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跡突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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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過去一週了,新年的氣氛早就淡薄了,不過三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彼此之間如同親人一般,讓石堅每每都能感到那種家纔會有的溫情。生活早已走上了正軌,雖然每天都是打獵、學習和鍛鍊,就像上學時的三點一線,平淡得好像溫開水,但是細細品味又格外溫馨。

這天清晨,石堅照舊早早起牀,先圍着營地跑上幾圈,又揮着消防斧練了一套程氏三板斧,這才進屋叫醒夏清和夏柔,等到姐妹二人出去鍛鍊的時候,他才脫下上衣,擦了擦身上的汗。

夏清姐妹鍛鍊起來十分自覺,根本就不需要石堅在旁監督,末世中只有良好的身體素質才能保證更長久的生存下去,這淺顯的道理不需要誰去說,早就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上。

早飯過後,石堅和夏清一同去陷阱處收取獵物,而夏柔則負責清洗碗筷,收拾房間。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每個人都有自己應該做的工作,不用他人叮嚀。

出了房門,石堅擡頭看了看陰霾的天空,黑色的烏雲馬上就要壓到了白樺樹梢,陽光頑強地從一絲雲縫中透出淡淡的光,隨即便被厚厚的雲層給淹沒了。

石堅說道:“看樣子要下雪了,我們得快點才行。”

倆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不再像以前那樣邊走邊聊,爭取在飄雪之前趕回家中。

今天的收穫不大,樹林裡的幾處陷阱都沒有觸發,直到了外面灌木叢中才抓到一隻已經凍僵的野兔。

石堅搖頭嘆氣地對夏清道:“你看,動物比人聰明多了,知道要下雪,昨天都貓在家裡不出來了。”

夏清笑了笑,道:“還有兩個陷阱,沒準都能套住獵物呢。”

“但願如此吧,反正我不抱什麼希望了。”石堅說着向下一處陷阱走去。

剩下的兩處陷阱要遠得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附近的鳥獸越來越精,踩中陷阱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石堅都認爲這些野獸已經進化到認識陷阱了。

二人穿過雜亂的灌木叢,沿着自己踩出的小路一直向前。這時,凜冽的寒風愈加強勁,吹得樹林都發出痛苦的哀叫。石堅和夏清不得不低頭彎腰才能前行,他們把衣領高高豎起,呼出的熱氣在臉邊的皮帽上凝結成霜,進而向四周蔓延,不一會頭髮和眉毛就都掛上了密密的一層,石堅新年才修剪過剛剛長出的鬍鬚上更是白茫茫一片,遠遠看去,就像是白鬚白髮的聖誕老人一般。即使豎起衣領,無孔不入的寒風仍然順着皮帽與衣領的空隙鑽了進去,讓人感到刺骨的冰冷。

“這是要下暴風雪啊!”石堅大聲地說道,不如此無法壓住肆虐的風聲。

“要不我們回去吧!”夏清同樣大聲道。

石堅猶豫了一下,對夏清道:“馬上就到下一個陷阱了,去過那裡再說,最後一個不去了。”

夏清點頭道:“好的!”

終於到了最後一處陷阱,看着樹上吊着的一隻野雞,石堅吐了一口氣道:“還好,總算沒白來。”

等到兩個人取出野雞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飄下零星的雪花,石堅也顧不得剩下的那處陷阱有沒有獵物,拉着夏清急匆匆往家裡趕,爭取在暴風雪全面來襲之前回到溫暖的家中。

回家當然不能原路返回了,不然得繞上好大一圈,兩個人決定穿過前面樹林走回去,不出意外的話,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回到家中。

進入樹林,有了樹木的遮擋,風明顯小了許多,石堅和夏清終於可以慢下來喘口氣了。

“這鬼天氣,昨晚還好好的,現在說下就下上了。”石堅咒罵道。

“還好,林子裡風小了,不然走起來太累啦。”夏清伸手抹去臉旁的冰霜,又幫石堅處理了一下。

“咱們走快點吧,要不小柔該着急了。”石堅拉着夏清的手,加快了步速。

呼嘯的北風捲着鵝毛般的大雪掃過整座小興安嶺,天地間一片茫然,能見度也急速下降,對面也只能看清大概的輪廓。幸運的是,高大的喬木樹冠極大,擋住了狂風暴雪,雖然光線有些暗,但並不影響多少視線。石堅和夏清五指交叉,雖然忙着趕路顧不上說話,但是都沒有感覺累,反而覺得十分愜意。

二人正向前疾行間,突然石堅站住了腳步,望向左邊,夏清也停了下來,問道:“堅哥,怎麼了?”

石堅沒有說話,伸手指向左側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夏清順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見積雪上有兩行腳印,一直向前延伸。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夏清沒有感覺到異常,他們經常穿插林間,有腳印是太正常不過的了。

石堅搖頭道:“這不是我們走過的。”

“不是我們的?”夏清嚇了一跳,除了三人難道還有別的人嗎?

“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根本就沒走過這裡,就算從下一處陷阱回來,走的也不是這兒。而且我們來回走的路基本不變,怎麼會只留下這兩行腳印。”石堅拉着夏清向前走去,想要看個仔細。

夏清這纔想明白,從最後一處陷阱走回家,那條路離這裡還有一里地呢,那這是誰的腳印?

兩個人走到腳印近前仔細察看,從腳印的大小來看應該是是兩個成年男子,除此之外,腳印和倆人的差別也十分明顯。石堅他們穿的鞋都是夏清用狼皮縫製的,鞋底爲了防磨特意選用了木底,沒有鞋跟。而這兩行腳印的鞋底有明顯的跟,還有淺淺的花紋,石堅甚至在一個腳印上還能看到商標!

“這絕對不是我做的鞋!”夏清斷然道。

“還有人在這裡!”石堅心中一驚,說來奇怪,石堅一直都想要找到倖存的人類,可是真的發現有人時,心裡沒有一點的興奮,反而是無盡的恐懼。

倆人順着腳印前進的方向望去,腳印很快和他們原來的腳印和爲一路,向家的方向而去。

“小柔!”石堅和夏清一起驚呼道。接着倆人不顧疲憊,撒腿向家裡跑去。

很明顯,來的人發現了石堅他們的活動痕跡,並且去的方向就是自己的家,而這時只有小柔一個人在家!

石堅和夏清都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夏清口中的大叔所說的北方那個吃人部落!一想到有可能是北方食人部落,倆人身上冒出了一層冷汗。那不是沒有智慧的狼羣,那是與他們一模一樣的人,防禦圈根本就擋不住他們,雖然有小萌和小威在家保護夏柔,可是誰又知道他們有什麼武器?雖然來的只是倆個人,但是夏柔只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無論是心智還是力量遠遠弱於兩個成年人。

家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可是石堅卻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他害怕。石堅現在都不敢想象夏柔被食人部落抓住後會是什麼下場,只要一想起那粉雕玉琢的小臉佈滿了恐懼和痛苦,他的心就彷彿被刀子紮了一下。

夏清此刻心中更是紛亂,小柔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怎麼向爲掩護自己而死去的夏柔媽媽交待?

但是,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最終倆人還是各自拿起武器,在迷茫的飛雪中悄悄向前摸去。石堅半舉着工兵鏟,夏清箭搭在弦上,兩個人隨時準備給予可能存在的敵人迎頭一擊。

小心翼翼地走過獨木橋,石堅示意夏清不要出聲,兩個人來到房門前,努力傾聽着。

明顯有人在房裡,只是說話聲音太小,被狂嘯的風聲給淹沒了。石堅正在猶豫着下步該如何行動,突然,“啊!”的一聲傳了過來。

“小柔!”石堅再也顧不得其他,高喊一聲,猛的拽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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