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巫蠱變

殺蒼王的人死了,小玉、張京怡、葉傾城這些愛人和朋友也走了,蒼王根據夢中的回憶還有兩個小時,末世就該來臨。

夜色中已開始起霧了,如果是天明就可以看見這霧不是灰白色而是淡淡地血色,越到夜深,血色越濃。蒼王不再遲疑,把葉傾城給他的抗毒血清注入靜脈後,然後來到屋後石崖處。

自從蒼王通過夢預感末世將來臨後,蒼王決定將這座小山住處打造成自己的立世之本。首先是以屋後離地兩丈的巨大半穹窿性巖洞和衆多小山洞爲基礎建造成一個小型堡壘。蒼王經過十多天的努力,用大石頭在巖洞的邊緣修建了一個石牆將巖洞封閉起來,只留下一個門。現在蒼王進入後連門也堵上了,以免外面的血霧進入巖洞中。

現在巨大的穹窿性巖洞與整個山體聯成一體,成了山體內部大廳,大廳石壁裡還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洞,原是存放摩崖石刻佛像的。有六個較深的小洞,裡面清掃乾淨,已被蒼王改造成了物資儲備室。

第一個儲藏室地處最偏最隱蔽是小洞套大洞,外面一個小洞,低着頭進去,偏左處纔是裡面的一個大洞,大洞裡面的空間最大足了五六個立方,裡面放滿了一箱一箱的山泉水。

在蒼王的夢中,末世裡所有的水源都被血霧污染了,水是末世最珍貴的資源,蒼王不敢保證自己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乾淨水源,所以蒼王將水視着第一重要物資。但這些最重要水卻基本上沒化他多少錢,這些裝水的瓶子絕大部分是蒼王在垃圾箱裡拾來和在藍小菊姑姑廢品收購站淘來的礦泉水瓶。

蒼王用這些廢舊瓶子全部洗乾淨,裝上屋後的山泉水,再用石臘密閉封好。如果控制點一天喝一瓶,這裡面儲藏的山泉水足夠讓蒼王喝十幾年了。現在蒼王搬出幾箱山泉水放在外洞,然後用石頭和泥巴將裡洞封了,上面抹上青苔,現在彎着腰站在外洞一點也看不出裡面還藏着一個洞。

第二個石洞也比較大,存的是100袋大米。蒼王專買的二十公斤一袋的袋裝米。當初買這些大米時,直叫蒼王肉痛。一袋大米每斤2.5元,一袋就要花去他40元,他老爹給他留下的幾千元積蓄絕一半都花在這上面了。另外,蒼王還從農家買了幾十斤稻穀,幾十年包穀、幾十斤黃豆和一些蔬菜種子。蒼王從農村裡出來,對種莊稼還是比較熟悉,他想現存的大米總有吃完的一天,但是有了種子則可以年年延續。

第三個石洞存的是醫用物資,也是蒼王花錢較多的物資:其中2 500ML一桶的醫用高純度95%消毒酒精20,每桶15元共花去了蒼王300元;酒精裡蒼王專門採購了體積小4元一瓶的100ML醫用高純度消毒家用瓶裝酒精25瓶;2元一隻的PBT彈力繃帶急救繃帶300只,這種繃帶彈性高,關節部位使用後活動不受限制,不縮水,不會妨礙血液循環或令關節部位移位質料透氣好,不會使傷口凝結水汽,攜帶方便,價格便宜。

第四個石洞裡存的是一箱一箱的鹽。在末世裡鹽也成了奢侈品。在放鹽的洞裡,蒼王還放在一個大瓦缸,瓦缸裡垵着些臘肉。趁外面的血霧還沒進入洞中,蒼王將瓦缸蓋嚴實用沾土用封了。

第五個洞是戰備庫,蒼王儲存的是鐵器和鋼製品。除大大小小的砍刀、匕首等是蒼王在外面擺攤買的外,其它是在藍小姑廢品收購站淘來的。裡面最貴的是一雙蒼王在網上買的高幫圓頭特種戰靴花了他115元,現在蒼王將腳上的舊膠鞋脫下,換上軍用特種戰靴,只覺得雙腳充滿了力量。

第六個洞是蒼王的能源庫,裡面有一大鐵皮桶煤油和幾桶汽油。鐵皮桶是他從廢品收購站淘的,油是在加油站買的。除煤油外,蒼王還購置了一500個蜂窩煤,甜城產煤,蜂窩煤倒不貴,第個0.5元。

這些物資中蒼王的所有家產了,在蒼王計劃中,這些物資已可以讓他和小玉及大黑一家人足夠在末世站穩腳跟了,當然另一個前提是他有足夠的武力值能夠保住這些財物。

岩石大廳最深處依舊是山體變遷自然裂開的那個狹長的巖縫,順着石壁中的狹縫向裡就是當初蒼王救張京怡和葉傾城的毒池了,不過自蒼王收了地靈乳蓮的精露後,那水塘裡的水奇怪地慢慢消失了,只在邊緣和中央分別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和水盆大小的泉眼。

這水還帶着些地靈乳蓮的殘留靈氣,只是泉眼裡面的水越來越少,估計再是一個把月就會乾涸了。而孔洞直通下面,深不見底卻不時吹出風來。而那些毒蛇和蟾蜍,蒼王分別挑選了五條最精壯的毒蛇和三隻最勇猛的蟾蜍留下在裡面吸食靈泉着力培養外,其餘的都被蒼王趕在了外面山上。而水池的上空本只有一尺見方的山體裂口,因有孔洞通風,蒼王就用石頭和沾土封了,免得外面的末世的血霧飄進來。

蒼王估計了一下時間,覺得注入血脈中的抗毒血清已經起了作用。他用靈泉取到水盆中,揣到外面,然後劃破血管放入自己的血液,頓時一盆清水變得血紅。他先讓碧玉和血石吸了幾口,想了想,叫大黑上前喝幾口,大黑搖着尾巴喝了幾口。

蒼王所習上古蠱巫,古巫中蠱蟲不僅指現代所謂蟲子。在上古,古人將所有的動物分作毛蟲、羽蟲、倮蟲、介蟲、鱗蟲這五類,按金木水火土劃分。

屬木的叫毛蟲,凡是長毛的動物就叫毛蟲,獅子、豺狼虎豹,都是毛蟲。屬火的叫羽蟲,一切鳥類都是羽蟲,可以飛翔的,包括昆蟲在內。屬土的叫裸蟲,就是不長毛的蟲,人就是裸蟲。屬金的叫介蟲,長盔甲的,烏龜、甲魚、鱷魚等。屬水的叫鱗蟲,就是長鱗甲的,魚、蝦這一類。

每一類裡面,有一種統領。毛蟲類以麒麟爲統領,麟爲毛蟲之長,羽蟲類以鳳爲統領,鳳爲羽蟲之長,人爲祼蟲之長,龜爲介蟲之長,龍爲鱗蟲之長。

蠱境越低蠱力弱,飼養的蠱蟲就越低,只有達到二巫蓄水境高階方可以獸爲蠱。現在蒼王已到二巫蓄水境,蒼王想越級將大黑收作自己的蠱獸,那隨着自己巫力增長,大黑有能力也會提高,這樣在殘酷的末世大黑也可以增加求生的本錢。

蒼王精神力對準大黑口吐咒語,大黑猛地一顫,感覺似有什麼,牽引自己的腦袋要脫離身體,立即眼露兇光,待發覺牽引自己腦袋的是蒼王,它又平靜下來,片刻大黑的精氣印入了蒼王蠱海中,與碧玉和血石挨在一起。這時,蒼王感覺與大黑心意相通了,大黑只覺全身舒服,上前親熱地舔着蒼王的手。蒼王心中大喜,現在自己終於讓大黑變成了成長性猛獸了,說不定有一天大黑比一隻老虎還利害呢。

接着五條最精壯的毒蛇和三隻最勇猛的蟾蜍又上前吸食了一番。盆裡還剩下一半,蒼王突然想到,血霧能讓人變成殭屍類東西,那其它動物豈不是也會變異,自己要將這小山變成基地,那麼最大限度地要讓這小山上最兇猛的野獸蟲蟻成爲自己手下,方纔安全。

蒼王再找出幾個盆子,將半盆血水揣到屋子外面的空地上,分盛在幾個盆子裡,外面的血霧更加濃厚了。蒼王盤腿坐下,口唸招蟲巫咒,片刻整個山林都發出唰唰唰聲音,無數的毒物爬了過來,有毒蛇、有毒蟾蜍、有毒蜂、有毒蟻,全都來到蒼王面前,能快速來的,都是同類中強壯的毒物,除毒物外,還來了一隻老鼠一隻貓頭鷹兩隻天敵。但有碧玉和血石這等毒王在,這些毒蟲蛇蟻及老鼠和貓頭鷹都不敢上前,待蒼王一聲令下後,碧玉和血石退後後,這些毒蟲蛇蟻才紛紛上前吸食一口便退下。足足半個小時,纔將蒼王的血水吸完。

蒼王內視蠱海不由得又驚又喜。只見蠱海中,大黑、碧玉、血石並排居於蠱海邊緣,而它們身邊是密密麻麻的小黑點。蒼王對其中的一個小黑點默唸了一下,那小黑點動了一下,瞬間一隻指頭大小的大黃蜂飛到了蒼王眼前,看來,這些小黑點就是外面對應的毒蟲了,蒼王念頭再一掃一大羣小黑點,頓時一羣毒蟲向一顆樹攻擊。

蒼王高興得差點放聲大笑了,這下發了,蒼王心中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部隊的將軍。如果這些小黑點再成長起來,那可不得了,這小山真正算是自己的勢力範圍了。自己在亂世的根據地總算有了一點點基礎了。但是這點還遠遠不夠,如果有一天,能將這個小山建成一個堅固的城堡,那纔是真正的據點,而一切最需要的是人,獨木不成林,唯有人才是最根本的。而這一切,需要從城市中去挖掘,恐怕城中已開始內亂了吧,因爲離天明不遠了,天空卻變得更加血紅了。

蒼王坐在地上,靜靜地呼吸着血色的濃霧,他身後是大黑、碧玉、血石和數以千計的毒蟲蠱獸。蒼王在夢中知道這血霧是造成人類變成血屍的罪魁禍首,但這血霧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天。蒼王要在末世上生存,首要的是要自身各個器官適應這血霧,如果自己抗不過被血霧感染變成了血屍,那還談什麼到中都去打小玉呢。

血霧雖是紅色卻無色無味,但隨着吸入的增多,蒼王感覺似乎血霧中有無數的蟲卵通過肺部進入血液,血液裡像着了火一樣,不斷地沸騰。身體體溫從二十多度向四十幾度攀升。有可能因爲蒼王身體中有葉傾城留下的抗毒血清,他只高燒了幾分鐘,體溫迅速下降回歸到正常。

令他意外驚喜的是,這幾分種的高燒居然讓他的巫蠱之力從二巫蓄水境初階直逼蓄水境高階巔峰,就要突破到三巫通意之境,再加把勁或許可突破。

蒼王默唸巫咒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混入身邊的血霧中,血霧中立刻帶着強烈的腥甜味,大黑、碧玉、血石和其它毒蛇蟲蟻立即貪婪地地呼吸着帶有蒼王精血之氣的血霧,而蒼王則將全部心神集中於身內蠱海中,與整合蠱海連爲一體,此刻蒼王就是蠱海中的一滴水,而蠱海中的每一滴水也就是蒼王,蒼王的心神變得廣闊無比異常愉悅,他調動蠱海中的蠱力之水一遍一遍地洗刷着大黑、碧玉、血石這些蠱獸蛇蟲。

那些蠱獸蛇蟲感受着蒼王的愛意和愉悅,以看得見的速度身體開始變大起來,而那些獸蛇蟲蟻變得更大後,它們的精神氣也如雨絲一絲絲滋潤着蒼王的心神,讓蒼王的心神和巫蠱之力也慢慢增長,雖然極其緩慢,但日積月累蒼王巫蠱之力必會突破二巫蓄水境高階巔峰到達三巫通意境。只要具三巫之力後,蒼王不需通過自己精血爲引,可直接通獸語驅蟲蟻了。

就在蒼王與飼養的蠱獸蟲蟻相互成長之際,突然蠱海中央突然產生了巨大的旋渦將自己和蠱蟲們的巫力吸去,按理蠱海之巫力就是蒼王之巫力,可蒼王偏偏生出蠱海中有一個未知的東西在吸食抽取自己的巫蠱之力,讓自己失去了對蠱海的控制。

蒼王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能掌控的巫蠱之力從二巫蓄水境高階一路下跌至一巫開池初階境,雖然面對汪洋大海卻感覺面臨蠱海乾涸的危險,而那些原本滋養在蠱海邊緣的蟲獸們的精氣則炎炎一息。

蒼王頭痛欲裂,雙目赤紅,心神漸亂之時,突然悟出:他本蠱海,蠱海本他,即使現在兩者看似分開的,即使蠱海吞噬了他的精神氣和所有巫力,他的精神和巫力仍然存在,於是蒼王徹底放鬆,片刻,就在蠱海中央旋渦吸乾蒼王所有巫力之後,卻又從中央返回一絲絲蠱力滋潤着蒼王的心神。蒼王的巫力又從一巫開池初階境漲到二巫蓄水境中階卻再也沒回到原來的蓄水境高階。但自己所能掌握的那點巫力卻無比精純,遠勝過去。

蒼王從蠱海中收回心神,發覺自己全身已被汗水溼透,自己也進入了一種全新狀態,他的眼睛如紅外線掃描般在黑夜和濃濃的血霧中依然能將30米外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而樹上夜,地上趴着的蟲獸蛇蟻呈紅色的能量形狀。

耳朵裡全是聲音,遠近高低各不同,連30米外草地上一隻老鼠和10米外地下一隻蚯蚓向他爬來的聲音都清清楚楚而各不相干。

力量原是所有蠱師的缺點,現在蒼王卻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他不由得揮拳向地上打去,頓時打出了一個深坑,蒼王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至少增長了3倍。

蒼王一看周邊的蟲獸們,體型全都增長了不少。大黑變得如小牛般大小,如同一頭非洲雄獅,臉上一尺長的刀疤更添了兇悍之氣。碧玉長得手臂大小,血石由拳頭大小長成了碗口粗。蒼王大喜,看來自己的巫蠱之力經地蠱海中央旋渦吸食反饋後,雖然等級變低了但本質卻更加精純了,連同他飼養的蟲獸們都一同受益不少。

時間已經到了早上七點,可天空不再明朗,而是罩在濃濃的血色濃霧中,能見度只有二三十米遠。

蒼王將揹包背上,揹包裡放了五瓶泉水,十盒餅乾,十隻燒餅,三盒牛肉罐頭,三隻PBT彈力繃帶急救繃帶,一瓶醫用酒精。他計劃三天時間將藍小菊找到帶回來,這些東西足夠了。碧玉和大黑帶領毒蛇蟲獸留守小山,清除山中剩下變異的其它蟲獸。蒼王在回山之時,這座山上所有的蟲蛇鳥獸都是自己的手下,除此之外都將消滅。蒼王將血石和十幾只毒蜂放進了揹包裡跟隨自己。

蒼王右手拿着鈦合金鋼刀,腰間帶撇着一把斧頭,大步地向山下走去,而不遠處的城中已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野獸般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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