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秦山物理學院。
——當然,這只是司空的冷笑話罷了,真正的牌子上還是寫着“秦山文武學校”的字樣。
歸功於司空某的擴招,幾乎將下城區一半之一的適齡兒童、不適齡兒童以及雙倍於這個數字的家長聚集於此。
即使四道牆還未建起也擋不住家長們澎湃的熱情,手提肩扛肆意揉捏着自家一臉懵逼的娃兒們衝出外城區來享受一把大災變時代少見的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待遇。
考慮到潛在顧客們可能並沒有在凌晨時分胡吃海塞的心情,林愁稍微來的晚了些,他進入場地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所以並沒有趕上司空自導自演的大戲:
話說面對同行們的百般刁難明光高層的舉棋不定以及進京趕考的學生家長的各種質疑,司空的應對措施相當的簡單粗暴,他直接將明光基地市中履歷夠漂亮的教師中最頂尖兒的那一撮,無論是下海經商的、流入私立學校的、混跡官方部門的、成立狩獵團隊的全部連根拔起收入門下並帶到了招生典禮的啓動現場。
在各方人士差點瞪爆了的眼珠子的注視下,這所謂“一小撮”共計七百六十名教師登上主席臺當場宣佈辭去原有職務進入秦山武校任教。
他們中不乏有在各種非教師行業闖出偌大名聲並不願意迴歸老本行的,早就被私立學校掏空心思挖了很久最後全部以失敗告終——而這些困難對司空來說從來就不是個值得費心的問題。
你們不是懷疑我司空瞎胡搞麼?
你們不是覺得降低招生標準是個笑話麼?
你們不是認爲擴大招生無限等同於毀掉秦山武校的金字招牌麼?
呵呵~
這裡要提到一點,無論是進化人或者武者,有一個好的進化者導師教導與自學成才的起點根本不在同一基準線上。
別看這些進化者導師往往實力炒雞弱小甚至乾脆就是普通人而已,但這完全不會影響他們“教書育人”,任你非教職人員有多高的階位多爆表的輸出,談起各種輔助覺醒理論、異化誘因學、黃金進化年齡階段衝刺法等等,十個你也不夠他們一嘴噴的,人家和你玩兒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路數。
一個履歷夠漂亮的進化者導師往往可以揮揮手輕鬆吸引到成百上千對兒望子成龍的家長,而這種公信力靠的就是他們手裡調教出的一批又一批成功覺醒異化或者熬過三階依然沒狗帶的武者。
可想而知,當這七百多人的教師團隊出現在主席臺上時會引起多麼大的轟動。
而被挖了牆角的,尤其是那些私立武校的高層們,差點當場休克。
尼瑪難道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
事實證明——
是的,有錢就是可以爲所欲爲甚至猥瑣欲爲!
辣個龜孫不服司空公子就會用源晶票子砸到他服,如果還是不服那隻能證明你的當量還不夠,大災變時代的明光還真的很少有什麼東西是流通點換不來的。
司空公子不計成本的金色輸出換來的是對招生典禮的絕對控場權,那些狗急跳牆的私立學校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扯犢子,當然是快馬加鞭的趕回自己老窩和學校高層商量被挖牆角挖出的大窟窿該怎麼堵上...
這特麼是釜底抽薪啊!
那些痛失頂樑柱的私立學校面對的可不止是簡單的職位缺口,生源被分流纔是最可怕的。
咳咳...
扯多了...
林愁並不是太在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他還是樂意看到司空某勝出的。
無他,秦山武校的新校址離燕回山更近而已。
而當鬧事兒的跑路了之後,林愁明顯趕腳落到自己身上憤慨的眼神多了起來——誰讓他在招生典禮剛一結束就跳上主席臺大咧咧的擺起了攤兒呢?
沒錯,整個舉行典禮的主席臺就是司空劃撥給他的攤位。
臺下偌大的場地已經變成了菜市場,各個小攤販在家長和學生們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賣力的吆喝着,販售的內容花樣百出無所不包:
上賣天下賣地中間賣空氣。
總之除了身他們什麼都敢賣,甚至還有吆喝着“百發百中覺醒大力丸”的...
嗯,這個沒吆喝幾句就被髮生委請去談話了,估計最少要談個十五天。
一有熱鬧場子攤販們必趕,大多正主兒也會專門劃出地盤讓他們做生意,發生委自然也需要派出人手維持秩序規劃市場。
有錢大家一起賺纔是正理,這也是明光高層很樂意見到的——大概是因爲會顯得比較欣欣向榮比較有生命力吧?
但是!
像林愁這種傢伙就賊雞兒不受待見了。
大家劃下道來各憑本事你生意好點兒也就罷了,你丫跳到主席臺上擺攤兒算怎麼個事兒?
特麼那麼老高那麼顯眼,除了你之外這羣金主還有心思瞅別人嗎?!
攤販們不無惡意的議論着:
“呸,關係戶。”
“這貨肯定是走了後門!”
“也可能是被走了後門...”
“咦惹?”
“這位兄貴請務必收起你大膽的想法!”
“好污,不過我喜歡...”
——————————————
主席臺正前方,兩臺功率巨大的音響腳下,有一個攤位特別顯眼。
攤主是一名其貌不揚的年輕女人,背上揹着一隻小小的揹簍,一隻同樣小小的、白白胖胖的娃娃在揹簍裡張牙舞爪,流着一條口水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年輕女人面前有兩口特製的、超過兩指厚的大鑄鐵鍋...
emmmm這要是放在大災變前,大概光是這兩口手工精心鑄造的鍋就能認定這位女子來自大戶人家了。
兩口大鍋內的食物交織出一種非常奇妙的香味,即使臺上的某個攤位地理位置如此優越依然不能阻擋女人的攤子前排起如龍的長隊。
“第二鮮!”
女人頭上的小橫幅如此寫着。
排着隊的“隊友”們不時抱怨上一句已經等得腳疼腿痠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又樂淘淘的八卦着女人的來歷,
“這女人就是異膳坊臺柱子的後人?”
“可不麼,基地市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第二鮮?明光第二麼...第一是誰?”
“兄die,新來的吧,人家姓‘第二’的好麼~”
“嚯,好大的口氣!”
有人呵呵一笑,
“要是人家的家族還能像頭幾十年一樣每代能出上一個覺醒者,我包管你這句話說出口當場就能被人從腦子裡毆出屎來。”
被呵呵了的傢伙也不惱怒,立刻擺出虛心請教的姿態,
“這位老兄,此話怎講?”
在八卦面前,一切不以槽點爲目的的憤怒都是耍流氓。
剛剛說話的兄臺很滿意對方知錯能改的態度,
“這要是說起來話可就長了...”
“老哥,馬紮拿好,坐下慢慢說,反正還要排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