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公寓的人就浩浩蕩蕩的上工去了。本來按照老爹的意思,是讓丁塵帶幾個人留在公寓裡保證安全。畢竟昨天的事情可一不可再,不是每次襲擊都能剛好趕上丁塵這麼強大的戰士回來的。
但是丁塵一點都不願意當固定哨,這樣還不如下地勞動了,起碼還能溜達一下。所以他打出葉黛的旗號,堅決反對這個決定。他還不算是公寓的人,所以老爹也不好直接命令他,只好讓李響代替他留下。
這個活是李響幹慣了的,他也不像丁塵那麼多毛病,很平靜的接受了。
在路上的時候,丁塵很理所當然不可不戒的和葉黛走在一起。經過那十幾天的薰陶,葉黛對這種趕路方式相當習慣,一面走兩人一面聊天。
丁塵覺得老爹等人的做法有些太急迫了,現在纔剛到九月末,就急着收割農作物。在他的記憶當中,農作物收穫應該從十月份以後開始纔對。
聽了他的疑惑,葉黛好心的給他解釋。公寓的人力有限,如果真的等到農作物完全成熟的時候再動手,就會忙不過來,還不如提前下手。
事實上即使這樣,他們通常也要忙到十一月末。等到收完白菜和大蔥,就該把已經曬乾的玉米脫粒了。而且這些還不算完,他們還要把玉米地裡剩下的秸杆收回來當做過冬用的柴火,然後深翻地準備種冬小麥,那纔是公寓這裡的主食。
說完這些,葉黛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要是有機械工具就好了。”
丁塵撓了撓頭,小心地說道:“可惜不知道玉米脫粒是什麼原理,不然的話也許可以想想辦法。”
要說自動播種,丁塵那是兩眼一抹黑,一點想法都沒有,倒是玉米脫粒,想來應該不太難。
建成輸水系統之後,葉黛對丁塵的設計能力已經非常有信心,聽到他這麼說,眼睛立刻亮了。她一把抓住他說道:“倉庫裡有脫粒機啊!”她說道:“雖然不能動,你可以看它的構造。”
丁塵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公寓這裡最早是當做農業基地來建設的,當然會有大量的自動化農機具。這是很可惜,後來沒有能源了,這些機具也只能秒變廢鐵。難得的是這鬼地方連個收廢鐵的都沒有,想回收再利用都沒辦法,只能堆在庫房裡長毛。
別看丁塵是機械設計出身,但是他的專業主要在工業領域,還真沒接觸過農業機具這種類型的東西。
所以雖然研究機械比砍大白菜要有意思得多,但是他也很擔心出不了成果沒辦法和葉黛交待。這可不像水車,起碼丁塵知道那玩意是怎麼回事。
於是丁塵很謹慎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信心,然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大隊人馬去趟白菜地,並沒有立刻回去看脫粒機。
老爹等人離開公寓之後,蘇櫻就開始覺得無聊。她是閒不住的性子。要不然也不會剛到徐水東那裡,就自己跑出來閒逛。
她不喜歡小孩子,和公寓裡留守的婦女們又沒什麼話題可說。轉了一圈之後乾脆叫上王破,陪她一起出去走走。
王破本來的任務就是保護她,當然沒什麼意見。於是和李響說了一下,就準備外出。
李響知道他們有自保能力,所以也沒有多事。倒是隨着李響一同留下看家的另一個戰士很好意地提醒兩個人,昨天那六個人也許還在附近,出去要注意安全。
蘇櫻和王破很好脾氣地聽了,還很真誠地感謝那個人的提醒。
李響昨天就注意到王破離開過,自然猜得到他去做什麼了。但是這事也不說破,只是板着臉和兩個人告別。
蘇櫻和王破離開了公寓,站到公路上,王破向蘇櫻問道:“我們去哪?”
蘇櫻沉吟了一下,向王破說道:“昨天我聽他們說新建了水車,你不想去看看嗎?”
王破愣了一下,他對這些機械裝置一向不感興趣。而且也知道蘇櫻和自己一樣。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她突然就想去參觀水車了。
不過反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蘇櫻拿主意,王破一時想不明白,就乾脆不想。他知道蘇櫻一向聰明,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於是擡手指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水車在那個方向。”
兩個人一路走來,特意避開了公寓衆人勞動的菜地。花了大約兩個小時,終於來到了河邊。
王破曾經到過這裡,印象中那水車極爲高大,隔着老遠就能看到,所以倒也沒有擔心會走錯路。
沒想到這次來到河邊,發現空蕩蕩的河面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河水嘩嘩流過。根本看不到久像中那高大的水車。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也沒覺得奇怪。王破認路的本事再強,畢竟只來過一次,時間隔了很久,河邊的地型看起來都差不多,記錯路並不奇怪。於是蘇櫻提議沿河尋找。
王破心中奇怪,覺得自己不應該錯到這個程度,但是既然沒有發現目標,那麼也可能是真的記錯了。畢竟他當初並沒有特別記憶過水車的位置。
然後整個上午,兩個人就在河邊轉圈,可惜依然沒有發現水車的位置。
這一下兩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就算王破記不住準確的位置,但是此時兩個人已經沿着河邊找了很久。不可能發現不了高大的水車。除非新的水車根本沒有建在這裡。
但是這基本是不可能的,通往公寓的輸水管路是埋在地下的,葉黛不可能把新水車建到別的地方。
想到這裡,王破心中一動,向蘇櫻說道:“從水管開始找。”
公寓的輸水管埋在地下,一方面減少意外損壞的機會,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冬季凍結。但是爲了便於檢修,在地面上是有標記的。所以兩個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埋在水管上方的石質標記,然後順着水管又重新回到了河邊。
看着寬闊空曠的河面,兩個人都有點傻眼。這裡的河面上什麼都沒有,壓根就沒有什麼水車的蹤跡。只有岸邊幾個孤零零的木樁矗立在那裡。
蘇櫻疑惑地說道:“難道他們沒建水車?”
“不可能。”王破斬釘截鐵地說道:“那他們從哪弄到的水。”
兩個人昨晚在公寓住了一夜,自然知道公寓的供水系統作用良好。
王破四下看了看,似乎發現了什麼,脫下鞋子挽起褲腿向河裡走去。
蘇櫻立刻猜到了他要幹什麼,於是站在河邊安靜地看着。很快就看到王破停了下來,彎着腰向水中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