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少年壯志不言愁

黑山寨的事情就像是一件無頭謎案,官府前來檢查了幾次,都沒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可凌風卻知道這是山雨欲來之勢,憑藉着官府的人力又怎麼可能毫無所獲,只是黑山寨常年爲惡,官府這纔沒有徹查下去,一旦上頭又有人問津,只怕自己會吃不了兜着走,還會殃及整個村子裡的百姓。

簡單的料理了一下村裡的事物,凌風卻決定離開村子,獨自在外謀生了。村子裡的生活雖然安逸,但離自己的夢想實在相差太遠,前世的遺憾,今生必須要有所建樹,不然只會徒留遺憾。

也是時候拜別了,凌風看着枯黃的樹葉嘆了一口氣,戰爭無常,自己這一別真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姐姐了。到現在姐姐凌雨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在姐姐的心裡,自己一直都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弟弟。

王虎的家不像凌風一樣建在村邊,因爲王栓職業的關係,鐵匠鋪直接開在村的中心。自從王栓因爲凌雨的事情而被斬斷了手臂,鐵匠鋪的生意也就荒廢了,現在王栓的家裡也一樣過的很是清貧。

順着街道走去,凌風老遠就看見王栓一個人端坐在鐵匠鋪裡。

“栓叔,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鐵匠鋪不是已經關閉了麼?”

王栓擡了擡頭,看見是凌風,嘴角露出了一絲的苦笑,“放不下啊,幹了一輩子了,突然就這樣放下,也真是不習慣。”

示意凌風坐下,王栓幫忙拍去凌風身上的灰塵。王栓從小就喜歡凌風,喜歡凌風的乖巧懂事,喜歡凌風的與人和善。最爲重要的是凌風和王栓自己小的時候,實在太像,一樣的孤苦無依,一樣的楚楚可憐。

“栓叔,虎子也已經長大了,如果你實在放不下,就讓虎子接替你的職業,替你幹下去吧?”凌風實在不忍看見王栓這麼憂傷,細心安慰道。

“他?虎子這孩子到是有一把子力氣,可是他的志向根本就不在這啊。本來我是想把這個鐵鋪留給你的,可是現在看來也是行不通了。”

凌風想說點什麼,卻被王栓攔下。“小風,你們去黑山寨的事我聽說了,虎子把所有的事卻告訴了我。你不用擔心,你栓叔這一輩子沒有別的優點,就一點,嘴是絕對牢固的,你的事,我保證不是再說第二個人。”

“栓叔...我...”被王栓這麼一說,凌風到是有些不自然了,說話也顯得唯唯諾諾。

“怎麼,我們敢獨上黑山的小英雄就只有這點膽量麼,連我這個殘疾人也會怕,”提到殘疾人三個字,凌風明顯感到王栓的肩膀在顫抖着。

“不是,栓叔,小風從來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事情,怕你有些生氣。其實今天我來找栓叔也只要是想告訴你這個事情,栓叔,我要走了,離開這裡,姐姐我想拜託你照顧,每過一段時間,我會託人帶回來些銀子。”

“你說的是話麼,”王栓直接拍了桌子。“小風,從小到大,我對你如何。”

看見王栓發了怒火,凌風趕忙答到“恩重如山,栓叔對我們姐弟倆的好,小風這一輩子都不敢忘。”

“那我對你們好,可是爲了圖謀你們的錢財?”

“我們姐弟家徒四壁,全靠栓叔救濟,栓叔又怎麼會圖謀的我們的錢財。”

“那你現在說話是什麼意思?”王栓神色嚴厲,眼裡卻是噙滿了淚水。

“栓叔教訓的對,是風兒想錯了,只是您現在爲了姐姐成了這副摸樣,再加上姐姐,只怕你們的生活真的會雪上加霜。”凌風低下了頭,不單單只是認錯,更是對一位一心一意爲自己着想的長者的尊重。

“風兒,少年壯志不言愁,出外闖闖也是好事,以你的實力又豈能是金鱗所能媲美。我王栓雖然是一個粗人,但也不是不明白事理,雨兒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像親生女兒一樣的照顧,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虎子也已經長大,就這樣一直待在我身邊永遠不可能有太大的出息,就讓他跟着你一起走吧,有你在他身邊,我也能夠放心。”

“栓叔,你就虎子這麼一個孩子,這怎麼可以...”凌風萬萬沒有想到王栓會做出這個決定,自己可是準備戰場拼殺啊,即使自己,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萬一,又怎麼可能安然的保護王虎的安全。

王栓耐心的看着凌風不停變化的神情,笑着點了點頭,不管凌風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凡是能夠再三思索,這樣才能真正幹成一番大事“風兒,你知道身爲一個鐵匠,怎樣才能打造出一把好的兵器麼?”

凌風搖頭,對於鐵匠這一行,凌風確實沒有過多的研究。

“一把好的兵器的誕生並不是需要他有多好的材質,還是多高的技藝。好的兵器只需要一點,千錘百煉。鐵中多雜質,只有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將裡面的雜質提出,鍛造出真正的神兵。人也是一樣,沒有經過鍛鍊的人就像溫室裡的花朵,是無法成就大業的。你的目標究竟多大,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虎子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他的性格你應該最爲清楚,我把他交給你,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教他,讓他成爲你成就路上的左右手。”

王栓的一席話,徹底打消了凌風所有的想法,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想錯了,自己渴望建功立業,卻忘記了身邊的人。王虎和自己一樣,同樣是一個有着遠大報復的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差點扼殺了別人的夢想,還真是自以爲是。

想通了一切,凌風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

啓程的時間定在了三日後,凌雨也理所當然的住進了王家,雖然凌雨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凌風還是找個藉口搪塞過去了。自己的一切,現在絕對不能讓姐姐知情,不然只會徒增傷悲罷了。

夜晚,凌風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屋後山丘平時習武的地方,感受着秋分習習,有一絲的憧憬,有一縷的惆悵。終於又要回到那段崢嶸歲月了,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再讓悲劇重演,這一次,絕對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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