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阿拉延宗並沒有去打擂。
早飯後,一開大門,已經有數十人在排隊等他了。
見人們都急着看病,讓阿拉延宗撇下他們去打擂,還真有點於心不忍,便臨時改變了主意,先看病人。
藤野清奇見不能一同去擂臺了,多少有些掃興,打了聲招呼說是去上工。
烏拉之桃和藤野之蘭也未去採藥,便留在家裡與安拉小二一起幫助阿拉延宗。
原本以爲讓阿拉延宗把病看快點,將眼前這些病患看完,好去打擂臺,可那就診的病患卻源源不斷,直有人來。
這可好,臨近中午阿拉延宗才閒了下來。
令他憂心的是,病患中得瘟病的越來越多了。因爲這病不是喝上一次兩次草藥就能治好的,每副藥都收錢的話,很多貧苦人根本就看不起病。
他們的病若冶不好,還會傳給別人。這是讓阿拉延宗最擔心的。
可以他一已之力管控不了這些,目前,將找他來的病患治好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吃中午飯的時候,藤野之蘭嘴裡還嚼着米飯,便試探着問道:“延宗大哥,你說那打擂的事我們還去嗎?“
阿拉延宗看到她那期盼的眼神,答道:“去!肯定要去的。上午我不忍心讓那些病患在此等候,下午,下午咱們去。”
“如果下午還有病患來看病呢?”烏拉之桃放下筷子問道。
安拉小二一推碗筷兒,“寫個告示貼在門上,下午歇業不就結了。”
阿拉延宗也吃飽了,放下筷子,“對對!小二哥說的對。趁現在還沒有病患前來,趕緊寫個告示。”
安拉小二取來紙筆,阿拉延宗寫了“臨時歇業”四個大字,安拉小二將其貼在了門外牆上。
現在是午飯時間,估計那鳥城三虎此時也不會在擂臺,阿拉延宗讓大家先休息,過了午間再去城西。
見烏拉之桃在收拾餐桌,安拉小二趕緊幫忙。
正在這時,藤野清奇回來了。
藤野清奇中午是不在家吃飯的,那完全是爲了幹活方便,說不定哪會兒就要出工。
他回來人們已經很詫異,但見他捂着腹部,腳步踉蹌,尚未說話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嘴角還掛着血絲。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藤野之蘭急忙上前,蹲下身一邊擦去哥哥嘴邊的血跡,一邊問道。看她一臉着急的樣子,自然是對哥哥非常關心。
“我…我去打擂…輸了!”
藤野清奇好像傷的不輕。
阿拉延宗讓他先不要說話,冶傷要緊。便上前給他把了脈,發現藤野清奇受了內傷,五臟六腑不同程度的都有了損害。
他伸出右手中食二指,接連在藤野清奇的胸前背後點了十幾道大穴,先止住內臟出血再說。
隨後又取出銀針,向他身上幾處穴道刺去,忽又提出一段銀針,復又刺了下去。
藤野清奇感到身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但他依然覺得憋悶。
阿拉延宗思索了片刻,像這種內傷,普通藥物治療只能慢慢調養,快則一兩個月,慢則半年,甚至一兩年時間。
他想到了自己曾經受傷的經歷,決定用內功修爲大法爲藤野清奇療傷,或許能夠好的快些。
他將藤野清奇扶回臥室,讓其他人都退出屋去,關了門,不要打擾他們二人。
將藤野清奇扶上牀,盤膝坐好,上衣脫去。阿拉延宗也在藤野清奇的背後盤膝坐了,雙掌抵住他的後背。
讓他按照自己所說的口訣,一步一步的凝氣運氣疏通穴道,打通關口。
前一段時間在阿拉延宗耐心的教導之下,藤野清奇對全身的穴道脈絡已經完全掌握,所以對現在阿拉延宗所說的口訣一聽即懂。
再加上阿拉延宗的內力輸入,他很快便可凝氣,又有阿拉延宗氣息的引導,運起氣來倒也比較順利。
但他也感受到了異常的痛苦,可是爲了療傷他一直在咬牙堅持。
很快兩個人身上都熱汗蒸騰,那汗珠形成水溜,自藤野清奇背後不斷地流下來。
整個屋子竟然是雲霧繚繞,兩個人似是坐在雲端,騰雲駕霧一般。
房門外,藤野之蘭爲哥哥的傷勢擔心,心裡非常焦急,不停地踱來踱去。
看她晃來晃去,雖然看着眼暈,烏拉之桃很理解她的心情,也就沒有發出抱怨之言。
那安拉小二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給她寬心,說道:“阿拉少俠號稱小神醫,治傷自然不在話下,肯定能治好你哥的。”
一個時辰過去了,阿拉延宗還在爲藤野清奇療傷。
兩個時辰過去了,兩個人還在屋子裡。
藤野之蘭實在是忍不住了,正要推門進去,屋門打開,阿拉延宗走了出來。
“我哥怎麼樣了?”藤野之蘭急切地問道。
阿拉延宗知道藤野之蘭的心情,趕緊安慰道:“你哥的傷不礙事了。他現在睡着了,先不要打擾他,讓他睡吧。等他醒了,我們再問他話也不遲。”
“我哥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那鳥城三虎已經非常厲害了嗎?”藤野之蘭依然放心不下。
烏拉之桃上前拽了藤野之蘭一把,說道:“延宗哥哥爲你哥療傷也累了,讓他休息休息好不好?”
這個時候藤野之蘭才覺得失禮了,忙道:“延宗大哥對不起,我只惦記着哥哥的傷勢,都忘了你的辛苦了。我替哥哥謝謝你。”
阿拉延宗笑道:“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外人我還爲他們治傷,更何況是你的哥哥。”
這本是一句客套話,藤野之蘭聽了卻是心花怒放。剛纔關心哥哥的那種焦慮頓時消散,已被阿拉延宗的這句親切的話語感動了。在她聽來暖暖的,似乎還有些甜蜜。
可是烏拉之桃聽到耳朵裡,卻是另一種味道。那不是親切,是曖昧。那不是客套,是情話。那不是甜蜜,是酸味。
她覺得藤野清奇受了重傷,藤野之蘭心裡肯定很不好受,便沒有當場發作,只是那眼神狠狠地瞪向了阿拉延宗,小嘴巴也撅了起來。
安拉小二在一旁聽了個明明白白,看了個清清楚楚,急忙打岔道:“我看時辰也不早了,我去做晚飯,有啥事兒咱吃了飯再說。”
說罷,他轉身去廚房。
烏拉之桃緊隨其後,“小二哥,我也跟你去做飯!”
那安拉小二答應的倒是挺爽快,“來吧來吧!”
這堂屋裡只剩下了阿拉延宗和藤野之蘭。
阿拉延宗坐在藤椅上,他感覺到了疲憊。爲藤野清奇療傷耗費了他大量的內力,但他卻覺得很痛快,因爲他現在可以用內力爲別人療傷了。
在療傷的過程中,他發現藤野清奇比他當初打通任督二脈還要容易一些。如果假以時日,藤野清奇的功力增進必然迅猛。
只顧療傷了,還沒來得及問詢藤野清奇,他到底是怎麼受的傷?
見阿拉延宗只是坐在椅子上凝眉沉思,並不理會自己,藤野之蘭以爲他爲自己的哥哥療傷累壞了,趕緊倒了杯茶水,殷勤地端了過來。
“延宗大哥請用茶。”
阿拉延宗這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