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珊的臉有些發燙,這一下被打的太重了。
她曾經以爲的大好青年,竟然就那樣跪在那裡。
而曾經看不上的女婿,竟用一隻腳踩在他的腦袋上,何其羞辱。
“楊牧,你也別太過,沒必要這麼侮辱人。”
溫思佳開口,她並不是想要爲歐陽泰求情,只是覺得楊牧的行爲不端。
“侮辱人?他一年前明知道你已婚,還跑到家裡相親,這難道不是在侮辱我?”
溫思佳嘴巴動了動,不言語了。
她一下明白。
在自己心裡這段婚姻確實是假的。
可對於楊牧來說或許是真的。
想通了這個環節,溫思佳也就意識到,楊牧最少曾經是真的喜歡自己。
他們在十幾歲的時候相遇,她救了他,然後他就一直記掛着她。
多年後他們重逢了。
她已經把他忘記,他卻認出自己,所以做了上門女婿。
從現在楊牧的性格來看,如果不是喜歡,他絕對不會委曲求全,也不會在溫家做了兩年的乖女婿。
意識到楊牧對自己的愛戀,溫思佳有些心緒不平。
喜歡自己,卻睡了其他女人?
哎......倒也不能怪他,如果不是末日爆發,他們現在已經離婚。
這兩年是她冷淡了楊牧,又如何能怪楊牧現在花心呢?
何況末日裡規則崩塌,他現在成了當家人,當然有花心的資本和權利。
其實還好,現在身邊有這麼多女人,如果他想亂,完全可以更亂。
可他只是與林悅有染,與相茹曖昧。
最少不算是濫情的。
生理上的需要,他和林悅在一起;情感上的需要,他勾搭相茹。
那麼對自己......
或許自己曾經是他的一個夢?
他不願意醒來,也期盼着能夠夢想成真?
溫思佳畢竟不是普通的女人,準確的分析了楊牧在女人方面的態度與喜好。
而越是懂楊牧,溫思佳的心越不平靜。
她忽然有了這種覺悟,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辦法把楊牧看作是路人,或是普通的親戚朋友。
這又意味着什麼呢?
“珊珊!珊珊啊!”
在後面一輛車中,這時跑下來一個女人。
關海珊一看,是自己的好姐妹孫侃,也就是歐陽泰的媽媽。
歐陽泰這時已經搞明白了狀況。
沒想到溫思佳母女竟然在這裡。
這一下歐陽泰覺得羞愧了,畢竟溫思佳曾經是她的女神,如今在女神面前被人踩在腳下,徹底沒臉。
可這也沒辦法,他已經跪了,反抗沒意義,還是先想辦法能夠活着才靠譜。
“媽!媽媽救我!”
歐陽泰把媽媽當做了救命稻草,孫侃跑到楊牧身邊,手腳顫抖臉色蒼白,然後快速到了關海珊那邊,拉着她的手求饒。
“珊珊,這是你家的女婿楊牧吧?你快給我求求情,讓他放了我兒子啊。”
“孫侃......你還活着,真好。”
“妹妹,我活不活沒啥意思了,關鍵是我兒子要活着啊,你快給我說說情。”
"我......"
關海珊愁苦的皺眉,估計楊牧不會給自己面子。
於是她爲難的看看溫思佳。
溫思佳也爲難,她知道如果自己去求,楊牧多半會給面子,可她也要付出代價的,面子給的多了,她還如何逃離這個男人?
是啊,她無法逃離,已經成了楊牧碗裡的肉。
他沒有立刻吃了自己,只是在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加美味罷了。
好氣啊!
她溫思佳竟然淪落到這種田地?
“別糾結,這事你來做主,要是想讓我放了他,那我就放,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楊牧竟到了身邊,趴在溫思佳耳朵上說話。
溫思佳感受到了楊牧口中的熱氣吹入耳朵裡,癢癢的。
她忍不住向邊上動了動,與楊牧保持距離,看看那歐陽泰,這時還跪在地上呢,兩個女兵過去把槍架在了他的腦袋上,讓他依然不敢有絲毫動作。
“你是全獸領袖,我們所有人都受你的恩澤才能夠活在末世,所以有任何決定,全都唯你是從,我不提任何意見。”
溫思佳聲音平穩的說話,讓楊牧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哈哈!老婆就是老婆,有大將風範,就衝你這番話,我就給丈母孃個面子。”
說完,楊牧走到歐陽泰身邊,冷着臉道:
“聽着,你們的所有人全部下車,脫光衣服走人。”
“脫脫脫......脫衣服?”
“別誤會,我只是要搶劫你,沒其他意思,你的車,你們的食物,你們身上的衣服我全都要。”
“最少衣服和車子給我們留下啊,要不我們這麼多人,活不成的。”
歐陽泰又開口求饒。
這時車隊的其他人也都在女兵的看管下從車中走出,楊牧放眼看過去,男女都有,就是一支普通的倖存者隊伍,是有幾條槍,卻都是自制獵槍,沒啥鳥用。
楊牧也發愁了,覺得搶劫他們沒啥必要,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太多,會遭天譴的。
從隊伍的前邊向後走,一路過去竟沒發現原石波動。
看來這些人都是一早就離開了漢寧,躲避在其他地方,就像是溫思佳一樣的。
他們或許都還沒見過喪屍,根本就不等於經歷過末日。
楊牧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是很討厭歐陽泰,不過看他這一路過來帶了這麼多的人,最少說明他不算太壞,最少是沒有表現的太壞。
楊牧慢慢改變了注意,不打算滅了這隻很渣的隊伍了,就放他們離開吧,食物什麼的也不需要了,自己的隊伍明天就繼續向北,也帶不了那麼多。
就在有這種打算的時候,忽然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衝了上來,抓住楊牧的手臂,張開嘴就去咬。
楊牧多靈活,怎麼會被輕易咬到,擡手就將小孩提了起來。
“啊?小兔崽子,你想幹嘛?”
“我要殺了你!我要給爸爸報仇!”
楊牧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
他的爸爸應該就是這隻隊伍裡的槍手吧?
兩軍對壘要幹掉的當然是敵人的火力點。
相茹下令擊斃了兩名槍手,其中之一原來有個兒子。
楊牧看着對自己充滿仇恨的小男孩,有那麼一點點的惋惜。
誰也沒錯,對方來找麻煩,自己先下手爲強,這個小男孩是很可憐,但後果絕不是自己來買單。
楊牧擡手將小男孩敲暈,然後仍在地上。
“還有沒有大人了?帶走!”
一箇中年婦女慌張的過來,將孩子拉扯弄走。
楊牧不在理會這邊,走回隊伍前邊。
看着跪在地上的歐陽泰道:
“行了,看在你這邊都是平民的份上,我就饒了你們,起來滾吧,把所有人都帶走,如果還敢回來,那沒什麼可說的,殺無赦。”
溫思佳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把人放了。
如果他毫不在意的搶劫了這些人,那是真的跟土匪沒什麼區別的了。
溫思佳當然不聖母,但她好歹也算是個高素質的貴族,真不屑於去做搶劫這種事。
人類如果連一些文明修養都失去了,與野獸有什麼區別?
如果被逼到絕境,溫思佳可以去做野獸,但在沒到絕境之前,他還是想要做人。
所以,溫思佳不想看到楊牧與自己的三觀認知走的太遠。
她潛意識裡就是這樣希望的,具體爲什麼不知道。
楊牧也將王長江那三個人放了,讓他們跟着歐陽泰一去走。
歐陽泰和孫侃母子對着楊牧千恩萬謝,然後飛一樣的跑了。
關海珊嘆了口氣,望着自己好姐妹的背影心潮起伏。
這是什麼世道啊,做人如此艱難,以後到底會怎樣?
楊牧眯着眼睛看着離去的車隊,慢慢道:
“老婆,咱們來打個賭,你說我再一次放虎歸山,他們會不會再來?”
“我想不會,他們見識了全獸戰隊的厲害,怎麼可能再回來?”
“哼,這個歐陽泰我有些沒看透,覺得他是心胸狹窄的人,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報仇的,我們來賭一局吧?”
“啊?”
“我要是錯了,那我認罰,給你做一天的苦力,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你要是錯了,那就要主動親我怎麼樣?嘴對嘴深情的那種,最少要維持一分鐘。”
溫思佳皺眉看了眼楊牧,真心不想賭。
“你說說,竟然覺得他一定會回來,爲什麼要放他走?”
“如果我是爽文男豬腳,或許會把他們都殺了,避免後患。然而我並不是,他們從根本上講還沒對我犯下什麼錯事,而且隊伍成分大多是平民,我也有自己的道,並不想隨便就亂殺了這些無辜,你也不想與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男人有關係吧?算是爲了你吧,我做了錯事,反走了這些人。”
溫思佳翻了白眼。
這楊牧也太會說了吧?還爲了自己?
好氣啊,他明明就是不想造孽太多,害怕報應吧?
溫思佳覺得楊牧非常討厭,冷聲道:
“好啊,打賭!”
“啊?你真的願意跟我賭?”
“嗯!不過打賭的內容要換換。”
“怎麼換?”
“如果他帶隊回來報仇,那你就輸了;如果他不來,我輸。”
“啊?......”
楊牧一時有些懵逼,捉摸了下才想明白。
“你的意思是說把我們的立場調換?你也相信他能回來報仇?爲什麼?”
溫思佳攙扶着關海珊要走,走之前看着楊牧嫣然一笑,認真地道:
“因爲我相信你。”
楊牧愣住,然後看着溫思佳扭動腰肢帶着關海珊離去的背影。
這個小妖精,短短一句話,迷惑了自己的心啊!
他真的一點也不瞭解真實的溫思佳,或許她的內心,其實比誰都妖孽吧......
就在這時,楊牧屁股被踹了一腳。
回頭一看,女兵王正滿臉氣憤的看着自己。
哦......吃醋了。
楊牧對着她嘿嘿傻笑,女兵王臉色清冷的道:
“我們也要來賭,我賭他們一定會回來!你賭他們不回來!如果我輸了,脫光衣服讓你幹什麼都行,如果你輸了,一天之內受我支配,讓你幹嘛就幹嘛!”
說完,相茹也扭着屁股走了。
楊牧傻眼,自己是認爲他們會回來的好吧?
怎麼兩個女人非要搶這個立場,讓自己情何以堪?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