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伶心帶着司馬慶的信回來。信上說皇后認爲此事是有人有意針對司徒一族,已經氣病了,後宮之事已全交給劉貴妃打理。而司徒國公也無心朝政,整日出外尋找女兒。局勢有了明顯偏轉,太子更是心慌難安。
未想葉羽凡不過離開魯安半月,宮裡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司徒家失勢,劉貴妃掌權,那皇上呢,皇上又作何打算?這日後的江山,究竟是握在太子手裡,還是落到七皇子手中呢?還有其他幾位皇子,他們會不會也藉此蠢蠢欲動呢?
如此危機關頭,葉羽凡卻沒能在司馬慶身邊?他此時應該很需要她吧,一想到司馬慶有難,葉羽凡的心裡還是會痛,會擔心。最終決定就算幫不上忙,至少也要爲他出謀劃策,這是她唯一能爲他做的。
當晚,葉羽凡便去找外公,可誰料想她還沒有出門,外公倒先來找到她,說:“羽凡啊,如今朝中變動之大,劉氏又陰險狡詐、蠢蠢欲動,今日的太子,未必能成爲日後的皇上,如今外公只想問你一句,你的心中到底存在何人?”
葉羽凡先是一愣,她沒想到外公會這樣直白的問她,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羽凡不敢有瞞外公,羽凡的心早已交給太子殿下,只望他日後能登上帝位,一統四方。”
外公聽後摸了摸白了的鬍子,說:“那將來呢,你是要做他的背後女人還是一國之後。”
葉羽凡咬咬牙,說:“說真的,能嫁給他故然是好,不管是後是妃,最起碼能陪在他身邊,可現在怕連這個奢望都沒有了,只要能讓他度過這個難關,我就別無所求了。”
外公一把摟着羽凡,忍不住老淚縱橫:“羽凡啊,最受苦的就是你,其實現下難住你的便是那個四公主,有她一日,只怕你就別想嫁給太子。待外公替你想個辦法,將那女人弄出宮去,以後就沒人敢擋你的路,外公一定會幫你的,外公只希望你活得開心。”
“謝謝外公,一切順其自然吧,羽凡已不報希望了。”原本想遠離這些宮鬥,沒想到還是要走上那樣陰謀算計的路。她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幾日後,葉羽 凡便回到了魯安城,皇后已經病重,剛葉羽凡剛回府不過兩三天,皇后便命人傳話來,說是召葉羽凡進宮見駕。
皇后病重,這個時候卻要見葉羽凡,不知道會有什麼事?但皇后召見,卻不得不去,葉羽凡很快梳理好了自己,便進宮去了。
來到皇后寢宮時,出乎意料地見到了太子司馬慶,太子陪在皇后身邊。軟羅煙下,昔日叱吒風雲的女子蒼白如紙,彷彿預示着一個國家的災難必定需要無數的人用生命去祭奠。
葉羽凡跪在她牀榻邊,喚了聲皇后娘娘。她慢慢睜開眼,笑着將目光看向葉羽凡,有艱難地說:“羽凡啊,本宮總算是等到你了。”
說着,她便緩緩來抓葉羽凡的手,葉羽凡連忙靠了過去,只覺皇后渾身無力的將她的手和太子的手重疊在一起,嘆了口氣:“不是本宮不願,而是四公主不許,要本宮說,立你爲太子妃,那會是更好的……”
葉羽凡與太子相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可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罷了,有皇后這句話就夠了,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皇后娘娘仍是努力地笑着:“你知道嗎?本宮喜歡你的才華,喜歡你的聰慧,知道你和慶兒兩情相悅,更是高興……可是……可是這宮裡的事,也不單是本宮一人拿主意。如今倒好,害了毓梅現在生死未卜,連司徒家也全亂了套,慶兒更是無人輔助,眼見那劉貴妃和司馬謹的氣焰日漸高漲,心裡卻沒有半點兒法子。本宮倒是沒什麼,一閉眼就去了,可太子年幼,若是這江山被他人奪了去,只怕他……只怕他會遭人欺凌,任人欺負。本宮如今就託你好好照顧慶兒,好好看着他,別讓人欺負了他,成嗎?”
原來如此,皇后喚她來,不過是看中了外公和爹爹手中的兵權,想借此保住司馬慶的太子之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