緩地將左手的手上,交換到了看起來有些僵硬的右手。
“我說怎麼是個左撇子,原來是個瘸手鬼。”那名被連續射中兩次的機甲傭兵,看到海生有些彆扭握着手槍的右手冷笑不止,“鬼臉,就你這好心腸,我看是不合適當我們隊長了。回頭我就跟劉管事投訴你辦事不力,違抗命令。”
那機甲傭兵說完之後,將他口中的鬼臉,也就是那脫了頭盔的疤臉男子猛地往後一推,繼而對着海生便是開口道:“就憑你這種瘸手廢物,告訴你又能怎麼樣?我跟你說,命令是劉管事下的,說是韓先生的主意也不爲過,老子跟身後的弟兄都出手了,要不然,老子再給你轟上幾炮看看,看看你這瘸手廢物能拿我怎麼樣?”
“橫刀,就算我回去之後,不再是你們隊長了,但是目前這一刻我仍然是,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就發指令,暫停你的機甲運作。”被稱爲鬼臉的疤臉男子卻毫不在意地淡淡道。
“是麼?難道你以爲你的機甲傭兵還能控制我們麼?你不妨試試!”被稱爲橫刀的機甲傭兵卻冷笑道。
“指令,暫停零二號機甲能源供給!”
鬼臉臉上神情不由得一凝,下一刻,當其發出語音指令之後,發現旁邊的機甲卻沒有絲毫迴應,不由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鬼臉,你自個清高不供奉劉管事也就罷了,可是你不該讓我們整隊人都爲你的清高買賬。不瞞你說,劉管事可是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橫刀得意地對着鬼臉揚了揚手臂。
“我記得出發前,劉管事手裡把玩着兩枚翠綠的夜明珠,如果沒有猜錯,就是你在北山鎮屠了別人一家五口搶來的傳家寶吧!”鬼臉微眯着雙眸盯着橫刀。
“不錯,誰叫劉管事就好收藏這些珠寶古玩呢?”橫刀也沒有隱瞞。
“有點意思,看來我正好遇上你們內訌,要不然我先讓讓你們打一架?不過我倒是有些興趣想知道,他們都動手了,爲何你沒有?”就在兩人僵持間,海生卻是看着鬼臉,淡淡地開口問道。
“小子,我來替他說吧!我們的窩囊鬼臉隊長成爲傭兵之前,也是出身貧民窟,所以每次任務也只敢對目標下手,不敢濫殺無辜,要是看到像你們這些難民營的渣滓,更是會感到親切了,根本不忍心動手。剛纔在我們動手的時候,就害怕得背對着不敢看,哈哈!”橫刀不由得大笑起來,頓時引得其他機甲也是傳出笑聲。
“原來是這樣!這支手槍原本裝載了十五顆子彈,我得到的時候拿了兩顆搞試驗,加上剛纔用了兩顆,還剩十一顆。這裡除了你,還剩下九個機甲傭兵,加上他,需要耗費十顆子彈,但是我卻想留一顆給你們口中的劉管事,再留一顆給你們口中的韓先生,所以這個機甲傭兵交給你來處置怎麼樣?”海生卻目光橫掃當場,繼而揚揚手中的手槍對鬼臉目光灼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