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杭七站在飄窗前,憂傷的望着遠處的圍牆。幾個月前,他準備去找明義中尉以前的下屬小王反應情況,誰料小王在一次任務中英勇犧牲了。頂替他位子的是M市一位高官的親戚,用鼻孔輕蔑地瞧着反映情況的杭七。杭七雖然對他的態度有些不爽,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彙報了自己對安全區圍牆的看法以及對未來安全區冬季情況的擔憂。那名小隊長鼻子哼了一句,然後就把他打發走了。後來杭七幾次上去找他強調事情的重要性,那名小隊長的態度越來越惡劣,還直言這不是他該管的事,就把他給轟出去了。杭七也曾想辦法讓秦語林給她的小隊長反應情況,卻被迴應安全區的防護措施做的很好,不用擔心圍牆。
怎麼辦?杭七撓了撓頭。他看向旁邊的喔喔,正眯着眼睡着正香。杭七於是開始使用平時喔喔交給他的‘神識交流’方法,拼命在腦海裡使勁得想着喔喔,但喔喔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杭七無奈的撇撇嘴:本來想找喔喔商量商量,誰知道人家根本沒有醒。
眼看着要到準時起牀的時間了,杭七推了推還在睡的劉昭,然後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兩隻母雞和馭空馬的排泄物,便推門出去洗漱了。
今天秦語林出任務去了,只有杭七、孟萌和劉昭一起在地裡幹活。快到冬季了,政府準備翻地了後種冬小麥。看着一顆顆飽滿的麥粒被點播到地裡,杭七嚥了咽口水,抑制自己想把這些種子全都磨了面做大白饅頭的衝動。
觸手團領着喪屍小弟們快速的行進着。好香好香,好多好吃的。快了,快了,再加快點就快到了。觸手團一邊吸溜着口水,一邊在前頭快速移動着。從它的位置看去,一道三米高的磚石構築的圍牆出現在地平線上。
“不好,有一大羣喪屍來了!”正在站崗的警衛連忙拉下望遠鏡,拿着擴音器對着下面的巡防隊長大吼道:“快通知大家夥兒做準備!”
當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一條線變成了一大片時,站崗的警衛聲音都要顫抖了,“隊長……很多很多……來了很多很多喪屍……怎麼辦……”
“你小子在這關鍵點掉什麼鏈子!是個男人就振作點!”巡防隊長怒吼着,他利落地爬上木架搭成的簡易崗樓,一把搶過警衛員手中的望遠鏡,接着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趕快派人通知俞市長和付師長,有大批喪屍來襲!你去異能者隊伍通知要他們做好戰鬥準備!另外,安全區裡除了老人小孩孕婦殘疾人,只要還能動的,全都給我來圍牆邊守着!”交代完的巡防隊長的聲音帶着他都沒有發現的一絲顫抖。經過今天的這次戰鬥,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回去,安全區還能不能存在。這麼大片喪屍來襲擊安全區,這還是他生命中第一次見到。
“全體人員,做好戰鬥準備,相關負責人立即到位!另外,你們幾個帶人準備好車輛和食物,萬一安全區守不住了,你們能帶幾個人走就帶幾個人走吧!”俞市長交代完,和付師長對視了一眼,雙方都苦笑了一下,這次,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正在刨地的杭七一聽廣播裡的通知,一把拉着孟萌扛着鋤頭就朝家裡跑去——馭空馬的速度想來保命應該沒問題。劉昭在後面大喘氣的跟着,一邊跑一邊喊着杭七沒有聽清楚的話。
到了臨時住處的杭七,迅速跑到房間收拾好所有家當,牽着馭空馬,頂着喔喔就準備出發。看着客廳裡幹瞪着他的祖孫倆,杭七好心提醒道:“快去找孩子他爸他媽,然後趕快跑,一大片喪屍攻來了,安全區恐怕守不住了!”說完沒有看祖孫倆的反應,牽着馬,拉着孟萌就跑了。
安全區的選址是在一個三面環山的地方,所以只設了一個出口。以前看來是一個安全的設計,如今看來卻是一個催命符。杭七騎着馬仔安全區瞎轉悠着,但他的眼睛像一個老練的獵人般仔細觀察着地形。觀察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杭七騎着馬來到了圍牆邊,幫忙守邊。
此時,觸手團早已到達安全區,三米高的圍牆對它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它輕鬆得利用觸手攀上了圍牆,幸福的享受起了人腦大餐。周圍被觸手團兇殘進食的情況氣的雙眼通紅的人們,紛紛拿起武器和異能,對付這個可惡的吃人的怪物。觸手團的喪屍小弟們雖然沒有能力爬上圍牆,但人肉對它們的誘惑促使他們一個個向圍牆邊伸出了腐敗的手,它們一個踩着另一個的身體,拼命的往上爬。
杭七看着遠處圍牆上的一個大怪物輕易幹掉一個正在對它噴火的異能者,接着又割掉了另外一個用機槍掃射的士兵的脖子。一種戰慄的直覺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他的後背:快點逃,不然他就得死!
杭七附近圍牆處,觸手團一個厲害的喪屍小弟熟練的使用金系異能將圍牆上的一個土系異能者的一條腿削斷,那名異能者大聲痛呼地從圍牆上調入下面覬覦已久的喪屍羣中,很快就沒有了聲息和動靜。
看到着悲慘的一幕,周圍人的動作都滯了一會兒。尤其是一些沒有出過安全區的普通人,嚇得手中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孟萌嚇得小臉煞白,雙手緊緊抓住杭七的胳膊。雖然平時在安全區裡大家聽外出的小隊們說在外面打喪屍有多麼驚險和恐怖,今天又有誰誰誰沒能回來,但沒有見到真實地情景,誰也沒怎麼在意。今天看到這麼恐怖血腥的一幕,那些沒出過安全區的普通人們均打起了顫,恨不得轉身就跑。
負責這片圍牆駐守的小隊長一見大家的氣勢不對,急忙大聲一吼:“都打起精神來,不要被這些該死的怪物傷害我們的家人!”聽到吼聲的人們,絕大部分憤怒地拿起武器,開始對喪屍從圍牆上進行攻擊,也有一小部分萌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啊!你幹什麼推我!”圍牆上的一個普通人不敢置信得望着他身後的人。那人陰狠得看着他,然後轉身跑下了圍牆。
在這混亂的場面,這種情況時有發生。有的人是爲了擋住撲上來的喪屍,在求生的本能反應下,胡亂的拉過身邊的人來擋住危險;有的人是一直記得自己的仇敵或一直看不過去的人,在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一起報了仇;還有的人,在大難臨頭時,嚇軟了腿,卻被身邊的親人、愛人、朋友犧牲性命救了回來……
這樣的事情在圍牆邊屢屢發生,杭七仔細的維護着身後的孟萌,並讓她騎上了馭空馬,自己則跳下去,頂着喔喔,爬上圍牆與大家一起戰鬥。
金系喪屍不斷髮射着尖利的金屬狀武器,大面積的襲擊着牆上的人羣。不斷有人被擊中從牆上掉下來。杭七看着遠方的觸手團和近處的金系喪屍,權衡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覺得目前自己的力量只能與金系喪屍勉強匹敵。
杭七掏出背後箭筒僅剩的老杭家祖傳精鐵箭,搭弓上箭,瞄準金系喪屍,“呼啦”一下對着金系喪屍的腦部射過去。金系喪屍似有所感,轉過身來跳到另一邊去。它的黃色豎瞳不帶一絲感情盯着杭七,它的手上緩緩凝聚出一個巨大的、不同以往的金屬刃。杭七看着它的這個動作,俯下身體,抓出三隻箭,猶如一個蓄勢待發的獵豹,想趁着獵物的一個不注意就取它性命。
一把兩米長的金屬刃已然形成,金系喪屍操縱着它向着杭七飛過去。金屬刃速度很快,在飛向杭七的路上,劈開了許多無辜人的身體。但在杭七眼裡,那把金屬刃只比濤哥的水牆快了那麼一點點。杭七在心裡默默地感謝濤哥給了自己兩次的“訓練機會”,掏出一把箭射了出來,然後弓步下壓,一個大跨步躍到圍牆的另一頭。
金屬刃“嗡”的一聲深深的釘在了身後的木質崗樓上,發出了一陣顫音。杭七看見金系喪屍已發出一把金屬刃,暗自與濤哥發出水牆的停歇時間做出比較。快速在心裡計算好了後,快速的又將手中剩餘的兩支箭射向金系喪屍的頭部。金系喪屍躲閃不及,第一支箭準確的射中金系喪屍的頭部。但金系喪屍頭部比較硬,杭七大力射出的箭支只有箭頭沒入喪屍的腦殼,離喪屍的晶核還有一段距離。第二支箭穩穩的到達金系喪屍的眼部,也只是射穿了喪屍的眼球,沒有再向裡深入。
金系喪屍憤怒的扯出眼部和頭部的箭支,憤怒的擲向杭七,杭七敏捷的躲過射過來的兩支箭。然後再次抽出精鐵箭向金系喪屍被射穿眼球的那隻眼睛射過去。利箭穩穩的射中上次的傷口,又沒進了三公分。眼看快要到達目標距離,杭七興奮的手都要開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