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因爲他的一句話猛烈的跳動了幾下,隨着,卻是出忽意料的冷靜,柳聽風啊柳聽風,時值今日,我還會相信你會有喜歡上某人這種幼稚的想法嗎?
輕輕拉動脣角,勾起一點笑意,“是嗎?那可巧了,這,也是心愛之人送予我的禮物。”
柳聽風似是微微一驚,眼神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那請恕在下失禮了。”
我擺手,“那沒什麼,不過如果這位公子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不奉陪了,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溫和一笑,退了開去,我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一步,兩步,三步,不知爲何,我就這麼回頭望了一下,一瞬間,只覺得是連心臟都凍結般的冰冷,柳聽風嘴角還掛着柔和的笑意,眼中,卻再再顯示着仿若實質的殺氣。
見我回頭,他收斂了表情,微微頷首,我視而不見的回頭,止不住砰砰亂跳的心臟,爲什麼,爲什麼,他會用這種眼光看着我?
那種黑暗的,絕望的氣息一下將我包圍。
“如意,如意。”寒枝焦急的搖晃着我,“你到底怎麼了,臉這麼白?我剛剛看到你的時候你就一直站在這裡發呆。”
溫柔的,溫暖的,帶着關心的氣息將我一下從那種黑暗的感覺中拉了出來,慢慢的,心裡也像被陽光照射般的溫暖,“我沒事,只是擠過來的時候有些頭昏。”
“你啊……”寒枝玉指一戳,“有這麼嬌貴?”
我笑着挽了她的手,“以前沒有,現在這具身體可是金枝玉葉。”
她很受不了的翻個白眼,“好了,好了,金枝玉葉,快走吧,要開始了。”
“恩。”
半晌
“寒枝。”
“恩?”
“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的,不管是花仙的位置也好,還是其他也好。”
寒枝一愣,隨即展顏一笑,“這句話,你早就說過了。”
有一種感動,從心底深處涌出來,“我只是忽然想要強調而已。”
至於和冰山說的話,丟臉比起寒枝的重要性來,讓冰山見鬼去吧!
踏上中間的圓臺,我愣了愣,並非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臺上放着的,是一張張精緻的、可容兩人並肩而坐的小几,這是要做什麼?
等不多一會兒,冰山皇帝駕到,我跟着衆人行了禮,剛擡起頭來,立刻怔立當場,那掛着溫柔的笑容和白寒時不時交談一兩句的,不是柳聽風又是誰,天,柳聽風爲什麼會跟着白寒前來?而且,兩人似乎有些熟悉的樣子。
沒等我想明白怎麼會事,已經有人開始宣佈第三關到底是什麼。
先,很簡單,果然和擺放的小几有關,兩個女子兩個女子分成一組,可以自由組合,一起參加。我拉着寒枝偷偷笑,這規矩倒是好了,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幫寒枝呢,真是想瞌睡的時候就送上一個枕頭。
和寒枝隨意選了一張小几坐下,所有人都靜侯着比賽的項目,我掃了主席上的冰山和他旁邊桌上的柳聽風,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似是察覺出有視線,柳聽風擡頭,正對上我打量的視線,他眉一挑,對着我笑了笑,舉了舉桌上準備的茶杯,這麼大庭廣衆之下,我可不敢表現出認識很有可能是裁判的人,只好硬着頭皮若無其事的將視線移開,希望,他只當我沒看見吧,雖然這種想法有點自欺欺人。
嗚嗚,我想哭。
轉過視線,剛好對上另一桌的花希菲,她旁邊,望一眼,冷汗立刻涔涔而下,我擡起袖子來擦了擦,昏,竟然是亦一,不知道這兩位怎麼湊到一堆的。
終於開始宣佈規則,最後一場,分成許多的小關,全面向衆人展示一個女子的才情風華,兩個人,輪流上場,輪到誰就是誰,不過奇怪的事,怎麼評論輸贏卻沒有公佈,只說同組的人會相互影響,所以一定要齊心協力。
第一關
就見司儀向白寒請示了幾句,白寒略一思忖,轉頭向柳聽風詢問了幾句,柳聽風點了點頭,白寒也朝司儀點了點頭。
於是宣佈,第一關,茶藝。
聽完,我直接轉向寒枝,大姐,這個我確實不行,您請上吧,寒枝橫我一眼,大約也知道我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
不出我所料,花希菲和亦一出來的是花希菲,我實在無法想象亦一同志很優雅的泡茶的樣子。
花希菲的動作,相當的優雅,可惜,我卻只能外行人看熱鬧,沒辦法,我戳戳旁邊的寒枝,她瞪我一眼,還是耐着性子開始解說,“所謂茶藝要美,講究的六個方面,人、茶、水、器、境、藝。要達到茶藝美。就必須人茶水器境藝俱美。六美薈萃。相得益彰。才能使茶藝達到盡善盡美的完美境界。先說人美,花希菲面容,身段,動作,確實無一不美,茶、水、器就不用說了,都是已經準備好的上品,至於技藝方面也看得出受過嚴格的訓練,確實是一時無雙的上上之選。”
我不滿的噘嘴,“別老是長他人志氣啊,有沒有什麼不好的說來聽聽。”
寒枝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有。”
“哪裡?”我一聽,來了精神。
“你仔細看,她雖然這麼都做得很好,但是有一點,今天別人端上來的竹器,所謂竹器,蘊天地之靈秀而生,清風竹露,猶如點滴紅塵不染,但花希菲的動作雖然優雅,卻稍嫌人工雕飾的痕跡過重,所以沒達到六美齊全的境界。”
我仔細看了看,“寒枝,你還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象是有一點說不出的彆扭,單看動作還真看不出來,合在一起才覺得。”
“是吧。”她抿嘴而笑。
我挑挑眉,“那寒枝你呢?”
聞言,寒枝回頭,傲然一笑,“你等着看!”一時間,風采無雙。
輪到寒枝的時候,端上來的金屬的茶器,難得一見的金銀二色,顯得華貴無比。
寒枝起身,行至場中,斂容,擡手,只微微一點身體的動作,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典雅的氣質,一瞬間彌散開來,和金屬的茶具相得益彰,甚至無法說出是誰襯托了誰。
果然,不愧是真正的貴族呢,這種氣質,任憑花希菲多麼的豔絕天下,也是無法模仿,無法比擬的,寒枝的前老公,實在配不上她。
一場茶藝結束,我見連白寒都在微微點頭,便對帶着笑容歸來的寒枝回以一個笑容,我家寒枝,果然是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