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小殿下的生辰之宴已經準備妥當,冊封太子大典的喜帖也已分發到各個部族。”
:“好。”澤堯淡淡應道,負手立於亭榭之上,從神龍殿回來,他便是一直心思重重的樣子。
飛鷹大概猜出他的心思,冒昧問道:“君上莫不是還在想落嫣仙子?”
澤堯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他:“你說,她們會是一個人?還是分離的兩個不同靈魂?”這個問題在他心中縈繞了許久,明明長得相像,卻是性情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是兩個靈魂,君上心裡,是有落嫣仙子?還是吉冉公主?”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澤堯問倒。如果真有這樣的事,他其實分不清心裡最重要的是誰。述而轉移話題問:“雲翳的情況怎麼樣了?”
飛鷹回道:“雲翳將軍還在養傷。”
上次雲翳受命出兵魔族,沒想被魔族迷宮所困,差點走不出來。後來還是遇一婢子給他們送了張地形圖,纔不至於全軍覆沒,雲翳也受了重傷。澤堯只得讓他們待命,整治魔族一事還需從長計議。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在魔族誰會願意助他們?要是沒有那張圖紙,他可能會損失雲翳這員大將
:“後來臣找到那位婢子,從她口中得知,是落嫣姑娘派她帶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澤堯忽然間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已經極力剋制這樣的情感,可見到她的那一刻,許久的思念一瞬間崩塌,加之現在知道是她在背後幫助過他,他又如何能裝作毫不在意?
明明,她沒有那麼絕情,爲何要一二再再二三的將他推開?爲何?
:“父君!”正想着,司悅由紅浮領着跨進亭子,朝着澤堯奔來。澤堯收了情緒,臉上總算掛上了些笑容,彎腰將他抱到膝蓋上:“悅兒不是去拜見你母妃了?”
司悅失望的癟癟嘴:“母妃不願見我。”他擡頭問澤堯,眼底浮了層水霧:“父君,母妃爲何討厭我?是我做錯什麼惹她生氣嗎?從我出生以來,她就從未好好管過我。”
澤堯遲疑了一下,笑道:“你母妃,自有難言之隱。”
:“究竟是什麼難言之隱,連自己的親生孩兒也不要了。”他說着委屈起來,豆大的眼淚也開始滾出眼眶,澤堯爲他抹去眼淚:“悅兒乖,你現在是要繼任太子的人了,怎能隨意哭泣,男兒有淚不輕彈,明白嗎?”
:“嗯。”司悅點點頭,忙收住了眼淚。
:“父君前些日子交給你的功課,可是背熟了?”
:“我都記得呢。”司悅自豪說,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痕。
澤堯頗有幾分無奈:“那父君問你,何爲君?”
司悅敲着腦袋思考了一下,而後跳下澤堯膝蓋,像個老大人一樣揹着手念道:“爲君,位天下。天下之事,上能懂天,下能知地,方能爲天下主,爲國爲民,道之大者。術爲道生,方爲大術,志立而後謀。何爲謀者?謀之一,術也。謀之二,忍也。謀之三,學也……”
聽着他背誦,澤堯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你真是長大了。”
紅浮在旁笑道:“小殿下天姿聰穎,又得君上親授道義,自然是天之驕子。”
:“可是父君,我並不想做太子。”司悅拉了拉澤堯的衣衫:“做了太子就沒有任何自由了,像父君一樣,連追逐自我的權力都沒有。”
澤堯蹲下身問他:“你怎知父君沒有自由?”
:“父君如果有,就不會把落嫣姑姑扔下了。”
一句話,讓澤堯愣了一下,他摸了摸司悅的頭顱:“那你覺得,父君該如何做?”
:“父君應該把落嫣姑姑接來,便有人陪我玩了!”司悅開心說道。
澤堯也笑了起來,或許,他真不該將她一人留在神龍殿:“既是悅兒的心願,那麼父君便滿足你這個要求。”他轉而對紅浮吩咐道:“你速去神龍殿,將此事辦了。”
:“是。”紅浮拱手而去。司悅開心跳了起來:“太好了!我又要見到落嫣姑姑了。”
看着他高興的樣子,澤堯也莫名受到感染,心情愉悅起來。可是還沒持續一會兒,紅浮便折返了回來:“適才遇到神龍殿派來的使臣,說是落嫣仙子已經離開神龍殿了,龍主料想君上會派人來尋,便差人前來通報。”
:“她走了…”這個消息,讓澤堯剛浮起的笑容漸漸掩沒。
她能上哪裡去?
他心裡惶恐難安,轉身下令:“速去派人尋找她的下落!務必將她尋回。”
爲何她要離開,好好在神龍殿待着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