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幾秒中,血烏鴉決定把事情告訴:“我沒有殺他。”
聽到了血烏鴉的答案,慕容傷雪瞪圓了眼睛:“爲什麼啊?”
“情況有變,我要他給我提供軍火,要不然我沒有把握幹掉松本繁。”
“那……,那他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來殺我的叔父?”慕容傷雪臉上全是擔憂,說話的聲音充滿着着急。
雙手連忙抓住她柔若無骨的肩膀,血烏鴉連忙安撫她說:“沒有沒有,你別擔心,先聽我把話講完,我跟他約定好了,半年後他纔會動手,前幾天他見過我的實力了,不敢隨便食言的。半年後,我會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然後來接你。”
“真的嗎?”那雙美麗的眼眸充滿了希冀,撅起來的櫻桃小嘴隨着裡面的銀牙動了幾下,輕嘆一聲說到:“那好吧,我們就這樣說好了,你不能再騙我了。”
“嗯。”如果不是周圍人多,血烏鴉肯定會狠狠地親上去,沉醉在她的溫柔裡。
“大小姐,車修好了。”那個陌生的飛龍會小弟站在遠遠地稟報。
這時候血烏鴉反應過來自己還抓着慕容傷雪的雙臂,連忙放了下來,假意咳嗽了幾聲,找了個話題故意大聲地說:“那個……,傷雪,你知道瀝水城有什麼人修電腦比較厲害的嗎?”
自己的裝甲車已經被慕容顧的人看到了,在他們面前隱藏的意義也就不大了,小狗的外形是家政機器人,災變之前也不算十分罕見,對外人說是打掃衛生和管賬目的也能糊弄的過去。
不過,整個隊伍裡,只有神棍還不能被瀝水城的人類看到,畢竟,倖存的人類都已經被血傀儡嚇怕了。
慕容傷雪也機靈地反應過來,假裝思考了一下:“這個事情啊?去問問阿彪吧,你們兩個不是很熟嗎,他整天在瀝水城瞎晃悠,現在都成了全城通了。”
看到那個小弟轉身以後,兩人一直含情脈脈地看了對方很久,直到發動機的響聲傳來以後,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兩個小時後,破碎十字的裝甲車快開到瀝水城的的時候減速下來,血烏鴉打開了裝甲車頂蓋探出半個身子,同時還把幾條香菸放在裝甲車的頂上,一直看着石壁上的那個洞口。
過了幾秒之後,一個懶洋洋的腦袋才從裡面鑽出來查看情況,當看到龍騎兵裝甲車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眼睛瞪得老圓,馬上就把腦袋縮了回去。
“喂,兄弟,是我啊!”血烏鴉急忙大聲喊到,生怕那貨跑去拉警報。
聽到聲音有點熟悉,那個警衛隊長猶豫了好幾秒纔敢伸出半個腦袋來,當看到臉上堆滿了笑容的血烏鴉以後才長長地呼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站直了身子說到:“大兄弟,怎麼是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誰開裝甲車來攻打瀝水城了呢!怎麼幾天不見你就土槍換大炮了。”
“那裡,這路上撿得破銅爛鐵,看到還能開,修修拿來用了,外面不太平,不得不防啊!”說完血烏鴉把裝甲車頂上的香菸一條接着一條拋了上去。
這段時間來瀝水城跑商的時候沒少打點這個警衛隊長,所以這個人對血烏鴉還是十分待見的,把香菸全部接過以後,臉上的笑容開始摻進了一點爲難:“那個,兄弟啊,你開着這個傢伙來,我要……”
金屬臂鎧在裝甲車頂的鋼板上敲了幾下,血烏鴉大大方方地說到:“沒事,你去上報吧,還有,我就是拉貨的卡車過吊橋,這輛裝甲車就停這邊,你放心吧,不會讓你難做的。”
警衛隊長對血烏鴉的崇敬又多了幾分,上道的人誰都喜歡,然後他麻溜地去通報了上面,不久之後,吊橋就放了下來,裝甲車開到了吊橋邊上的空地停了下來,血烏鴉簡單地交代巫婆幾句,讓她和神棍兩個留裝甲車裡面,其他人就坐上卡車過橋去。
卡車剛進瀝水城的大門沒多久,血烏鴉就感受到了一雙極爲不友好的目光在注視着他——慕容剛臉上一片烏雲,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放。
對於這貨血烏鴉打算能不理就不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當然咯,他非要找自己麻煩,血烏鴉就會找個月黑風高夜,把他綁了賣給秦一陽,到時候秦一陽肯定很樂意給血烏鴉挖個二三十枚導彈出來當酬勞的。
想着想着血烏鴉真的有點心動了,他連忙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把想法從腦袋裡拍出去,現在慕容顧已經夠疑神疑鬼的了,萬一真的再綁了這貨,估計他會滿城發瘋,把人都派到反噬者地盤去找人的。
不過說曹操曹操還真的來,血烏鴉打開車門,雙腳剛着地的時候,慕容剛老遠地就走了過來,把臉貼近了血烏鴉咆哮到:“你前幾次來跑商的時候是不是去見傷雪了?”
這句話倒是嚇了血烏鴉一跳,捉到間諜的這段時間裡爲了保險起見,他每次都是確定沒人跟蹤自己的時候,纔敢翻牆進入慕容傷雪的家,保密工作做得那麼足,這貨怎麼知道的!
不過血烏鴉冷笑一聲,打算賴掉:“不知道慕容大少爺是那隻眼睛看到我進傷雪家的大門了?”
“每次你來跑商的時候都是手下在處理事情,你自己就不見了蹤影,不是去傷雪那裡你還能去哪裡?”慕容剛咬牙切齒地說到。
好吧,邏輯是十分無理的,不過答案倒是很正確的,血烏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都有點懶得搭理他了:“我有沒有找你的‘親’堂妹,都好像不關你什麼事情吧?”
“親堂妹?”慕容剛先是冷笑一下,然後再狂妄地笑了起來:“我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有又怎麼樣,這都是什麼世界了,誰在乎那些啊?在瀝水城裡,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人羣中有八個大漢往這邊慢慢靠近,邊走邊活動筋骨……
看來這次真的要拿這貨去換導彈了,血烏鴉放在背後的雙手也開始活動筋骨,準備先給這貨兩鐵拳,崩掉他的牙,再劫持到外面讓警衛放下吊橋,只要到了裝甲車那裡,那種連***都沒幾顆的瀝水城守衛就拿他沒辦法。
那八個大漢越來越近,血烏鴉嘴角微微彎起,右手握緊了拳頭,突然從背後抽出舉了起來……
“小兄弟,是你啊。”那是慕容顧的聲音,血烏鴉改變拳頭方向,同時收住力道,改爲順了一下額頭自己的頭髮,然後笑嘻嘻地看着遠處走過來的慕容顧以後他身後的八個持槍護衛。
倒是慕容剛被剛纔血烏鴉的舉動嚇得大驚失色,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我剛纔還以爲是誰有那麼大能耐開裝甲車來我家門,原來是啊。”慕容顧笑呵呵地看着血烏鴉,眼睛的餘光瞄了慕容剛一眼。
微微點頭致意,血烏鴉就跟他客套起來:“什麼裝甲車嘛,就是路邊撿的破銅爛鐵,嚇唬嚇唬人用的,可以讓一些心懷不軌的倖存者放棄打我貨物的主意。”
“也是啊,外面不太平啊,哎,這次你都帶了些什麼東西過來啊?”慕容顧看到血烏鴉的大卡車,十分感興趣地問到。
打了個響指讓罐頭掀開布簾,滿滿地一車貨物都露了出來,血烏鴉讓大熊提了一大筐的蘋果遞給他的隨從,自己又從上面拿了一盒上等茶葉遞給了慕容顧:“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些薄禮還希望你能笑納。”
“客氣客氣。”慕容顧假裝在查看茶葉的包裝,可是眼睛的餘光在不停地瞄車上的蘋果。
血烏鴉從浮島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開車往北走了幾百公里,就是專門去摘這些蘋果來掩人耳目,造成他是從北邊帶貨過來的假象。
慕容顧似乎上當了,對血烏鴉的懷疑少了一點,笑呵呵地說到:“小兄弟,要不,到寒舍來喝幾杯茶?”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賣完這些東西就走。”血烏鴉連忙擺擺手。
假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慕容顧哈哈笑道:“明白,明白,你找傷雪是吧,可惜她出去城了。”
“我在路上碰到她了,打過招呼了。”
“傷雪不在,你就連呆都不肯多呆一會兒。”慕容顧看了一站在旁邊的慕容剛,故意放大了聲音,然後又笑嘻嘻伸手拍拍血烏鴉的肩膀:“小兄弟,努力哦,我看好你的。”
血烏鴉第一次覺得思想古板的人也是這麼討人喜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趁着慕容顧轉身把茶葉交給手下的時候,把臉轉過去對着那位臉色氣得鐵青的慕容剛不停地眨巴眼睛:咋滴,就連你老爸都支持我,你這小毛頭還能飛啊,我氣死你怎麼的!
臉色本來就很綠很綠的慕容剛,看到血烏鴉小人得志的得瑟樣,更是氣得全臉煞白,渾身抖個不停,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憤然轉身離去。
……
血液不停地滴進杯子裡,影狐用變異的手指輕輕地捅了捅面前那具人類的屍體,發現他已經沒有了生機,覺得很是無趣:“切,真不耐玩,才放了幾杯血就死了,真不知道首領他們爲什麼想變回這種脆弱的生物。”
就在影狐拿起杯子的時候,兩個暗殺者走進來單膝下跪向他稟報:“影狐長老,我們今天跟蹤血烏鴉的時候,在路邊發現飛龍會的人,血烏鴉和那個領隊走得相當近,看樣子關係非常密切。”
輕輕地晃動杯中的血液,影狐對於這個消息很不以爲然,瀝水城是飛龍會掌管的,血烏鴉去跑商的時候免不了要到處打點,和飛龍會的人關係好很正常,於是很不滿意地反問到:“這個也算消息嗎?我腳指頭都能想得到事情,用得着你們去打探嗎?”
兩個暗殺者猶豫了幾秒,其中一個才小心翼翼地接着說:“那個飛龍會的領隊是個女人,長得十分漂亮……”
“哦——!”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影狐眉開眼笑起來,再次晃了晃杯中的血液笑道:“看來,我們的這位烏鴉兄弟真的很會打點關係嘛,都打到牀上去了,現在那些人在哪裡?”
“還在我們的勢力範圍內活動。”
聞了聞杯中的血腥味,影狐一臉的滿足,然後一飲而盡,把杯子隨手一甩,大步向門口走去。
“走吧,既然都送上門來了,我們不去拜訪一下,那豈不是顯得很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