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疑惑道,
“薛陣?”
牛瀾山點頭,
“對,九膳宮,薛陣。老夫,是薛光遠的妻弟。”
“薛光遠那老小子倒是好運氣,家姐爲五階時,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嗤,薛家啊。”
我的媽呀!
黃大山心底在哀嚎咆哮,這又是一個老成精的怪物。
等等,本大爺剛纔沒罵他吧,唔,確實沒罵,好的好的。
衛天行自語,
“薛光遠之妻...牛瀾山...”
接着陡然瞪大了眼睛,
“牛瀾綺??”
牛瀾山意外的看過去,“難得還有人記得家姐的名字?”
衛天行苦笑,
“牛大人,失敬失敬,原來您是第一批...”
牛瀾山哼了一聲,“虛頭巴腦,小子,你很滑頭,六階,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呃...”
衛天行拱拱手,非常尷尬。
牛瀾山不屑道,
“明光城這種安逸之地,果然多出廢材,還有....林小友是如何看穿我的?”
“他與我同是六階,看出我的破綻並不奇怪,而你,好像只是小小一階吧。”
林愁攤攤手,指指牛瀾山腰間的小包,
“那裡面,有蛇膽和蛇肉的味道,準確的說,是金線蛟的味道。”
林愁即使用上了真視,也無法探知到他的實力高低,似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但金線蛟的蛇膽的確就在他身上,他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
牛瀾山愕然,拿起小包看了看,
“我這可是深海巨戟鯨胃縫製的包裹,完全隔絕一切氣息,你還能聞得到??”
林愁指指自己,
“我可是個廚子,對食材再敏感不過,何況我纔剛剛見過金線蛟。”
牛瀾山這回真的是意興闌珊了,擺擺手,
“晦氣,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看穿,走了走了。”
衆人眼睛一花,牛瀾山的身體化爲一道殘影。
一聲高昂的大笑從遠處傳來,
“大夢誰先覺,平生鳥先知,大吉大利~!”
好半天,黃大山才吞着口水道,
“衛大人,這個老頭,真是六階?”
衛天行臉色發苦,
“貨真價實的六階,並且,我還曾聽父親說起過他姐姐牛瀾綺的故事,黑沉海上的第一批駐守黑軍,那是一個真正的狠角色啊,如果他真的是牛瀾山的話,實力比我只高不低.....他起碼有一百三十歲!”
黃大山有點暈,
“不是,那他和那個什麼牛瀾綺一樣,也是第一批黑軍?他來這幹什麼的,除了冷伯爵和冷親王,其他黑軍可從來沒回過明光。”
衛天行端起一碗魚湯慢慢品着,
“怎麼沒回來過,只不過你們沒有見過而已...”
“黑沉海浩渺無垠,祖山綿延數萬裡,其中高等階的異獸數不勝數。不免要有些會不甘寂寞,突然出現在明光附近的荒野中也是有的,你以爲明光怎麼會平安無事,黑軍的巡守,一直在荒野上守護着明光...我記得上一任巡守,是遊大人,怎麼他也回來了...”
別說是林愁,就連黃大山和白穹首等老牌狩獵者都從未聽過這種事情。
“媽的,不是說明光就只有十幾個五階嗎...”
“都他孃的是騙人的。”
衛天行翻了個白眼,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五階,纔是真正開始融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小子,你還差的遠。”
白穹首道,
“這麼說,明光那些...隱藏起來的強者,都在黑軍中?”
衛天行搖搖頭,又點點頭。
林愁給衆人分了魚湯,表情有點奇怪。
“我記得是還有一盤血醬鵝的吧?”
黃大山一拍大腿,
“臥槽,那姓牛的,偷了咱們的菜!!”
...
明光,九膳宮,樓頂。
牛瀾山倚靠着尖頂,一手拎着酒罈,另一手從小盆中抓出鵝肉,不住的往嘴裡送去。
“唔,這小子,有點意思,菜也不錯。”
信手拍拍屋頂,揭開瓦片將腰間的小包扔了下去,呼喝道,
“姐夫,趕緊給我炒倆好菜啊我跟你說,多弄點大肉包子啥的,我這折騰了一個多月了,你知道我多少天沒吃過炒菜了麼,孃的可饞死老子了...這包裡的蛇膽你留着泡酒,以免老姐回來的時候你這貨骨頭渣子都爛沒了。”
...
黃大山興奮道,
“這湯不錯啊,鮮,真鮮,一點魚腥味都沒有,我可是見你活魚直接就煮湯了啊。”
林愁道,
“這溫泉裡什麼也沒有,小銀魚應該是吃水藻長大的,肚子里根本沒有東西怎麼會腥,而且溫泉的水質也足夠好。”
黃大山點頭,
“那叫花鵝,還沒好?”
林愁算了算時間,“還要再等一會,先喝湯。”
滴。
“恭喜宿主製作出受到認可的美食,血醬鵝,初次製作獲得百分之一百二特殊效果加成,免去部分負面效果。”
“詩曰:燕雀安知鴻鵠志,扶搖直上九萬里。”
“心比天高:食得此菜,可無視飛行高度九公里高度以下之任何自然條件侵害。
友情提示,漂浮及飛行狀態下心比天高方可生效,此技能可升級。”
ex???
林愁咬牙切齒,有種被侮辱了智商的感覺,
“來來來,尊敬的臥槽系統,請你給我翻譯一下,什麼叫‘燕雀安知鴻鵠志,扶搖直上九萬里’,這詩出自哪裡?”
“愚蠢的低等靈長類生物,想來也是不能夠理解這樣志存高遠的詩句,用通俗的話來講,本系統想表述的意思就是,你這麼吊,咋不上天呢,臥槽?!”
尼,尼瑪,這貨是不是進化了?
一定是吧!
黃大山急得抓耳撓腮,眼珠子都快沾到那堆石頭上去了。
幾盤子血醬鵝只能當做開胃小菜,就是那兩隻四米多身形的大天鵝都不一定能填飽所有人的肚子。
淡定如白穹首也有點急了,
“林老弟,到底好了沒有,這都灌了一肚子湯湯水水了,該上正餐了吧。”
清淡有鮮甜的銀魚湯入口回甘,用來清口最好不過。
吃過了味道厚重的血醬鵝,林愁很擔心會影響燒鵝的口感,因此纔等了又等。
“好了好了,這就開爐。”
林愁無法,只得動手開始拆除那些被火焰烤得滾燙的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