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比程斌還要略微高一點,清秀的臉龐上雖然掛着溫和的笑容,卻仍然帶給別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雲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代表着什麼,只是依稀覺得,似乎與當初見到張寶誌的時候,他帶給自己的那種感覺很相似。?若看小說網。
與雲苑不同,陳冰則對男人身邊的大狗非常在意,一般來說,小孩子都會對『毛』茸茸的東西感興趣,但是面前的這隻大狗太大了,雖然它的外形很帥很陽光,身上的皮『毛』也足夠厚長蓬鬆,但是出於一個小女孩的本能,她還是很容易的把它和危險這兩個字聯繫到了一起,然後決定敬而遠之。
鍾笛很有耐心的看着雲苑,向她問道:“你認識程斌嗎?”
雲苑很警惕的看了看鐘笛,她是心地善良,可不是傻瓜,面前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不像壞人,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長了一顆什麼樣的心眼,事實上她遇到過的壞人沒有一個長得太對不起觀衆的,其他書友正在看:百鍊飛昇錄全文閱讀。所以雲苑用一隻手摟住身前的陳冰,另一隻手則慢慢的伸進衣服裡。她今天出來沒有帶步槍,但是手槍至少還在身上。
鍾笛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輕輕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認爲我是他的朋友。”
這是一個很令人費解的句式,所以雲苑皺了一下眉頭,她的手很順利的握住了槍柄,於是立刻覺得心中安定下來,她搖頭說道:“不認識。”
“我看到你們在一起說話了。”鍾笛輕輕笑了一下,說道:“他沒有帶着那張弓,衣服也換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雲苑愣了一下,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鍾笛,程斌的弓箭和生活用品都留在了自行車上,並沒有帶進城來,但是雲苑看到過那張弓,自然知道它的存在。而且她也知道程斌現在穿的衣服是在補給點裡更換的軍用『迷』彩服,有了這身衣服,程斌就再沒有穿過他從前的短風衣,m5雖然不錯,但是他那件畢竟是高仿,和真正的軍品沒有辦法比,更何況能提供給吳畏使用的備品從品質上來說更要高上一籌。。
正是因爲這些,所以雲苑相信了鍾笛的話,她的臉上留出惋惜的神『色』,說道:“你來晚了,他走了。”
“去哪?”鍾笛皺了一下眉,在心裡盤算着這個回答的可靠程度。
雲苑並不知道鍾笛正在習慣『性』的懷疑自己,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說要到南方去。”
鍾笛嗯了一聲,兩條濃密的眉『毛』皺到了一起,說道:“這麼巧?”
他到達省城的時間要比程斌晚了接近兩天,一方面是因爲和樂濤在一起耽誤了一天,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程斌有自行車,而他則全靠步行,移動速度上就要慢得多。
他到達省城的時候,正是張寶誌在建築工地『自殺』之後,那個時候省城裡一片混『亂』,想找人容易,但是想找到正確的人打聽是不是有程斌這樣一個人那就實在太困難了。很不幸鍾笛沒有主角光環,所以一直沒有遇到碰巧見過程斌的人,反而被時刻保持警惕的人民羣衆報告給了值勤的軍人。
鍾笛雖然自負武力,但是也不會傻到在這種人地生熟的地方和軍方開戰,自然要落慌而逃。但是他直覺的感到程斌不會簡單的穿城而過,所以仍然沒有死心。他曾經按照在縣城外那兩個俘虜的口供,想辦法接近了指揮中心,可惜最近這幾天省城的領導班子正在改組,再加上吳畏他們還鬧過那麼一次,那裡的警戒等級提高了不少,要不是有經驗的老兵實在太少,鍾笛又足夠機靈,說不定就讓人發現了。
碰了幾次壁後,鍾笛就變得小心了起來,他改變了裝束,在省城的市井當中混了幾天,終於打聽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消息,似乎的確有幾個很像程斌的外來人正在指揮中心裡面。。
這個結論一度讓鍾笛感到很困『惑』,雖然他不否認程斌具有一些小強的屬『性』,但是很確定他不會分裂繁殖,自然也不可能變成幾個人,那些突然出現的外來者似乎和程斌沒什麼關係。但是就在他準備放棄這條線索的時候,他又不小心遇到了一個潦倒的中年男人。
一般情況下,現在的省城雖然沒有戶籍的說法,但是這裡的平民們其實並沒有什麼流動『性』,他們按照某些原則組成一個個的小團體,相依爲命。省城的大部分地區雖然已經沒有了喪屍,但是這並不妨礙危險潛伏到黑暗的角落裡,落單的人很容易喪命。
鍾笛遇到的這個人就是張震邦,魏文遠當天晚上就被放了回去,雖然失去了大部分食物,到底還能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張震邦得罪了王謂,陸鳴恪自然也不會爲他出話,以張震邦的人緣,也沒人會站出來爲他作仗馬之鳴。
其實就算是王謂,最多不待見張震邦,也不會就因爲這個趕走他,不過架不住老張有志氣,一心想混得慘一點給城裡的領導們看看熱心公益事業的下場。所以他一面在心裡憧憬着怎麼去權力中心喊冤,一面大義凜然的收拾東西主動離開了那個集體,好看的小說:情誘百萬小逃妻最新章節。
讓張震邦沒有想到的是,隨着他這一走,省城的天居然就變了,不但張寶誌死了,就連從前的權力架構也都改變了,不但沒有人再來聽他講自己的悲慘遭遇,而且陸鳴恪居然也成了新進的權貴之一。
張震邦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在社會底層打混的普通老百姓,對於官場的認識無限接近於零,除了知道那裡面很黑很黑,每一個人都笑裡藏刀口蜜腹劍隨時隨地都等着在背後給別人兩脅上『插』刀之外,就再沒有任何一點能夠有所幫助的印像了,出於對權力機構的天然畏懼,他又不敢去指揮中心上訪,只好自己一面勉強渡日,一面把遭遇講給每一個人聽,以期望能夠傳到青天大老爺的耳朵裡。
可惜張震邦命不好,捧紅踏黑的人常有,而青天大老爺不常有。因爲人員流動『性』不大的原因,他也不可能給太多的人講故事,所以當鍾笛發現他的時候,張震邦正讓幾個被他的故事煩得不行的男人按在地上胖揍,只所以他吸引了鍾笛的注意力,是因爲即使是在這個時候,張震邦居然還在絮絮叨叨的講他的遭遇,當然是夾在偶而發出的慘叫聲中,這故事的連貫『性』大打折扣。
就算不考慮卡狗,鍾笛這身打扮也讓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所以那幾個人看到鍾笛出面干涉,也就放過了張震邦。鍾笛把張震邦拉起來一看,這傢伙估計是已經被打出經驗來了,再加上身上穿得厚實,居然也沒什麼傷,當然那幾個人只是泄憤加練手,沒有下重手也是一個原因。
看到來了新的聽衆,張震邦也顧不得自己被打的事——反正他也習慣了,立刻又開始給鍾笛講故事。鍾笛的邏輯能力比剛纔那幾個打人的強多了,很快就聽出了一個大概,並且判斷出那個被張震邦出賣的人很可能就是程斌。
有了這個認識,再聯繫起前些日子知道的那幾個外地人的消息,鍾笛認爲程斌很可能就在指揮中心這裡,所以更加註意那一帶的情況。不過那裡同樣也是省城戒備最嚴密的地方,他的監視工作很不順利。程斌自從進了指揮中心後,一直和老高他們混在一起,絕足不出指揮中心的大門,鍾笛更加不可能看到他,所以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後,鍾笛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認爲程斌很可能已經離開了。
所以今天他就決定不在等待了,換好了從前的裝備準備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去碰碰運氣,沒想到在街道上突然看到了一個酷似程斌背影的人。可惜他的視力再好也沒有以眼殺人的本事,等到帶着卡狗擠出人羣后,程斌早就已經走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好在雲苑和陳冰的組合比較好認,所以他還可以向她們打聽一下程斌的下落,沒想到雲苑告訴他,程斌居然已經走了,就像在縣城一樣,他又落後了一步。
雲苑當然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很可能是程斌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威脅,她把鍾笛當成了程斌的朋友,所以真心的爲兩個人失之交臂而可惜。
鍾笛一時間也判斷不出雲苑說的是不是真的,於是『露』出一幅很感興趣的樣子,向她打聽程斌的事情。雲苑不疑有詐,很詳細的向他說起了自己和程斌在省城相識的經歷。
還沒等她說完,鍾笛就已經確定她說的都是真的了,他靜靜聽雲苑說完,才輕聲問道:“你說的那個出賣你們的人是不是叫張震邦?”
雲苑一愣,驚喜的看着他說道:“你見過他?”她剛纔給鍾笛講故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及張震邦的名字,畢竟那只是其中的一件小事。她看着鍾笛說道:“我們一直在找他。”
陳冰依偎在雲苑的懷裡,一直在聽他們談話,這個時候『插』話道:“爲什麼要找他,他不是好人。”
雲苑拍了拍他的臉,笑道:“可是他和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怎麼能就這麼扔下他呢?”
聽了她的話,鍾笛也笑了一下,他伸手輕輕『摸』了一下陳冰的頭:“別擔心,他不會回來了。”然後他擡起頭看着雲苑說道:“你們還是不要找他了,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