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丁塵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還算愉快,除了冷月凝霜常伴左右之外,每天都有專人把他的口述記錄下來,經過整理後彙總起來形成正式的文件,交給有關部門。
隨着從丁塵口中得到情報數量的增加,丁塵受到的重視也逐漸增加。最開始的時候,即使是鍾迪也沒有想到丁塵居然能夠記住那麼多的細節,而且對機器人的結構設計認識如此深刻,所以僅僅只是抱着收集情報的目地而來。
但是很快大家就發現了丁塵口述的這些信息的重要性,於是隨着保密級別的提升,丁塵身邊的工作人員級別也在提升,很快就出現了機械設計方面的專家,現場聽取丁塵的講述,甚至還多了一羣工程設計人員,專門在丁塵的指點下使用計算機建模。
在這個個人計算機被嚴格控制的時代,這些設計人員對於丁塵對計算機的熟悉程度之高相當驚訝,在很多人看來,丁塵使用計算機的水平絕對是專業級的。於是丁塵畢業於首都某個高等學府,然後爲了人類解放事業投身革命的傳聞開始中甚囂塵上,就算丁塵鄭重否認也沒人相信。據說首都科學院和工程設計院在拿到他整理的這些資料之後,也是非常重視,很快就會有專家專程趕過來見丁塵。
只所以不把丁塵弄回首都區去,主要還是因爲西北戰區扣住了他,不肯放人。專家們忍受不了政府和軍方來回扯皮,只好山不來就我,我自己來上山了。
但是來自首都區的專家到來之前,丁塵首先見到的是兩個來自安全部門的官員,這兩個人一出現就進行了清場,不但趕走了丁塵身邊的工作人員,連冷月和凝霜也都趕了出去。
丁塵看着兩個板着撲克臉的官員,皺眉問道:“你們沒有先出示證件的規定嗎?我又不認識你們,總不能你們說是幹什麼的就是幹什麼的吧。”
兩個官員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官員從西裝上衣的內袋裡摸出黑色封面的證件捏在手裡向丁塵晃了一下說道:“他姓黨,我姓國,你可以叫我們堂先生,國先生。”
“很好。”丁塵說道:“黨國先生,請把你們的證件交到我手裡。”他伸出手說道:“讓我仔細看一下。”
“剛纔看得還不夠清楚嗎?”姓國的官員很不滿意地說道:“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你等一下。”丁塵也不爭辯,向着兩個人擺手示意。然後他四下看了看,在兩個官員莫名其妙的注視下,拿起一個剛纔工作人員落在工作臺上的身份卡,用五根手指捏住卡片,還很認真地調整了一下手指的位置,讓拇指在背面,另外四根手指在卡片的正面,幾乎擋住了上面所有的字跡和照片,然後地在兩個官員的面前晃了一下,說道:“你們好,我其實是龍組的特派員,這是我的證件。”
“請你嚴肅一點。”姓國的官員很不滿意地說道:“我們正在對你的身份進行審查,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一直沒有說話的另一個官員擺了擺手,打斷了同僚的話,從口袋中取出自己的證件,但是並沒有把它交給丁塵,而是用手捏住證件邊緣,舉在丁塵面前展開,說道:“這樣可以了吧!”
丁塵嗯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湊到證件的面前,仔細看了看,又擡頭打量了一下姓黨的官員,點頭說道:“照片挺像的,看起來的確是你。”
姓黨的官員咳了一聲,收起證件,正想說話,聽到丁塵說道:“還有他的。”
姓國的官員沒辦法,只好也像同僚一樣展示了證件,這次丁塵沒有剛纔好說話了,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才說道:“這照片照了多久了?”
“兩年。”官員說道:“怎麼了?”
“你發福了,應該增運動量。”丁塵一本正經地說道。
姓國的官員滿臉“我很生氣但是還要保持微笑”的表情,向丁塵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等一下。”丁塵說道:“這上面怎麼連個二維碼都沒有?”
兩個官員互相看了一眼,確定丁塵是在胡攪蠻纏,但是他們決定不給丁塵拖延的機會,於是姓黨的官員耐着性子給他解釋道:“我們是國家機關,又不是民間機構,所以沒有二維碼。”
“呃。”丁塵點了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問道:“我看發證機關是國家安全局,但是你們的頭銜是內務部督查,到底部大還是局大?”
“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的內務部門。”姓黨的官員耐心解釋道:“你這是要質疑組織程序嗎?”
“當然不是。”丁塵說道:“我又不是在無理取鬧。”他無視了兩個官員臉上“你tm是在逗我嗎”的表情,伸手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問道:“我們要坐下來談嗎?”
“如果你想坐就坐吧。”姓國的官員說道。他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錄音筆,打開放到桌上,然後向丁塵說道:“我們在檔案當中沒有查到你的身份,可以需要就你的身份信息進行覈實,請你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確定他能正常工作嗎?”丁塵看着桌上的錄音筆,一臉疑惑地說道:“我看這個燈的狀態不太對。”他很誠肯地向兩個人說道:“你們知道我對機械和電子產品都有一些研究,所以你們最好檢查一下。”
兩個官員互相看了一眼,姓國的官員拿起錄音筆,仔細地看了看,搖頭說道:“應該沒問題。”
姓黨的官員勸道:“試一下吧,小心沒大錯。”
於是姓國的官員結束了這次錄音,打開回放功能,很快丁塵的聲音清晰地出現在房間裡。
丁塵有些慚愧地說道:“抱歉,是我弄錯了,這玩意和我見過的不太一樣。”
“如果你有興趣,回頭我可以送你一支。”姓國的官員不願意和丁塵糾纏下去,努力把話題搬回到正確的方向上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但是這時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姓黨的官員皺眉回頭說道:“不是告訴你們,不要讓人進來打擾嗎?”
“抱歉。”鍾笛說道:“他們的確說了,但是我沒聽。”
看着出現在門邊的鐘笛,丁塵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冷月和凝霜夠機靈,鍾笛也夠意思,只是爲什麼她要把丁晨也帶過來?難道這倆人剛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