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卡里,鄭遠清坐在電腦前笑哈哈地揉着腦袋,許書成和金雨堂以及一干子流氓或站或坐地個個樂呵呵的;只是幾個女人除了嫣雲還是那副不關我事我不管的模樣外,其餘的人都有些面帶憎怒地看着這幫流氓們,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鄭遠清能想出這法子嚇唬兩個老人,這羣流氓都跟着了魔似的跟着瞎哄哄。李若琳和代安陽雖然事先就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她們也覺得這事做得有點過頭了。
“你們別笑了!你們這麼欺負兩個老人你們不覺得羞愧嗎?”這回是小六忍不住了,站出身來衝着一幫笑得眼淚直流的流氓們喊道。
男人們被這一嗓子喊得把笑都憋回去了,大夥看看小六那氣憤的樣子都感覺很沒意思,然後乾笑了兩聲紛紛起身回去,該值班的值班,該回去睡覺的回去睡覺。男人們都明白小女孩又同情心氾濫了,這爛攤子就留給鄭遠清去收拾吧,誰讓他是老大呢?
“你們......!”小六看見大夥都不搭理她,感到很沒面子,她想喊兩聲,但是被李佳陽和小七緊緊地拽着;小六沖昏了頭腦,剩下的女人可沒有,隊伍裡對女人的規矩第一條就是:聽見了就當沒聽見,看到了就當沒看到,不該過問的不能過問,對於隊伍的行動她們只有服從而沒有干涉的權力。這不是她們自己的家事,如果是家事,兩口子就是打翻天了都沒人管,最多也就是勸勸架而已。
“小六,又開始同情心氾濫了?”鄭遠清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女人干涉男人的事情,尤其是這種大庭廣衆之下的怒斥;但是不高興歸不高興,有些道理還得說明白,統一思想是每個決策者應該做的,何況今晚大夥確實有點鬧得過火,不該當着女人們的面這麼鬨堂大笑。
“隊長,我不是同情心氾濫,我覺得我們應該用更好的方法達到我們的目的。”小六被大夥澆了一盆冷水,這才清醒過來,有些哆嗦地說道,她明白鄭遠清發起火來雖然很理智,但也是六親不認的。
旁邊的女人們只能大眼瞪小眼不敢勸一聲,錯了就要負責任,沒二話,誰勸都不行。上次事情老黃勸了一回,鄭遠清都敢動刀子,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當出頭鳥。雖然李佳陽她們是後來的,但她們也聽說過那件事情,她們也只敢拽着小六別讓她再發瘋而已,多餘的一聲不敢吭,李若琳都不敢勸她們誰敢勸?
“嗯,很好,這個任務交給你,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負責勸說萬里浪和伊麗華把那箱子裡的東西交給我們;任務是:第一,要得到成品;第二,要得到使用方法和具體數據;第三,要得到配方;後兩條不做硬性要求。”
“另外隊伍裡的人員聽從你調動,需要什麼管我要;當然,醜話說道前面,既然要擔這個責任,那麼你就要做好軍法處置的心理準備,都是軍校出來的,軍規軍紀你都明白。”鄭遠清也沒生氣,只是揉了揉太陽穴對小六說道,然後站起身拍了拍李若琳的肩膀又拍了拍嫣雲的翹臀示意回去睡覺。
“你......你這是刁難人!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你還這麼說!”小六臉雖然嚇得直哆嗦,但嘴上仍然不依不饒的。她連那箱子長什麼樣她都沒見過,只是聽說裡面有些加密的資料和兩個神秘兮兮的特製瓶子,這個箱子對隊伍有什麼重要性她一點都不懂,萬里浪是幹什麼的她都不明白,這事她根本辦不了。
“你這不是很明白嗎?小六?”鄭遠清笑了一下走到小六面前問道,李佳陽趕緊把小六拽到懷裡想勸也不敢勸,小七小九嚇得臉都白了,鄭遠清生氣的時候殺氣很重,常常壓得人透不過氣來;況且單瑤瑤給她們說過鄭遠清犯起渾來六親不認,上回差點崩了她;雖然這回沒什麼壞影響,鄭遠清不至於犯渾,但挨頓罵或者餓一天都是有可能的。
“我......我不明......白!我......沒有錯!”小六的眼神根本不敢和鄭遠清對視,李佳陽偷偷掐了她一下意思是她別說了,但小六依然執着地認爲自己沒有錯。
“小六,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更不是佔據了道德制高點就行的。實踐是唯一真理,你能做到,那麼你的理論就是對的;你做不到,你說的就是錯的。我不反對女人提建議,哪次開會我避過你們麼?沒有,我很希望各位女士能給我提建議,大家是一個整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多一份智慧咱們就能過得好一些。”鄭遠清娓娓地說着,這次事情不大,如果是剛纔行動的時候小六發瘋的話鄭遠清會當場斃了她,現在都是自己人,把道理講清楚就行。
“但是,從你們入隊的第一天我就說了,提建議可以,請拿出可行性分析,把每一步都寫清楚、寫明白,用你的理智和智慧來提建議,而不是一時的衝動。如果你的建議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哪怕沒有多少可行性我也不會怪你,我會告訴你哪條沒有可行性,爲什麼沒有,我不會隱藏,我會一條一條給你說明白。”
“還有,小六,你要記住,在推翻一個解決方案的同時,你必須拿出更好的解決方案來;如果你拿不出來,那麼就不要說話,老老實實的聽其他人說,多聽多看多想才能增加智慧。批判和指摘誰都會,但是隻會批判和指摘的人在哪個隊伍都不受歡迎,在哪個地方都活不長。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鄭遠清伸出手拍了拍小六纖弱的肩膀,像一位兄長一樣語重心長地告訴眼前單純的小妹妹做人做事的道理。
“我......我明白了,隊長,我錯了,別讓我去了,我做不到的。”小六低着頭嘟囔道,死死地抓着李佳陽的手看也不敢看鄭遠清一眼。
“呵呵,逗你玩的,想明白了就行。好了,回去睡覺吧。”鄭遠清對可憐巴巴的小六笑了笑,然後向三樓走去,李若琳跟在他旁邊,嫣雲跟在他們後面。看到鄭遠清夫妻三人走上了二層,車庫裡的女人們才鬆了口氣;李佳陽這才發現小六的小手其實是冰涼的。
鄭遠清走在前面,李若琳走在他左側,嫣雲跟在後面,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慢慢地走着。剛纔沒讓嫣雲先走,這會兒又帶着妻妾通行,鄭遠清的意思很明白――你們倆別打了,好好跟着我過日子吧。
李若琳明白鄭遠清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她現在開始試着去接受嫣雲,雖然沒那麼容易,卻也沒那麼困難,這讓一向推崇一夫一妻制的李若琳很是不明白。
關於這件事,多年以後李若琳問過鄭遠清爲什麼會這樣,在她的意識中妻妾向來是鬥得你死我活,怎麼可能出現妻妾情同姐妹呢?
鄭遠清的回答是:第一,宣揚妻妾鬥得你死我活那是政治需要,如果這種事情普遍到像炒菜要放鹽一樣,那麼一夫多妻制還會存在幾千年麼?哪種夫妻制度都有它的陰暗面,一夫一妻制同樣有陰暗面;真要挑毛病的話什麼人、什麼事都能挑出一大堆毛病。
第二,受影視劇小說的影響,以爲自己都和皇后妃子似的鬥個你死我活;但是那是紫禁城,各種勢力角逐的最高舞臺,那不是普通人家小院,普通人家小院沒那麼多彎彎繞。
第三,大環境影響。在治世,紫禁城裡的妃子們打得你死我活;可是亂世呢?後、妃卻團結一致,哪個開國皇帝、亂世之君的打得一塌糊塗?宮廷尚且如此,普通人家小院更是如此,每逢亂世風雲,男子出征、女子守家;男少女多,很多女人今天的男人是這個,明天的男人就不知道是誰,往往是妻妾一起改嫁,妻妾能不團結麼?她們只有相互依靠才能活下去。
爲什麼每逢亂世會實行一夫多妻?因爲這種制度是最能適應亂世的婚姻制度――亂世征戰直接導致人口銳減,尤其是男人的急劇減少更是一個國家的致命之處。爲了繁衍人口增強國力,必須實行一夫多妻制;亂世是這樣,末世更是如此。
而爲什麼每到治世就實行一夫一妻?因爲一夫一妻最符合治世的規律――死亡率銳減,人口增多,在資源的增長跟不上人口的增長時,爲了爭奪資源則必然會重新爆發戰爭,所以必須控制人口才能保證治世的和平與發展,而一夫一妻較之一夫多妻更能控制人口增長。
但是爲什麼一夫多妻能千年傳承?看看中華五千年曆史,完全沒有戰爭的時代纔多少年?要麼是內亂,要麼是外患;戰爭纔是中華歷史的永恆,和平不過是曇花一現。
就這樣日久天長,妻妾和睦相處就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個女人的骨子裡、基因裡,當亂世到來的時候,這種沉澱在骨子裡的東西會重新甦醒,古老的智慧會告訴每個女人――妻妾和睦才能活下去。
(第一更,感謝剁、忘記、超人大大的打賞,草草給您道萬福了!祝您和所有的大大家庭和睦、妻妾成羣、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