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狼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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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三隻戰寵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石堅再也躺不住了,起身披衣下牀,夏清也跟着起來。

“不用,我出去看看,你躺着就好。”石堅制止了夏清,讓她繼續躺下。

外面的篝火燒得正旺,山林的黑影在火光中不斷搖曳,彷彿是張開雙手的幽靈在作勢欲撲,更有幾道身影在山林間遊蕩,雖然不敢靠近,卻仍然遠遠地望着這片燈火通明的空地,像是在等待這裡重新陷入黑暗,時而還發出幾聲狼嘯聲。

“我勒個去!”石堅吐了口唾沫,低聲罵道。“還真特麼的來了,不會是勞資點火引來的吧。”

至少現在有篝火,暫時是安全的,石堅也沒有太在意遠處遊蕩的幾隻狼,那些不過是狼羣的哨兵罷了。石堅給篝火填了一些柴,讓篝火能更長久地燃燒下去,然後走回房間。

“外面怎麼樣?”夏清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石堅故作輕鬆地道,“抓緊時間睡吧,今晚肯定沒有什麼事。”

可能是石堅一副輕鬆的樣子影響了夏清,她多少也放下心來,至於夏柔,小傢伙已經睡着了。

夏清在迷迷糊糊中渡過這一夜,第二天醒來,發現石堅已經不在身邊,夏清急忙下牀去找。出門發現雪已經停了下來,石堅楞楞地站在拒馬前,小萌、小威和狼牙都蹲在他的身邊。

順着石堅的目光望去,只見對面雪地上到處都是狼的爪印,一直延伸到對外的樹木深處。

“昨晚……”夏清擔心地問道,“狼羣來了?”

“嗯。”石堅點了點頭,臉一寫滿了嚴肅,“可能是見到火光,圍在那邊一直沒有走,我早上出來的時候它們才撤退。”

“它們還會來嗎?”

“不知道,我感覺還會來的。”石堅舉起胸前的望遠鏡,向樹木深處望去,看了一會兒,遞給夏清,道,“你看,那邊好像還有狼的影子。”

夏清接過望遠鏡,看向對面,只見一隻灰色的狼隱隱藏在叢林深處,不時地窺視一下這邊的情況。

“我們怎麼辦?”夏清望着石堅,期待能在石堅那裡找到解決的方法。

可惜的是,石堅也是一籌莫展,撓着頭說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現在還是安全的。沒準過兩天,狼羣就走了呢。”

“希望如此吧。”夏清喃喃道。

兩個人攜手進屋,小萌和小威相隨身後,倒是狼牙呆在外面,忠心耿耿地站崗放哨。就在二人離開不久,叢林深處的那抹灰影也晃晃腦袋,轉身向一個方向奔去。

離石堅的營地大約十公里左右的一處山坳裡,一隻大約有四十隻狼的狼羣正在休憩。狼羣的外圍有七八隻狼在來回巡弋,不時地停在來,聳動着耳朵,聆聽着四周的聲音。再住裡面,二十多隻狼都蹲坐在地上,看着中間的那十隻狼在地上撕扯着兩隻死去的狍子躍躍欲試,但是卻又不敢逾越,只有期待它們能快些吃完,自己好能上前分得一份殘羹。那十多隻狼身體明顯要健壯得多,它們一邊吞嚥一邊發出嗚嗚地低吼,對那些排在自己身後的狼發出警告,禁止它們上前。而最中間一隻最爲高大的狼明顯已經吃飯,它雖然也長着灰棕色的毛,但是卻很有光澤,它蹲坐在那裡,挺直着身子,直立着雙耳,正用睥睨的眼神掃視着四周的羣狼,明顯是這隻狼羣的狼王。在狼王的身邊趴着一隻個頭要小一些的狼,四肢縮在身下,頭平趴在雪地上,不時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每當這時,狼王就低下頭去舔着它的頭頂,看情形,這應該是狼王的伴侶。

有幾隻已經進食完畢的狼走到狼王的身邊,低下頭表示着臣服。這時,外圍的一隻比較健壯的狼忍受不住食物的誘惑,站起來想要加入先進食者的行列,它剛纔向前邁出一步,狼王就把凌厲的目光投了過來,沒有任何的聲音,那隻狼在狼王的目光下只堅持了兩三秒鐘,就垂下頭,不敢直視狼王,主動敗退了。狼王又低聲吼了一下,那隻狼立即趴在雪中,夾起尾巴,身體縮成一團,向狼王表示自己的恐懼和臣服。狼王又看了它一眼,便毫不在意地轉開目光,望向叢林的另一端。

等到先進食的狼都吃飽之後,狼王才低嘯一聲,其餘的羣狼包括巡弋的也都過去依次進食。

就在這時,一隻灰狼自叢林中鑽出,沒有理會地上的狍子,徑直走到狼王身前,低着頭嗚嗚地叫了幾聲,彷彿在向狼王報告什麼。狼王低聲回答了一聲,那隻狼才走過去加入進食的行列中。

趴着的狼王伴侶搖晃着站了起來,它的右腿赫然缺少一半,看上面殘留的牙印,明顯是咬斷的,斷肢處還在滴着血,它身下的積雪染紅一片。它用頭輕輕蹭了兩下狼王,然後悲鳴一聲,剩下的三條腿一軟,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一下。

狼王低下頭,不斷地去****着它,試圖將它喚醒,可惜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流水,最終狼王接受了伴侶的離去,眼角處泛起一片溼潤。

悲傷的狼王仰天長嘯,進食的羣狼也停止了下來,陪着狼王一同嘯叫着,替狼王的伴侶送行。那嘯聲震得積雪都被北風捲起,傳得越來越遠,在叢林中驚起一羣羣飛鳥走獸,彷彿它們也聽懂了羣狼嘯聲中的悲傷和憤怒,急忙要逃離這裡,以免遭受池魚之災。

狼王望着叢林的深處,目光中充滿了仇恨,順着狼王的目光一直向前延伸,叢林的邊緣處有一片三面被樹林包圍的空地,空地四周擺放着兩圈密密麻麻的拒馬,拒馬之間是一條壕溝,裡面插滿了尖銳的木刺,空地正中央是一座小屋,從房檐處的一處通風口源源不斷向外涌着熱氣。

房子裡,石堅和夏清姐妹圍坐在爐火旁,一邊吃着早飯一邊議論着出現的狼羣。

“堅哥哥,這羣狼到底什麼時候能走啊?”夏柔咬了一口碗中的肉,嘴裡含糊不清地問道。

石堅放下筷子,擦那一下嘴道:“這個不好說,不過我估計它們對咱們也沒什麼威脅,除非餓壞了,不然狼一般不主動攻擊人的。”

“那要是陷阱傷到那隻狼引來狼羣的仇恨怎麼辦?”夏清始終都擔心會引來狼羣的報復。

“放心吧。”石堅安慰着夏清道,“我們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外面的防禦圈,我們還有小萌小威和狼牙呢。”小威很配合地跳了兩下。

現在的小萌和小威已經有六十公分長了,而且一直被石堅餵養,可不像在野外飢一頓飽一頓的同類,體態很是健壯,估計兩個同挑一隻狼應該還不成問題。石堅對它們的戰鬥力還是很自信的,畢竟有母猞猁殺死公狼的傳說。

就在這時,室外似乎隱約傳來狼的嘯叫聲,石堅一驚,急忙出門察看,夏清和夏柔緊緊跟在後面。

外面並沒有見到狼羣的蹤影,但是風中隱隱傳來狼的陣陣嘯聲。石堅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默然良久,終於石堅咬了一下牙,果斷地道:“我們回去,準備一下,防止狼羣真的過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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