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的良心發現或者說是善意,決不會改變某些人不正經的天性。白芷無助的扭頭。那人按了兩下喇叭,又追了上來。海風秋黑着臉瞪了那人一眼,撒開兩腿加速度。那人看出海風秋根本就是在享受背妹子的樂趣,丫衝豎他了一下大姆指,經過他倆身邊時,車尾部的排氣管噴出兩團火焰,絕塵而去。
海風秋被噴的差點岔了氣,惡狠狠的罵:“大戶狗。”一邊更加賣力的奔路,一邊說:“等會你先上車頂,我去找張天照,叫嶽洞庭看着點。”
白芷扭頭看後面,第二輛車快追上來了,喪屍離他們大約還有四五百米遠。大巴車已經近在百來米開外。“好。”
嶽洞庭也發現了他們這邊的異狀,他揚聲喊:“師傅,有大隊喪屍來了。”
百來米眨眼就到,海風秋來不及停下,一邊跑一邊把白芷甩上車頂。嶽洞庭反應非常快,他立刻對白芷用了一個唐門最愛的抓人技能,把白芷抓到他身邊,摟住她的腰讓她站穩。
海風秋使用大輕功奔加油站去了。白芷滑坐在車頂,她說:“你頂一會,我去去就來。”
“好。”嶽洞庭拉開天窗,白芷跳下去,推開廁所門直接傳送進幫會領地,飛奔去茅房。ob在她被海風秋扔上車頂的時候就滑出來了,還好墊的姨媽巾給力,兜住了ob。白芷鬆了一口氣,飛快的換上新的防護措施,洗手,奔傳送點出廁所。
竭斯底裡的尖叫聲和喪屍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白芷拉開門,孫和平和那個兵哥哥守着仍然開着的天窗,兩個人都非常緊張。
“任曉南上去了。”兵哥哥伸手攔她。
“我換他下來。”白芷推開他,跳起來勾住天窗上的把手,嶽洞庭從上面伸手提她。她上去就把任曉南踹下來了。
任曉南還想跳上去,天窗就被用力蓋上了。車頭燈已經關掉了,看不清下面有多少喪屍。白芷使用羣攻技能。喪屍的吼聲更大了。嶽洞庭專心致志丟機關。
“白芷,我的機關沒有了。”嶽洞庭的聲音有點虛。
“可以召喚做機關的小豬。”白芷輕聲提點他。
“這個是小號,沒做任務。你頂十秒。”嶽洞庭搓機關。
似乎有什麼東西爬上了車頂,白芷對着那個方向丟了個雷球。雷球把兩隻才爬上車頂的喪屍炸飛。白芷盯着組隊面板的buff,她放雷球的時候,羣攻的buff並沒有消失,也就是說,她在使用羣攻技能的時候,還能使用雷系異能。“你多搓幾個機關。我能頂得住。”白芷凝出一串雷球射向遠處。雷球照亮了方圓幾十米的區域,落進了擠得密密麻麻的喪屍羣。爆出耀眼的白光。一片喪屍變爲焦炭。原本一直朝大巴擠的喪屍被爆炸聲吸引,像潮水一樣朝雷球炸開的地方擁。白芷向着另一個方向用力甩出一個雷球,馬上用了個龍池補藍。
嶽洞庭開始放機關,她的壓力陡然減輕。張天照和海風秋是怎麼回事?白芷拉開幫會成員面板,師姐的名字後面標註改成了堅持三分鐘,亮燈。
一陣汽油味兒從加油站裡飄過來,在喪屍的惡臭中並不是很明顯。
他們要炸加油站!白芷凝出一個雷球,讓拳頭大的雷球在半空中懸停,藍紫色的光變幻閃耀,照亮了車頂。
海風秋和張天照在兩分鐘之後同時落到車頂。
“消滅車頭方向的喪屍。”張天照拉開天窗朝車裡吼:“開車,朝前。”他用力把天窗關上,問白芷:“藍還有多少?”
海風秋凝出一枚三角形的巨大金刃,金刃出現之後開始旋轉,所過之處,喪屍血肉橫飛。
“百分之八十。”白芷回答。
“我撒水,你放雷球。”張天照的身前凝出一片幽藍的水霧,這片水霧很快就落到了車頭的喪屍羣中。白芷把雷球丟過去。巨大的爆炸聲之後,車頭的喪屍化成焦炭四濺。
車頭燈打開了。車前面的喪屍倒下了大約三分之一。大巴的發動機發出低沉的響聲。這種在末世之前可以歸爲噪音的聲音,現在極爲美妙動人。
第二片水霧在半空中懸停了幾秒鐘。白芷的雷球恰好在水霧落到喪屍羣中時落在水霧的正中間。他倆的第二次合擊效果超過了第一次,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把車頭的喪屍一掃而空。
大巴猛然提速,向前駛去。車頂上的四個人不約而同鬆氣。
“後面,朝加油站丟個雷球。”張天照摟住白芷的腰,說:“無敵丟到車尾。”
“知道。”海風秋回答。
白芷把一枚小雷球用力的拋向加油站。耀眼的電光之後,是沖天而起的烈焰。海風秋的無敵丟在車尾。大巴顛起來在空中滑行了幾米,安全落地還彈了兩下。張天照凝出水幕隔在車尾部。
燃燒的加油站迅速被拋到幾百米外,一連串的爆炸掀起氣浪讓大多數的喪屍摔倒。一直跟着他們的喪屍已經只有兩三百隻。這個數目雖然不小,但是對於已經高速行駛的大巴來說,算不上危險。
“老子總算九十級了。”嶽洞庭喘着粗氣說。他的頭髮已經發出了焦糊味兒。
下面有人在敲天窗。海風秋拉開天窗,大聲問:“怎麼了?”
“老闆問怎麼走!”吳老闆的保鏢大喊。
“左拐,追上剛纔那幾個引怪的龜孫子。”海風秋也大喊。
剛纔那幾輛車和大巴車擦身而過,雖然已經開過去幾分鐘,但是在一片漆黑的夜裡,他們的車頭燈散逸的光形成黯淡的光團,隔的再遠也能發現,指明瞭他們逃躥的方向。
大巴車靈巧的拐進一條窄路。嶽洞庭停下來搓機關。張天照鬆開摟住白芷腰的手,喘着氣癱坐在板凳上,說:“喂藍。”
海風秋眼疾手快把差點倒下去的張天照扶住。白芷凝出一個雷球懸在頭頂,掏出藍藥喂他。張天照的臉蒼白得可怕,嘴脣全無血色,牙關咬得緊緊的,藥水根本滲不進去。
這是要嘴對嘴喂藥救命的節奏嗎?都已經昭告天下他們在一起了,白芷半點沒糾結,把藥瓶送到自己嘴邊,含着一口藥水貼近張天照的嘴脣。
“咳。”嶽洞庭咳了兩聲,扭過頭。海風秋也把頭別過去了。
張天照的嘴脣很涼,也很軟。白芷把他的下嘴脣含在雙脣之間,讓藥液浸潤他的嘴脣,一點點的滲進他的嘴裡。她做的很笨拙,藥液幾乎都灑在了張天照的下巴和海風秋的手腕上。
第二口藥液的待遇不比第一口好多少,差不多全灑了。但是白芷在喂第三口的時候,伏到了張天照的胸口,她用舌頭笨拙的撬開了他的嘴脣,慢慢把藍藥送進了他的嘴裡。
喂第四口第五口都非常順利,到了第六口,白芷的嘴脣還沒有湊上去,某人已經主動過去迎接。這個突然變質的灌藥行爲綿長甜蜜,久得讓人臉紅。
嶽洞庭一定在偷看,他又咳了起來,問:“白芷,你會不會?你要不行我來餵我師傅。”
白芷狼狽的爬起來,把藍瓶湊到張天照的嘴邊。海風秋接過藍瓶,粗魯的把藥水全倒進張天照的嘴裡。張天照咳的驚天動地。
“我下去。”白芷默默朝後縮。
嶽洞庭拉住她的胳膊,笑着說:“師孃,再縮就真掉下去了。”
海風秋又掏出一瓶給還在咳的張天照灌下去了。白芷晚了一步,握着藍藥只能倒自己嘴裡。嶽洞庭鬆開手朝車後續繼丟機關。
海風秋站起來朝前面看了一會,說:“奇怪,有人回頭了。”
“全部?”張天照問。
“就一輛排氣管噴火的改裝車,是那個狗大戶。”海風秋吸氣,“衝我們來的。”
張天照和白芷不約而同翻幫會成員面板。師傅的赫然出現,白芷掩面,那個完全不正經的傢伙是師傅?她可不可以不要和師傅相認?
張天照露出笑容,“師侄,那是你師祖。”
這回輪到海風秋咳嗽了,他按着要破的喉嚨問白芷:“那個鳥人真是你師傅?”
“沒見過真人。”白芷都要哭了,“師兄,師傅是什麼樣的人?”
“狗大戶。”師姐借師侄的話概括。
“師伯,那是你師傅。”海風秋涼涼的說:“看上去有其師必有其徒啊。白芷,這倆人是怎麼把你拐去的?”
“是呀是呀。”嶽洞庭和海風秋同步,“白芷,你是怎麼上了我師傅的賊牀的?”
a城人是船和牀不分的?從來沒有!徒弟還是自己的貼心啊,嶽洞庭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張天照悶笑。
以前怎麼沒發現師姐這麼沒節操?白芷轉身,悶悶的朝車後丟雷球。
“我先把狗大戶欠的帳討回來。”海風秋站起來,惡狠狠的說:“誰攔我,我連誰一塊揍!”他跳下車,欺師滅祖去了。
嶽洞庭瞄一瞄車後,覺得留幾隻喪屍給白芷有助於緩和他說的冷笑話,“我下去一會兒。”他果斷溜進車,給師傅和師孃創造獨處的空間。他下去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大巴停在了路邊一堵高牆的旁邊。
張天照摸出瓶藍藥慢慢喝。白芷幹掉最後一個喪屍,咬着嘴脣眺望前方。海風秋已經和師傅動上手了,白芷看到他身上亮起了一圈淡淡的白茫。組隊欄裡,海風秋的頭像邊,各種氣場buff拉好長一串。這個傢伙耍賴,連遊戲技能都用上了。
從車頂的角度可以看到,海風秋控一下,掄起拳頭揍幾下,再控一下,再揍他。師傅一直在被虐。張天照喝完了一瓶藍,才說:“師傅叫藺雲來。打的差不多了,我拉他進隊。”
白芷盯着小隊面板上那個熟的不能再熟的名字,百感交集。組隊之後,海風秋的遊戲技能對藺雲來不起作用。藺雲來很快就找到機會跑向大巴,向車頂揮手,“人妖徒弟,想死爲師了。”他嘗試了一下,用小輕功跳上了車頂。
“藺雲來,你剛纔差點害死我們。”張天照出拳。
藺雲來沒躲,拳頭擊在他的腹部,他悶哼一聲,身體縮成弓形。
海風秋跳上車頂,把拳頭捏的嘎嘎響。
藺雲來捂着腹部,苦笑,“這個蠢羊揹着這個小姑娘跑,也不上我的車。我就想,從鎮上走吧,他們要是命大爬上房也許能逃命。就沒想到加油站那邊還有一輛大巴。看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你們車裡的傻女人叫的真是熱情,嘖嘖。”他上下打量白芷,“這是我的徒孫孫小后羿?來來,叫聲師爺爺聽聽。”
“師傅,我是白芷。”白芷鬆開捏緊的拳頭。
“切,我家小白芷怎麼會長這樣。”藺雲來掏出鑰匙,按亮鑰匙扣上的一個小手電筒去照白芷的臉。白芷伸手擋住眼睛。
“藺雲來!”張天照打開他的手,“別嚇白芷。”
藺雲來把鑰匙收回去,“這個羊是怎麼回事?”他的態度正經多了。
“我大徒弟。”白芷輕聲說。
“寒山秋?”藺雲來驚奇的看了一眼海風秋。
海風秋也驚奇的看着他,白芷開始根本沒有想起來她還有一個徒弟叫寒山秋,這個做師傅的立刻就能把大徒弟和他的名字聯繫到一起,有問題!
張天照說,“和你一起跑的人是不是和你一夥的?”
“不算。”藺雲來說,“路上遇到的。這裡不安全,先去我家的別墅。白芷,你坐我車,有話問你。”他跳下車頂,大步向自己的車走去。
白芷猶豫了一會,輕聲說:“我下去了。”才跳下車跟過去。
藺雲來拉開車門讓她坐副駕,繞到另一邊上車,按亮車頂燈,直視白芷的臉。
“顧白芷?”藺雲來把顧字咬的很重。
白芷沒回應,但是她的表情變了。
“真是顧白芷。”藺雲來發動汽車,他長長吁了一口氣,“我聽說過你,這幾年汪承鵬經常找我喝酒,一喝就醉,醉了就提你。”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不停的跳躍,“我真想不到,我陪他喝酒的前半個小時,還在遊戲裡騎着白馬帶着他逃走的未婚妻在黑龍打架。”
白芷冷笑,“逃走的未婚妻?他是這麼和你說的?”
“你說呢?”藺雲來的手指緊緊攥住方向盤,“跟你那個衝動的小徒弟斷絕關係,還有……張天照。阿照是真喜歡你,別傷害他。”藺雲來陰鬱的看白芷,“回汪承鵬身邊去,你禍害他一個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