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我洗劫了一個江湖術士的家,在他家的牀底下,發現了一支玉製的竹籤,竹籤的上面寫着一行字,七彩光現古蹟出,無相之淵至尊圖。”
“七彩光現古蹟出,無相之淵至尊圖。”
賊眉鼠眼的男子喃喃唸叨,極爲不解的抓了抓頭皮,“幫主,就一個江湖術士的一支竹籤能斷定這裡有古蹟嗎?”
“當時我也沒當一回事,可是那竹籤過了一會,就無緣無故的碎裂了,我覺得奇怪,於是就派幾個弟兄來這裡查看查看,果然在某個夜晚,這裡出現了七彩的光芒。”
聽完了幫主的講述,男子一陣唏噓。
怪不得把整個幫派的人都搬來了想來幫主是真的確信這無相之淵會有古蹟出現了。
傳言每個古蹟出現的時候,都會引起無數人的爭奪搶殺。
但凡得到古蹟中的古物,都會有着意想不到的的好處。
這一次讓幫派發現這麼個舉世震驚的消息,對他們這些下屬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到了中午時分,副幫主所帶領的一百多人,到達了無相之淵與之幫主會合。
“大哥,我們來晚了。”副幫主走到幫主的面前,臉上帶着炙熱的期盼。
無相之淵的事情,最初只有他們兩兄弟知道。
“路上沒有讓人盯着吧?”
“沒有。”
副幫主擺了擺手,信誓旦旦的說。
“我很小心的,一路上沒有鬧出過任何的動靜。”
“嗯,那就好。”幫主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讓弟兄們準備準備,我已經找到進入無相之淵的入口了,早點進去尋找古蹟,然後趁早離開。”
“是,大哥。”沒有任何的拖延,整理了一下隊伍之後。
二人領着三百來號人,朝着無相之淵進發。
當衆人到達深淵底部的時候,擡眼望着上空,佇立在兩邊的石壁,經過歲月的洗禮,如同被刀削過一般,光滑的如同鏡面。
此時此刻陳炫自然還混在這支隊伍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陌生的面孔,因爲當所有人進入這無相之淵的時候,都有着一股莫名的心悸感。
陳炫也感受到了這種心悸,彷彿一雙冰冷的手架在脖子上,隨時可能掐下去。
每個人都是揪着一顆心,就連領頭的兩人,亦是如此。
因爲這裡未知的危險因素太多了。
“古蹟會在哪裡?”
人們都暗暗尋思。
深淵的底部很是寬闊,兩座山壁之間的距離,相隔有一百多米。周圍溫度極低,每隔幾米就會有一具動物的骨骸。
想來是它們失足從上面掉下來,摔傷致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進入了深淵的內部地區。
周邊的一切顯得稀鬆平常,不過縈繞在他們內心的心悸愈發的濃郁。
“大哥,我們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什麼也沒發現嘛!”
“先別喪氣,不還有一半的地區嗎?說不定就在前面。”
幫主的聲音在深淵底部迴盪開來,幫派的成員皆是心頭一怔,低聲竊竊私語。
之前幫主並沒有解釋太多,只是說這裡藏銀寶藏,這才興師動衆的前來尋寶。
混在人羣中的陳炫,有些鬱悶了,這裡顯得危險之至,若遇襲擊必定全軍覆沒,即使沒有敵襲,夏日的天氣諾是遇到雷雨天氣,四周光滑的牆壁對電流也有引導的作用。
若不是找不到機會逃跑,他纔不會頭腦發熱的跑到這裡來瞎摻和。
“哎,強盜就是強盜,帶這麼多人尋寶,看你們能找到什麼東西。”陳炫暗暗低咕道。
轟!就在這個時候,一擊晴天霹靂在天空中炸響了。
衆人無不心頭一震,緊接着,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前一秒還晴空萬里的藍天,突然間狂風大起,無相之淵的上空,立即聚集了無數的黑色烏雲。
黑壓壓的厚厚雲層聚集在一起,然後迅速的開始旋轉。
一道接一道的閃電橫貫在雲層中,宛如一條兇猛的電蛇。
急速聚集的雲層,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彷彿要吞天噬地。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猶如夜色降臨,冷風吹的人瑟瑟發抖。
而那流雲組成的漩渦,就像要撕裂空間一樣,狂暴的力量充斥着這片天地,衆人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迫,全部都慌了。
這儼然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令人又驚又怕。
陳炫心中叫苦,怕什麼來什麼!
二話不說迅速的扒在了地上。
“全部都給我安靜點,都鎮定點。”幫主厲聲喝道“一羣沒見過世面的土鱉,這點動靜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都慌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嘶!
一道白色的閃電由上而下,順勢劈了下來,在兩邊的崖壁上糾纏閃爍,隨後準確無誤的落在幫主的身上。
砰的一聲巨響,血肉橫飛,殘破的內臟肆意亂濺。
在衆人那無比驚恐的目光下,領頭的幫主,沒有任何預兆的被劈成了一攤爛泥。
“啊!幫主死了!”
“天啊!快跑,這裡太恐怖了!”
“快點逃啊!”
衆人徹底的慌了,內心的恐懼無限的擴散開來。
就連副幫主,也是嚇的雙目怒睜,身心膽顫,沒了任何的主意,倉惶失措的朝着原路逃跑。
幫主一死,樹倒猢猻散,逃命成了最主要的思路。
然而這無相之淵,似乎並不願意這般輕易的放過他們。
急驟的狂風襲捲而來,飛沙走石,在那風中,竟然摻雜着無數道密密麻麻的青色風刃。
天上雲組成的漩渦越壓越低,狂暴的力量,宛如要把衆人撕扯成碎片。
一道道驚雷劈下,一道道風刃襲來。
霎那間,整個無相之淵,慘叫連連,儼然變成了修羅地獄。
陳炫就靜靜的趴在地上,只要那些人還站着,那麼閃電絕對不會劈到自己,至於那些快如利刃的風刃,自己身後的石頭應該能抵擋一陣。
陳炫自我安慰的想着,但此時除了做好遇到這種情況避難的必然措施,剩下的只能是祈禱這異象早點結束!
耳邊轟隆隆的作響,慘叫從來沒有停止過。
衆人一個死的比一個難看。
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只見副幫主直接被一記兩米長的風刃攔腰斬斷成兩截!
足足一個時辰,異象終於平息。
藍天白雲,風輕不燥。
幾隻出生不久的小獸在叢林間嬉戲玩耍。
此刻的無相之淵底部,同修羅地獄一般。
殷紅的血水彙集成一條條小溪歡快的流淌着,地面上散落着無數的殘臂斷肢,破碎的內臟與空氣的血腥味道,濃稠而又刺鼻。
這些人的幫主被一道驚雷劈成了肉泥,副幫主被風刃斬成兩段。
其他的幫徒皆是無一例外的死無葬身之地。
“我還活着!”陳炫緩緩的睜開眼皮,視線由模糊而變的清晰,映入眼簾的是深淵之上那湛藍的天空。
慢慢的挪動了一下身子,陳炫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望着四周那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陳炫嘆了口氣,自己和他們非親非故,根本沒有必要提醒他們如何避災,他們的死,不干我事!
許多句話組成了一條理由那就是眼前這三百人的慘象,與自己無關。
因爲自己深切的看到過古人那飄渺的“靈魂”,而靈魂存在於世間這是毋庸置疑的,鬼魂正常人又如何不怕?
陳炫站起身來,全身上下都傳來清晰的疼痛。
不少地方都被風刃割開了口子,但沒有重傷。
陳炫幾乎是極爲狼狽的撿回了一條命。
就在陳炫感嘆生命可貴自己該走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劇烈的元力波動,而且這股波動很強烈。
陳炫止住了腳步,轉過頭,那是從前面傳來的動靜。
前人古墓嗎?裡面有什麼東西?
陳炫恢復了冷靜,回想着幫主的話,難道是他們口中所要尋找的寶物?
方纔的異象,說白了就是自然現象,而這種雷暴不可能一天來兩次所以陳炫對自然的災害不在有顧忌。
陳炫邁出腳步,從地面上衆人的屍體旁邊穿過,朝着前方走去。
走了大概五十幾米的樣子,空氣中突然飄蕩着淡淡的黑氣。
頭疼,毫無徵兆的疼,這是毒氣嗎,自己真是作死啊……
當陳炫發現黑氣時,自己卻以被黑氣包裹,而且附帶的是炸裂般的頭疼。
就在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陳炫的身體猛地一顫,腦海中的思路,重新變的清晰。
“這裡是?”陳炫愣住了。
前面是兩排雕刻着巨龍的柱子,如古時百官早朝的宮殿一般,氣勢恢宏。
而自己所坐的位置,便是龍椅之上。
是夢?陳炫疑惑了,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真實,可是在邏輯思維上卻沒有任何順暢可言。
手腕一痛,陳炫向眼前的桌子看去。
一張古圖就在自己的手前,而自己的手腕破了一道口子,血潺潺的流入那古圖之中。
陳炫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血流入古圖。
古圖上沒有文字,但泛黃的摸樣申訴着自己是古物,隨着鮮血的注入古圖之上星星點點的露出了光輝。
如浩瀚的星河,美麗的讓人窒息。
此時的陳炫卻時感到了窒息,甚至感到身體好冷,血不知流了多少,潺潺的讓人莫名的感到恐懼。
自己會死嗎,死在這個王座上?
雖然聽上去很氣派,可是陳炫他可不想死啊!
就在陳炫覺得越來越冷的時候,腦海中,一個悠悠的話語炸響。
“星海茫茫,壯闊無邊……”
嗡!嗡!嗡!
大廳中空氣顫動,陳炫只覺得腦仁要炸開一般,身體似乎正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入侵。
陳炫想抗拒,可是又無從下手。
圖中之物化作千萬條光帶,向着陳炫腦海涌去!
陳炫最終還是失去了意識。
陳炫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然躺在死屍遍地的峽谷中。
夢?不對,即使是做夢,夢境與現實覺對不可能一樣。
陳炫掙扎着爬了起來,破開口子的衣服下,傷口消失了,手腕的皮膚看不到一絲的傷痕。 Wωω¤ttкan¤C〇
陳炫搖搖頭,這個地方太詭異了,還是趕緊離開吧!
陳炫很努力的尋着回去的路,可是森林依舊是森林,在沒有準確的方位的情況下,一個人是非常容易迷路的。
看着四周幾乎一模一樣的樹木,陳炫覺得視覺一陣疲勞,隨後陳炫便是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想了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陳炫感覺頭腦發漲,於是雙手一張躺在了草地上。
樹葉包圍着的天幕湛藍空明,除了彷彿無邊無際的樹木,以及表明方位的太陽,陳炫幾乎是一無所知。
陳炫吐出一口氣,依靠着築基丹運轉靈氣的路徑,陳炫打坐了起來,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忘掉“餓”的感覺。
四周的一切慢慢空明瞭起來,陳玄緊閉着眼睛,但是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周圍兩米之內的事物。
靜靜打坐的陳炫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神中忽然煥發出了神采。
手在戒指上一抹,輕微的嗡鳴後,一柄劍便是出現在了陳炫的手上。
揮手間,一劍便被陳炫丟了過去,劍的鋒芒包含着一種淡藍色的寒光,直接向着不遠處的一棵樹爆射而去!
一聲脆響之後,劍輕而易舉的穿透了樹身扎死了躲在樹後的一隻兔子身上!陳炫走了過去,只見那兔子掙扎了幾下,頭一歪便是死掉了,對此陳炫欣喜的笑了笑,爲自己不用再喝西北風而感到高興。
在叢林裡開闢出一塊土地,拾好柴火,陳炫便烤起了兔肉。
“目前的情況只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了,管他那麼多,吃飽再說!”
在森林中肆無忌憚的烤兔子,這無疑是一個禁忌,因爲這會引來一些嗅覺敏銳的食肉動物,並非陳炫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是現在的陳炫還真不怕那些東西。
兔子很快便被烤到出油,散發出來的味道已經另陳炫是口水橫流,正當他準備享用美味之時,一幫身着輕便服飾的小隊伍便是出現在了陳炫的眼前!
看陳炫似乎只是一個人,一個面目兇惡的壯漢便是發話了,“小子,在這荒郊野嶺也敢這般光明正大的烤兔子,你可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