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王醫生有些發狂了。
“是……是黑蛇……,從地下鑽出了四條黑蛇,您的車也被頂翻了,開路的推土機被擠翻在牆上,集裝箱車直接被黑蛇攔腰撞斷,集裝箱也被摔裂了,咱們的人剛逃出來就被黑蛇噴出的黑膠糊死那了,現在那兩條黑蛇還在往外噴膠,幾乎就是瞬間您的車就被膠糊滿了,現在剩下兩條黑蛇正翻着皮往外吐那種黑色的磷甲寄生人,連道路都被黑球覆蓋了起來,您的車更是被埋的都看不見了,我們以爲您也……我們現在一邊射殺鱗甲寄生人一邊倒車後退……”
“退什麼啊?快用液氮……”
“啊!!對……馬上注入液氮,你們做好準備。”
“怎麼一點反應能力都沒有?越快越好……要不一會被槍聲引來的寄生人困住就麻煩了……”
“知道了……”
“哎呀,你的頭怎麼都是血啊?”小遙看我滿臉是血大聲的叫了起來,我用手指了指旁邊的行李架,雅琳忙起身踩着操作檯取下了藥箱,翻出了一些紗布和止血藥粉,給我包紮了起來,我拎起小萌的手衝着小遙晃了晃,小遙連忙湊過來也學着雅琳的樣子,將小萌的手也包紮了起來……。
看到小遙正一圈圈的將小萌的手包的跟饅頭一樣,雅琳一掌打在小遙的胳膊上,將小遙纏的紗布都扯開了,雖然雅琳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但她的醫護水品看上去很專業,她在小萌的鍼口處擦了些消毒藥水,然後貼了一片止血貼就OK了,小遙見狀努了努嘴,一副我又沒學過護理的摸樣。
“你怎麼了……”崔連長看到我頭上纏的紗布,忙擠過來看。
“額頭這被撞破了,還好口子不深,沒有大礙。”雅琳轉身又去看那個不斷喊痛的男孩。
車裡的排風扇停止了運轉,這讓車廂顯得更加悶熱,王醫生翻出了一堆來看上去早就準備好的棉被和棉衣,正一件件的發給大家,槍聲減弱了,卻從車外傳來了巨大的嗡鳴,隨後變成了刺耳的嘶嘶聲,王醫生大喊着:“快都穿上,一會可就變冷了!”
雅琳和小遙用棉被將小萌裹得嚴嚴實實的,我渾身燥熱的捧着王醫生給我的棉被,心想,這是要捂死我麼?但看到其他人正猛往身上套棉衣裹棉被的,我也象徵性的將棉被披在了身上,回頭一看,眼鏡哥正抱着車載電腦披着棉被閉着眼睛又開始哼哼那首聽不出調的小曲。
沒一會,車裡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車裡所有鐵質的部件都掛上了一層冰霜,顯示器的塑料外殼被凍縮發出“咔吧咔吧”的響聲,我好像被裸身扔到了北極圈,一陣陣鑽心的寒冷順着棉被的縫隙刺激着我的身體,我不停的調整着被子,儘量將被子裹的緊緊的,但還是能感覺到寒風,崔連長冷的渾身發抖,不住的在車廂裡蹦着,眼鏡哥將車載電腦丟在了一邊,整個身體都縮進了棉被裡,只露出了掛着白霜的眼鏡,看着一動不動的眼鏡哥,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凍死了,小遙渾身打擺,牙齒直顫,她看着雅琳結滿冰的頭髮說:“你……頭髮…怎麼,唔唔……冷死我了,怎麼都結冰了?”
“不……知道啊!剛纔翻車……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潑了我一頭……一臉……的!都……進
嘴……嘴裡了,酸……酸酸的……”
“哦……啊?……”滿頭霜的小遙轉頭看着我說:“大……哥,你……你手裡……那袋口水呢?她頭上……的不是你的……口水吧?”
我想要搖頭表示那不是我的口水,但是車裡太冷了,我的脖子卻不受控的帶着腦袋直點頭。
“你……等着……,我一會就殺了你……”雅琳也點着頭惡狠狠的瞪着我說。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要殺我要趁早,一會我成凍死了,你再鞭屍還有什麼意義?
王醫生哆哆嗦嗦將對講機放在嘴邊:“喂……行了麼,別……噴了,車裡的人……都受不了了……”
“行了……已經全被凍上了,不過現在那邊溫度太低,再堅持一會……等氮蒸汽散一散……我們就去救你們……”
“咕咚”一聲,王醫生扔掉了對講機,將手縮回棉衣中,繼續哆嗦着來回踱步。
小萌被棉被包裹的不見頭腳的,不知道會不會凍壞,真希望他們快點。
沒一會,外面隱約傳來撬東西和挪動東西的聲音,大約五分鐘後,車頂的鋼板外面傳來一陣“咣咣……”的敲打聲……
地上的對講機嘶嘶的響了起來:“聽到聲了麼?離聲音遠點!開始切割了”
切割金屬的刺耳聲響了起來,很快,一陣陣火星就崩到了車子裡,車頂被切開了一個半人多高的洞,外面的陽光一下就透了進來,立即飄進來一團白霧,從白霧中鑽進來了兩個民兵,照顧着大家往外鑽。
我跟着擡着小萌的民兵經過鱗甲寄生人球組成的隧洞來到了外面,地上和街道兩側都掛滿了冰霜,好像是一下就從夏天到了冬天,只有炙熱的陽光打在臉上,讓人好不愜意,爲了儘快緩解被凍僵的手腳,我費了很大力氣才扯開包裹我硬邦邦的棉被,然後掰開裹着小萌的棉被,一股熱氣從棉被裡透了出來,小萌的臉還是紅撲撲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指揮的客車如民兵所說被埋在了寄生人堆裡,這寄生人堆能有三米來高,將整個道路都堵死了,民兵撬開那些埋着車輛還沒來的及完全展開的寄生人,打通了一條通往客車的隧道,用消防切割器將客車的車頂啓開,救了我們出來,透過寄生人堆向上看,一眼就能看到那兩條五六米高炸着鱗片被凍成冰棍的的黑蛇,這液氮果然厲害,連剛被黑蛇噴射出來的黏液也凍了個結實,地上凸起的黏液柱此時失去了黏性,用腳一踢就斷掉了。
不遠處跟在我們身後的卡車前部也都佈滿了冰霜,銀白色的高壓噴槍正冒着白煙,看樣子,液氮是從那裡噴射出來的。
“這下損失可大了……“王醫生指着跟着卡車後面的那輛客車說:”小子,你和崔連長、眼鏡趕緊擡這姑娘上那客車,小遙、小琳也都跟上……”然後轉頭又對其他民兵喊到:“其餘人跟我上卡車,快……,快點離開這裡,液氮堅持不了多久!”
我和眼鏡哥剛搭上手擡起小萌,忽然頭上傳來了噹啷一聲,擡頭一看一個鐮刀手寄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上了掩埋客車的寄生人堆上,它雖然被凍的渾身打着寒顫,卻高舉着角質的鐮刀想要向我們撲來,但還沒等它動作,就被狙擊手一槍就打翻了回去,我剛想送一口
氣,還沒等回頭就又跳上來了三隻,槍聲立即響起,將三隻寄生人打飛了出去。
王醫生催促着大家說:“快點,看來它們已經開始向這裡聚集了!”
我連忙和眼鏡哥擡着小萌就往那客車那跑,客車的門撲哧一聲就打開了,準備讓我們上車,這時我們頭頂二樓的窗戶應聲而碎,一隻白骨寄生人跳落在客車的尾部,這隻白骨寄生人比我之前見到的那幾只明顯要高大很多,它正一手扣着客車尾部的鋼板,半蹲着準備衝向我們,我和眼鏡哥都傻了眼,呆站在那,雖然我們離車門也就三四米距離,而白骨寄生人在客車的尾部,可我倆都知道這東西衝刺的速度太快了,更何況還擡着小萌,估計沒等跑兩步就會被它撞飛上天。就連跟在我身後的崔連長和王醫生也大叫起來:“快躲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它正要一躍而起的時候,客車身後的那輛怪異的履帶車,瞬間就彈出了卡鉗,將白骨寄生人死死的夾住了,那寄生人立即瘋狂的扭動着身體,用雙手猛砸夾鉗,但它畢竟是人變異而來的,人類的生物組織再怎麼變異也不可能對抗過鋼鐵鑄造的氣壓鉗,還沒等它扭動幾下,上方的轉盤將破碎頭直接頂在了白骨寄生人的身體上,“咣咣咣……”幾聲過後,白骨寄生人就只剩下了毫無生機的下半身,其餘的都被液壓破碎頭砸的粉碎。
我和眼鏡哥鬆了一口氣,卻雙雙被從後面撲過來的崔連長拉倒,在倒地的一瞬間,巨大的鐮刀狀物體嗖的一下從我們的頭頂劃過,一隻鐮刀手寄生人滾落在我們的一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從客車和卡車之間的縫隙間居然撲出一個鐮刀手寄生人,那鐮刀手寄生人還沒等我們從地上爬起來,又舉着巨鐮向我們撲來,“通”的一聲,撲向我們的寄生人就被打成了兩截,看着裝載機料斗裡槍管冒出的白煙,我心想這狙擊手真是準啊!
“小心,這東西從來不單獨行動……”崔連長的話音未落,果然又從我們頭頂的建築裡跳出來了幾個鐮刀手寄生人,直接落在了我們的身邊,其中兩隻還沒站穩就被狙擊步槍打成了碎渣,剩下的幾隻被從客車裡伸出的槍管釘死在了地上,飛濺的液體崩了我一臉。
但這時,遠遠看去更多的寄生人低吼着從我們來時的路口涌了過來,中間還夾雜着幾個白骨寄生人,那白骨寄生人剛看到我們,立即就向我們飛奔而來,一路上將攔路的其它寄生人撞飛了開來,裝載機料斗內的狙擊手立即將槍管抽了回去,轉身向我們來路的方向進行射擊,遠距離將衝來對車隊威脅最大的白骨寄生逐一射翻在地。
而我們前面的路已經被翻倒的客車堵死,而且趁着沒有狙擊手的威脅,更多的鐮刀手寄生人從掛滿冰霜掩埋客車的黑鱗甲寄生人堆上翻了下來,迎着民兵的子彈向我們撲來,剛纔還被凍成冰球的黑鱗甲寄生人也緩了過來,其中一些正慢慢的舒展着身體,就連被凍結的黑蛇身上的冰殼也開始成片的脫落,看來它們馬上就要擺脫冰凍的束縛了。
從客車裡伸出了十多根槍管,連連打翻了好幾只撲過來的寄生人,一時間火光四濺槍聲鵲起,鐮刀手寄生人嘶叫着四處躲避和掙扎,崔連長的冷汗都下來了:“完了!他們的援軍來的也太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