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蹲在過道中間,各自朝自己面前劃拉了一堆壓縮餅乾,鄭飄飄看見扔在旁邊的編織袋,便伸手一把抓過來,把自己面前的一股腦的塞進去。兩人三兩下便把“戰利品”瓜分完了,乾瘦男子警惕地把皮包抱在懷裡,看向鄭飄飄,眼裡閃爍着其他的光芒,但是經過剛纔的短暫接觸他也知道就憑自己這點斤兩肯定拿不下對方,而且那些暴動的人又呼啦啦的朝這邊來了,所以便一手挎着自己灰突突的揹包便往車廂的另一頭跑去。
鄭飄飄一愣,對方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樣,甚至比自己還快兩分。她連忙收拾好也顧不上拉編織袋拉鍊,便也朝車廂一頭跑去。
當她趕到車廂盡頭的時候,發現兩個廁所門都關上了,心裡低聲咒罵了一聲,連忙轉身繼續朝前面一節車廂繼續奔去。
這時候那些沒有加入暴動的乘客聽到一個人空洞的腳步聲在車廂裡響起,紛紛擡起頭,正好看到過道上一個纖巧的身影,背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手上還拉着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編織袋……
一種叫貪婪的東西瞬間被激活。
鄭飄飄自然也感應到了周圍的不對勁,現在她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
如果被這些已然近乎瘋狂的人抓住的話,不僅是自己賴以生存的東西沒有了,自己這身子絕對受不了混亂中的踐踏……
鄭飄飄心裡狠狠地想到,看來自己必須儘快提升自身的實力了,但是現在的她就像一個空有寶山而不知道怎麼用的人,除了常規的用裡面的灰色能量來煉化自己的身體外還沒找到合適的武技。其實這段時間她也沒有時間去尋找什麼武技,整天都在爲了湊集吃喝的物資在烈日下亡命奔波……
……
“嘭——”鄭飄飄終於將自己連帶着編織袋和揹包一起擠進了狹窄的廁所裡面,連忙將門關上,並上好鎖。這才靠着門喘口氣,不過一會外面便傳來了噼噼啪啪的腳步聲,砰砰砰的砸門聲以及瘋狂的吵嚷叫囂聲。
她嘴角浮起一抹輕笑,還好火車上這些固定公共設施是比較堅固的。稍微緩過勁的鄭飄飄這纔來得及打量現在所處的地方,因爲沒有水的緣故,裡面到處都是人的排泄物,本來在蹲位上是有直接通向地面的孔洞的,但是一些人偏偏就要拉的到處都是,現在根本連腳都放不下……再加上這悶熱的天氣,裡面簡直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鄭飄飄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也是好多人爲什麼不來廁所裡躲的原因吧……
還好有個編織袋,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裡面,因爲這一天來身體又吸收了不少灰色能量,現在又空出了一小塊空間,勉強把壓縮餅乾塞了進去。過了一會,外面的人終於紛紛散開,而那羣如同蝗蟲一般的暴徒再次從車廂的一頭席捲到另一頭……
嘖嘖,真是作孽哦。換句話說,鄭飄飄坐的那趟火車就是最後一班“幸運車”,她若是在城裡再晚上半天出發,那形勢又不一樣了。
所以,鄭飄飄心裡一直都非常的感激陳經理給她的這一線生機……人,是需要懂得感恩的。
……
另一邊,那些被運走的腐爛屍體被專家解剖一看,不僅外面的皮肉腐爛掉了,連裡面臟腑全部化成一灘膿水,甚至連骨骼都在被慢慢地分解。那些專家在顯微鏡下觀察這些腐爛的組織時,看到那些細菌的破壞能力繁殖能力都非常的強,人體自身的防禦機能在這強大的生命力前根本就不堪一擊,這也就是爲什麼那些人一感染了這種細菌的時候,開始還能夠勉強活動,當自己的身體組織被破壞越多的時候便回天乏術了……
這是一種人類迄今爲止都沒有見過的細菌,其中一個白大褂感覺氣氛實在太壓抑了,下意識地用手去扯一下面罩,而手上沾了腐爛組織的手術刀碰到了面罩上,然後在後來脫手套面罩的時候,恰好接觸到了裸露的皮膚……
於是,悲劇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醫生當發現自己手指出現了紅腫發烏髮硬的時候,整個秘密研究所的人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情緒在迅速瀰漫……
一個信息,這種細菌已經進化了;
第二個信息,即便是沒有創口,只要是裸露的皮膚沾染了也會被傳染;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人們還沒有找到對抗這種細菌的辦法。
再說那些發動暴亂的人,都全部被隔離起來,當作疑是攜帶細菌的感染者處理。這對那些人來講無意被判了死刑,甚至是比死刑更加的慘。
廣播一直都在轉播新聞,都是讓大家小心動物暴動,突然襲擊人,如果一旦被不幸咬傷,立馬到醫院進行救助。
鄭飄飄仔細聽着廣播,分析裡面的每一個字,她發現現在沒有說人們如何的自我救助,而是強調自我保護,儘量遠離發狂的動物,不管是貓啊狗啊豬啊等等;還有就是一旦受傷都必須送往專門建立的醫療站進行隔離治療……
隔離?
又是隔離——
這個詞對於鄭飄飄來說一點都不陌生,自己讀小學的時候,就發生過一次全國甚至是全世界都恐慌的病毒襲擊,學校停課,工廠停工,所有的公共活動幾乎全部取消,全民都帶着口罩……甚至在她們農村都不讓上集鎮去……
……
鄭志和光着膀子拿着一米多長的鋼釺狠狠鑿着堅硬的岩石層,汗水汩汩地冒,鄭柔柔也拿着鋤頭在一旁把鑿鬆的石頭渣子勾到一邊。現在持續乾旱,爲了減輕烈日的曝曬,zf便號召大家就地尋找自救方法,比如山區的人就可以開鑿山洞,到裡面去避暑,如果是平原上的話就開鑿地下室……
他們已經挖了兩個多月了,才挖了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山洞。賀小蘭右手提着一個陶罐,左手拿着碗來到窯洞裡面,小心倒出半碗水遞到鄭志和麪前,後者接過來小心抿了一口,而後遞給旁邊的鄭柔柔……然後碗又回到賀小蘭手裡,兩人都只抿了一點,她沒說什麼把碗裡剩下的水重新倒回陶罐裡。
鄭志和道:“你也喝一口嘛,嘴脣都乾裂了……”
賀小蘭輕輕扯了下嘴角,“我沒事,我沒事的。”
兩人又嘿咻嘿咻挖了一會,太陽越來越熱便放下東西從窯洞裡出來,兩步走進屋裡。賀小蘭已經做好了麪糊,父女兩人面前的麪糊份量明顯比她自己碗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