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羅斯和巴澤爾拉丁是分開兩個不同的方向逃跑的,即使如此也是行軍有度,有張有弛,等敵人再糾集幫衆掩殺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他們蹤影了。
五里地外,枯木林中。
“呼籲,呼籲……”兩人猛喘了幾口氣,相對着大笑起來,“痛快啊,痛快,你殺了多少?”巴澤爾拉丁問。
“不記得了。”特羅斯從來不計較殺了多少,只要殺了就行,這種單純的思想直到最後都沒有被巴澤爾拉丁所理解。
“算了,還沒和你說謝謝呢。”這時候巴澤爾拉丁忽然示警,並且把自己隱蔽起來,“有人!”
“哈哈,看你被嚇的,不用擔心,自己人。”來的是泰勒曼,特羅斯今晚的本意,可不是想捲進這場糾紛裡面,現在只能算是情勢所逼,情非得已。
“怎麼搞的,老闆,我可是等了你大概有一個多鐘頭了,喔,看來我似乎錯過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泰勒曼並不是個喜歡抱怨的人,但他也不習慣被置之不理,因爲這樣看起來會有點傻。
“不,我寧願你不要遇到那樣的事情,我總覺得是被人拉下水的。”
“那一定不是我,是你自己跳下來的。”巴澤爾拉丁笑。
“是啊,有嗎。”特羅斯摸着鼻子,“忘了介紹了,他叫泰勒曼,叫他泰勒曼就行了。”
“幸會,幸會。”巴澤爾拉丁抱拳,“我叫……”
“巴澤爾拉丁對吧,我剛纔就聽到一大堆人在找你。”泰勒曼還禮。
巴澤爾拉丁尷尬地笑,“叫我巴澤爾拉丁就行了,我這人天天被追殺,已經習慣了。”
“看你們這樣狼狽,不過沒關係,我聽說吃肉乾,能夠幫助身體恢復。”泰勒曼提議,這種匪夷所思的建議,讓特羅斯不敢恭維,因爲聽起來像鹽能醫治燙傷一樣荒誕無稽。
“GOODIDEA不妨試試。”巴澤爾拉丁竟然滿口答應,因爲這也許說不定會是個好方法,他倒是願意試一試。
“噢,天啊,我不會奉陪的,我絕對不會奉陪的。”雖然如此,特羅斯仍然吃掉了將近2千個銀幣的乾肉。半個鐘頭之後,他撫着鼓脹的肚皮把上肢體靠在樹上,在接連灌了幾口酒之後才勉強緩過勁來。特羅斯發誓以後再也不吃肉乾了,兩個腮幫子因爲嚼的動作,幾乎崩潰掉,而且現在滿嘴都有一股類似於防腐劑的味道。“我覺得自己很傻。”
“的確,我也有同感。”巴澤爾拉丁最後還是放棄了,依靠這樣的方法確實是有些太兒戲了。
“丫的,誰說吃乾肉能恢復體力的。”特羅斯笑罵道。
“我只是聽說……現在我願意保留意見。”泰勒曼推脫,其實這樣的理論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只是這個傳聞在古魯丁面卻是廣爲流傳的部分,應該是心理作祟。
“算了,算了,我們瘋子都做過,再做回傻子又有什麼關係,給。”巴澤爾拉丁扔了瓶酒過去,他答應過如果不死,就要請特羅斯喝酒的,他的熱情好客就連特羅斯都有些承受不了,因爲這已經是第七瓶了。
酒被裝在一個紅色的小型陶罐裡面,名字叫“野性呼喚”,而且是非常霸道猛烈的酒,但無疑這是一種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的酒。“這是半獸人地區的酒,費了許多力氣才搞到的。”巴澤爾拉丁解釋。
“好酒,好酒。”泰勒曼連連稱讚,因爲酒性猛烈,他連嗆了幾聲。
“他們爲什麼追殺你?他們要的東西又是什麼?”特羅斯問,話語直接打斷掉了泰勒曼的咳嗽聲。
“是一塊石板,上面有巨人時代的文字,我一朋友找到的。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處,爲了安全起見,她把東西交給我保存,而保存這樣東西不被損壞,不被掠奪,就是我的本分,而且我不喜歡和野蠻人講道理。”巴澤爾拉丁解釋,當提到石板的時候,有絲精光從泰勒曼的眼裡一閃而過。
“的確,我也不喜歡和野蠻人講道理。”特羅斯笑,他抿了一小口,讓酒在舌頭上攤開,幾秒鐘後嚥下,仔細品味酒的餘味,只是那種香辣苦澀的味道,他還是不大習慣。“但是,你不覺得事情很奇怪嗎?”
“我認同,他們並不想要石板,他們想要的是我的命。”
“這好像和我沒什麼關係,看來我要回避下。”泰勒曼欲擒故縱地說。
“不,也許你也會感興趣,襲擊我們的,還有一部分是類似於上次在精靈廢墟見到的刺客。”既然是同伴,特羅斯不希望隱瞞什麼,只是朋友這個詞彙在他看來是特別的陌生。
“那是天羅殺手,金鳳細雨樓培養起來,專司暗殺的職務。”巴澤爾拉丁知道一部分事情,如果連對方的底細都不清楚,那麼他絕對是一個不稱職的“三皇五帝”成員。
不過泰勒曼卻心知肚明,金鳳細雨樓的勢力在整個世界裡面,鋪排得非常深入而且龐大,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他可以預想到,能夠讓他們勞師動衆的事情,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那你來這裡的目的?”
“說實話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你——特羅斯。”巴澤爾拉丁遙指,食指指尖指向特羅斯,他愕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其實我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向你發出‘三皇五帝’的邀請函,並且接受你爲‘三皇五帝’的預備役會員。”
“看來這是好事。”泰勒曼笑道。能夠成爲“三皇五帝”,一直以來都是大部分冒險者的奢求,就連泰勒曼也不例外,在進入商盟之前,他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又是特羅斯?”特羅斯皺眉,一次又一次的聽人說起這個陌生的名字,他有些不耐煩地比了比自己,“我叫沙哈,不是特羅斯,雖然我和你同患難過,但如果再出言不遜,小心我揍你!”
泰勒苦笑,看着不知所措的巴澤爾拉丁說:“他失憶了,而且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原來是這樣。”其實中巴澤爾拉丁並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因爲這一個提議,被擱淺了三次,最後卻因爲在大混戰中,特羅斯戲劇性的成了導火線而被上層所重視。
即使他是被人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