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綺琴坐的渾身發冷,不由得站起身來,在這座華美如仙境的琉璃宮殿裡走動的時候,忽而聽到了讓人心裡更冷的聲音。
嘶~嘶~嘶~
柳綺琴緊握着手中的白玉杯,緩緩的轉過身來,便看了一個一人多高的白蛇。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笑得跟哭似得對那白蛇揮了下手:“你好!白、娘、子。”
死了!這下死定了!她一定要變成蛇的午餐了。
不過後來想想,爲什麼她要變成蛇的午餐?而不這條蛇變成她的午餐呢?
沐完浴,換完衣服。一身清爽脣邊含笑的赫連寒雲,白衣如雪的走了進來。可當看到他家那位可愛的娘子,正在手握白玉杯,和地上那隻白蛇對視打招呼的時候。他嘴角抽搐了下,站在遠處,握拳抵脣輕咳了聲:“清雪,退下!”
柳綺琴當看到赫連寒雲時,小臉就嚇得蒼白得想哭了。可當聽赫連寒雲喚那條蛇叫什麼清雪的時候,她終於收起了自己那副笑跟哭似得樣子。
柳綺琴瞪着那笑望着她的風華男子,忽然,她將手中緊握的玉杯砸向了那張討厭的妖顏:“臭狐狸,你養什麼不好?居然養條毒蛇。”
毒蛇就毒蛇吧!爲什麼還是條紅眼白身的眼鏡蛇啊?
赫連寒雲接住那隻差點被他發脾氣的小娘子給摔壞的白玉杯,脣邊笑意加深的走了過去,好笑的打趣她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對着隨時要你命的毒蛇,可以笑容滿面的打招呼。可對着我這個救了你小命兒的好夫君,卻又發脾氣又砸人。嘖嘖嘖!真是好心沒好報!早知不救你了。”
柳綺琴看着那笑得很是豔絕傾城,且一身白衣風華絕代的男子。爲什麼她會有種想打人的衝動呢?該死的臭狐狸,居住的地方是個活死人墓,養出的東西更是個恐怖的魔鬼毒蛇。
赫連寒雲見她一副氣悶不理人的樣子,立馬收起了打趣的笑容,換上了對方最愛的溫柔笑容。
他將那白玉杯放置在了那翡翠白玉桌面上,一手摟着她的腰,另一隻瑩白如玉的手,輕輕的擡起了她的小下巴,很是心疼道:“瞧你又瘦了!在這樣下去,你可真就要成那弱柳扶風的人兒了。”
柳綺琴眼眸微垂,任那濃密若墨染的羽睫,覆蓋住她眸底的擔憂之色。三天,如果對方是快馬加鞭離開天凌國的話,那應該是已經將近到了邊境了吧?
如是這樣,她該怎麼讓一個人日行數千裡,去追趕那神秘的冷染呢?
赫連寒雲只當她這樣子是在生氣,卻並未多往他處去想。他優雅的旋身落座,讓那生悶氣的小女子坐在他的腿上,緊摟進懷裡,用魅惑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的調戲道:“娘子,你如果真生爲夫的氣了……那不如這樣吧!我任你處罰,吃幹抹淨也沒問題。”
正爲怎麼尋回天聖金令而煩惱的柳綺琴,忽然感到耳後一陣溫溼的曖昧暖氣拂來,她身子一僵,隨後便聽到了身後人的無恥調戲之言。她伸手便想去拿開那放在她腰上的雙手,以便她好離開這個無恥且危險的男人。
赫連寒雲見她想掰開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他變更是雙手緊了緊,將對方更緊密的摟在了懷裡。他自後親吻着她那柔嫩乳白的脖頸,似懲罰似得吸允。
“柳兒,你如果再亂動,可就要成爲我今日的午膳了呢!”低醇魅惑的嗓音裡,有着毫不掩飾的濃濃情慾。靡麗冶豔的脣角輕勾,勾起那妖魅至極的弧度。
不是他威脅這個小女子,而是他真的很懷念這個小女子給他下藥的那晚——極盡的歡愉,銷魂蝕骨。痛苦與歡樂間的遊離,索取與被索取的迷濛感。使人沉醉,使人慾罷不能!
柳綺琴自是不敢動了,因爲這個在她脖頸間親吻磨蹭的男子,他……他好像真的已經變禽獸……就算她再遲鈍,可當那回親手握住那什麼一回後,她也該知道現在她坐在他腿上,那身下逐漸變化的東西是什麼了吧?
就在柳綺琴面色豔紅,雙眸氤氳起霧氣的時候,那羣白衣飄飄如仙子般的美麗女子們,總算準備好膳食端上來了。她暗鬆了口氣,微側過頭來,笑得有些討好的意味道:“寒,那個……該吃飯了,我還是去坐那邊的凳子……”
“不用了!你不是覺得冷嗎?那就坐在我腿上吧!這樣的話,你就不冷了,不是嗎?”赫連寒雲一手緊摟住她的腰,一手執起那象牙鑲金嵌紅寶石玉箸,自一個金盞白玉盤中,夾起了一片生魚片,沾了沾那邊白玉碗中的調汁。
柳綺琴看着那面桌子上的珍饈美味,心中不由得感嘆着皇家真奢侈,御膳就是御膳,瞧瞧這一道道的精細緻美的佳餚。得要多少錢,得費多少人力,才能做出一道珍饈送來給宮中的貴人來品嚐啊?
赫連寒雲見她瞪着桌子上的午膳發呆,便將那沾了調汁的生魚片,和那象牙筷子一同放到了那面前桌上的白玉小蝶中。隨手端起一個夜光龍鳳杯,望着那殷紅如血的葡萄美酒。淡色的薄脣邊,揚起了一抹清淡飄渺的弧度:“柳兒,要喝嗎?”
柳綺琴收回瞭望着那滿桌子珍饈美味的眸光,低頭看了下那玉白晶瑩的修指間,正端着一個雕龍琢鳳的白玉杯盞。她仔細地看了下,伸出那白嫩的小手,纖長白細的食指,輕戳了戳那白玉杯上雕龍的紅色龍目,帶着些好奇的問了句:“這紅色的龍目是寶石吧?”
可在古代又沒見有什麼膠,那這顆芝麻粒大小的紅色寶石,是怎麼那麼牢固的嵌在那上面的?
“是,這是鴿血紅寶石。”赫連寒雲輕抿了口那如紅寶石般晶瑩的紅葡萄酒,將那龍鳳杯更近的放到她面前,讓她好可以仔細的觀賞。
在柳綺琴還想問什麼的時候,便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吵嚷聲。
“哎,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這些個石頭人怎麼還是認不出本皇子來啊?”赫連沛文的聲音,有些抓狂的在外面響起。
柳綺琴轉過頭去,望着那脣角輕勾,淡笑不變飲酒的豔絕男子。她盈水的眸子眨了眨,一副不解的樣子,問向懷抱着她的男子,道:“你不出去看看嗎?還有那石頭人……不會是那些白衣美人吧?”
“美人?”赫連寒雲修眉輕挑,脣角微揚。他伸手將那龍鳳杯置於桌上,伸出那修長的手指,輕挑起她尖尖的小下巴。一雙勾魂攝魄的鳳眼含着媚色,淡色的脣輕啓,吐氣如蘭道:“她們,有我好看嗎?有我美嗎?”
柳綺琴一雙如煙似黛的柳眉輕蹙,眸含不悅道:“你到底是讓我吃飯呢?還是讓我……”
赫連寒雲見她忽然頓住話,便不由的好奇的湊近她那張清麗的容顏,似是故意的伸出那帶着酒香的粉舌,在她的嘴角邊輕舔了下:“讓你什麼?”
“把漂亮的陵王殿下你——給當成精緻的午餐給吃了。”柳綺琴轉頭怒瞪了他一眼,說的話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這幾天她本來就沒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今日爲了他,更是一大早就跑進宮來。
而今鬧到現在了,她都餓得頭暈眼花了,結果這個男人居然還在這裡調戲她,不讓她好好的,安生的吃一頓飯。
呼!她不就是和他對着幹了這麼一回嗎?他一個大男人,用得着這般小心眼的折磨她嗎?
就算是懲罰她的不聽話……這些也該夠了吧?
赫連寒雲眸光含笑的望向那站在側殿水晶簾後的兩個男子,似是心情非常好的和他們打着招呼:“大皇兄也來了啊?呵呵!小文,這回你對付她們,倒是用時不久啊?嗯!是對她們動武了吧?”
柳綺琴聽到了赫連寒雲的這些話,她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去,入目的便是那臉色陰沉的太子殿下,和那一臉受傷的小文皇子。她扯了下嘴角,揚起一個別扭的微笑,擡手打了聲招呼:“小文,中午好!”
赫連沛文一張清秀的小臉臭臭的走過來,往他們旁邊的凳子上一坐,一雙清澈的星眸,有些可憐兮兮的望着被赫連寒雲抱着的柳綺琴。他扁着嘴,委屈道:“我纔沒對她們對手呢!人是大哥打的,三哥要算賬,就去找大哥。”
反正不管他的事,他是君子,纔不會那麼沒風度的打女人呢!
柳綺琴眸光清淡的望了一眼那臉色陰沉,負手緩步走來的赫連夜白。這個人果然是很沒品,連這個如孩子般的十皇子都知道男人要有風度,不可以對女人亂動手。而他呢?居然出手打一羣美麗柔弱的女子,虧他好意思下得去手。
赫連寒雲見赫連夜白拂衣落坐在主位之上,他脣角微勾,淺淡一笑。轉過頭去,對那些雙手交叉放於腹部,規規矩矩緩步走來的白衣女子們,淡淡的道了句:“都退下吧!”
那些女子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可當聽到了赫連寒雲的話後。便恭敬的低頭行了一禮,轉身併成兩排,緩步舒徐的出了這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