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剛剛那個喪屍讓你有些沒想到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裡面有個拄拐的,這個人我到見過,平時在這裡打工的。”胡亮走到圍牆豁口處,探頭看了看裡面,然後回頭對我說,“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別往心裡去,再說了,那喪屍之前還說你來搞定,最後還不是我弄死的,別疑神疑鬼了,裡面喪屍有些數量,不過我們的辦法不錯,它們都擠在牆角那邊。”
“大概多少量啊?”我問着。
“自己進來看。”話沒說完,胡亮就走過去了。
如果胡亮能這麼直接的進去,那麼可以肯定的是至少這邊是沒危險的,我立馬跟上,然後過去就看向牆角。
一,二,三......一共十七個喪屍擠在一起,後面的喪屍雙手扒着前面,一層一層,因爲有些數量,所以它們原本聲音不大的低吼疊加後,還是有些讓人心悸,再看它們一個個的後腦勺,不難猜出它們的正臉一定不會好看,又因爲似乎有風吹過,讓我們聞到一陣陣的腐臭味。
不管之前聞了多少回,這個味道還是挺讓人難受的。胡亮皺着眉,一臉嫌棄,我當然比胡亮好不到哪裡去。
“想個辦法搞定它們嗎?”我輕輕地問胡亮。
“先過去看看,等下回來再說。”胡亮說着扭頭帶路,剛走了一步,就停下又回頭,看了看四周,然後說,“等下回來後可以又玩居高臨下這一招了,牆還挺高,而且挺厚的,能站人,還有那個東西就在這邊,你看見了吧?”說着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牆邊的一張梯子。
我笑了笑,點點頭,跟上胡亮。
五號倉庫其實並不大,最多最多它的面積只能是那邊倉庫的一半,畢竟只是和採沙場一起的,平時放的都是土工材料。
跟着胡亮來到第一個倉庫,雙開大木門,看着就知道有些年頭了,不過這種地方小偷幾乎都不樂意來頭,所以也無所謂了些。
這裡門大開了,胡亮也沒特別小心的就進去了,我跟上後進去看見這裡全是堆放着空心磚的倉庫,其實我也不知道各個規格的磚頭應該分別叫什麼,有的兩個方孔,有的全是孔,有的又是圓孔,還有一些顏色上的不同,不過看也看得出來都屬於不貴的那種。這東西對於我們來說,說沒用卻又也有用,只是現在我們還不怎麼需要。
“我靠,這麼他們換位置過了嗎?我不過就是個把月沒來而已,原來我記得是這裡放紅磚的啊。”胡亮有些生氣的低聲說着。
“算了,換下一個地方看唄。”我無所謂的說着,“反正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裡的東西不都等於是我們的了嘛。”
“你知道個屁,如果換到另一個庫房,而那個庫房萬一是那邊怎麼辦?”胡亮撓了撓頭。
“什麼這邊那邊的,有什麼問題嗎?”
“跟我來,邊走邊說。”胡亮轉身出去,我跟上他。
“一共就四個庫房,其他三個庫房都沒關係,愛放哪都行,但是最裡面的那一個庫房是上半年才建好的,而且不知道他們管理人員犯了什麼瘋,居然連辦公室也弄在那邊了,這都不算什麼,關鍵是那邊因爲是新建的,所以大門是電動的,而且好死不死的是爆發的那個時間段是吃飯時間,很可能大門緊閉,你說我該不該煩?”胡亮邊走邊說着,一路上經過一個庫房,只是在門口大眼一看,就離開了,對我說了句,“不是,這些看上去好像是隔音的那種磚頭吧,好像叫輕質磚是吧?還有這些不知道什麼,裡面還有石棉瓦和瓦。”
到了第三個庫房,大門半開,一扇木門似乎還固定着,胡亮連進去看到的心思都沒有了。“這裡應該也不是了,這半邊的門看樣子應該很久沒開過了,要是移倉庫的話不可能不開的,裡面的東西應該還是以前那些,我記得好像應該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就是,肯定在那裡了?”我指了指已經能看見外牆的庫房,那邊是挺新的。
“青磚和紅磚都比較貴吧,可能他們把他們移過去保存了,真TM多事,這玩意兒誰會來偷啊,帶上兩塊就跑不動了,我靠。”胡亮說着走上前去,手中緊握着屍鏟,看得出他握的有些用力。
搖搖頭準備跟上,我也懶得往這邊門裡看了,不過這時我還沒起步,突然好像我聽見一個聲音,很小很細微,似乎是庫房裡面傳來的,但是一下子就沒有了,要不是正好我還沾着沒動,可能就被自己的腳步聲給蓋過了,我也有些懷疑自己聽岔了,不過還是叫着胡亮。
“什麼事?剛纔不是你說已經三點了,怕來不及,現在叫我回來幹什麼啊?”胡亮皺着眉不耐煩的說。
“裡面有聲音,不過一下子就沒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喪屍在裡面啊?”我指了指大門。
“不應該啊,按理說不是都在那邊嘛。”胡亮看了看遠處牆角,那邊的喪屍還是擠着,看上去數量沒少。
“很小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麼,不過感覺好像是叩打牆壁的聲音。”我分析着剛纔聽見的聲音。
“叩打......去看看,不知道是什麼,不過你確認沒聽岔了?”胡亮雙手握着屍鏟欲往門邊走。
“不會聽錯的,雖然差點聽不到了,不過肯定沒錯的。”我看到胡亮握屍鏟的姿勢,那是小道長叫的握法,我也跟着握着。
“我們都知道,好奇心很容易讓自己作死,不過看電影的時候都會覺得那些人不理不睬就行了,但是真要是現實中自己碰到這個情況,我想幾乎不會不理不睬吧?”胡亮說着,我知掉他的意思。
“當局者和旁觀者的分別吧,就好像我們現在如果是一場電影,觀衆一定會說我們自己作死了,不過,後果是什麼誰都不知道,可能一點事兒都沒有也說不定啊,反正看看吧。”
胡亮不再說話,而且對我點點頭,然後慢慢走進大門,我距離胡亮一米五左右跟着,因爲要保持屍鏟的長度距離。
裡面果然雜七雜八的堆着東西,好像就是個大雜物倉庫,難怪外面挺乾淨的,原來都堆在這裡了,也難怪胡亮說這邊肯定不是了,誰會吃飽了把雜物倉庫移來移去的。
其實一開始我以爲是老鼠或者什麼小動物,但是想想病毒爆發後到現在爲止,見到的活物除了蟲子,其他的真是少之又少。胡亮也沒有提過這個想法,我知道他肯定自己在心裡就否決了。
“你感覺是在哪裡?”胡亮站着門邊一堆泡沫似的東西旁邊問。
“這個......”我歪着腦袋仔細的回想着,但是很不確定,“不清楚啊,我當時聽見的聲音畢竟太輕了......大概......那邊?”
胡亮看了看我指的一個角落,位於庫房裡的東北角,正門斜對,大概四五十米左右。“那就去看看吧,小心點走,這裡這麼多東西,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躲着我們看不見。”
我點了點頭,往目的地一步一步走去,下腳很輕,生怕發出聲音,但登山鞋不管這麼小心仍然還是有聲音,所以只能更加放慢速度,本來是走,現在變成只能挪。
不過胡亮倒沒說什麼,也不急也不催,慢慢的跟在我後面。我回頭看看,胡亮表情似乎看不出什麼,只是微微皺着眉。
走到接近庫房正中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突然愣住,呆呆的站立着。我回頭看着胡亮,胡亮皺的眉頭越來越深了,對我搖搖頭,然後眼睛看向西北角,哪裡的角落堆着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東西。
“看來你猜對一半,北是北,不過不是東北而是西北。”胡亮用只能說是比蚊子大一點的聲音說着,“這個聲音很像是咬山核桃的感覺啊......好奇心會讓人作死的,你覺得呢?”
我明白鬍亮的意思,只要我們出去,然後輕輕關上門就可以不管不顧了,而且我們知道大門的鎖就在門上,從外面一鎖,門縫也可以不管也可以用沙袋堵上,幾乎可以說一般的東西都能堵在裡面了。
不過我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說:“進來都進來了,反正也就二十來米的距離了,還是去看看吧,這麼輕的聲音,我覺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吧?無毛喪屍我們也都搞死過了啊。”
“怕就怕不是喪屍......”胡亮點着頭,“其實我也是多此一問,我自己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只是猶豫了一下。好吧!好奇一次,作死一回,拿好傢伙,過去會會它。”
胡亮的眉頭依然皺着,但語氣很肯定,我點頭轉身繼續走上前去,直到來在了那堆東西后面。
我們站好位置後,我看了看胡亮,他對我點點頭,我扭會頭來慢慢的伸長脖子,探出一點點看過去。而胡亮則是從另一面探頭看去,還好這堆東西不大,倒也不會讓我們分的太開。
對於怕的人,這個場景挺嚇人的,但是對於我來說,只是很普通,除了有點噁心之外,並沒什麼感覺。
“靠,原來是蛇在咬骨頭啊。”我把屍鏟往地上一頓,發出一點聲音。看着角落裡一條我們當地叫菜籽蛇的一種微毒蛇在啃着一根大概是人腿骨,但奇怪的是隻有一個腿骨,除此之外只有地上的血跡,好像這條骨頭原先的血肉被吃光了。
胡亮拉了一下我,比手勢示意我小聲點,盯着我的屍鏟看着。本來我想問爲什麼,但是看到胡亮的嚴肅的表情,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我點點頭,然後再看了一眼那條蛇。
驚奇!蛇不見了,我突然明白剛纔看見蛇之後太得意忘形了,說話的聲音太大了,而且突然明白一件事,蛇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啃骨頭的,而且還啃得這麼厲害,至少能看到骨頭上有些破裂了。
“退後!快過來。”胡亮說着話。
我一回頭,看見胡亮已經離我好幾米遠了,我馬上跟上,剛到了胡亮的身邊,胡亮突然對我比了個“五”的手勢。
我馬上停下一動不動,我知道這是胡亮要我停下。然後胡亮一步一步很輕很輕的走遠,並且回頭對我勾了勾手指。
我點點頭,學着胡亮走着,摒住呼吸愣是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直到我們走到庫房中間。
“稍微正常一點說話沒事兒。我打賭它的聽力依然想生前一樣弱得很。”胡亮點起了煙。
“不是吧?”我依然很輕的說着,“我一說話它就不見了,要不是骨頭上的痕跡,我都懷疑一開始它就沒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