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嘴衝忙變出一杆長矛,挑飛了襲來的飛劍後,長鳴一聲,頓時,後方林中飛出了三百頭與鷹嘴幾乎一模一樣的肉翼妖怪,它們都是角熾族,族長正是飛禽頭領拜酉。
不過此刻拜酉並未路面,只是角熾族的精英出現。
一見三百頭角熾族精英,修士這邊也有些慌了,他們都是金丹元嬰修爲,而眼前的角熾族精英與他們實力相當,並且這在天上,它們的戰力更高一籌,數目也比他們要多一倍。
“衆道友莫要驚慌,瞧瞧後邊。”
聽有人提醒,不少修士回頭望去,便見許多鴻鯤先後往這邊趕來。
“哈哈,看來要有一場盛宴了!”衆修士越加興奮,也紛紛祭出法寶攻向角熾族精英。
雙方這一戰,剎時間激起滿天炫光,嚇得小妖們往通向崢岄城的大道跑去,而樹妖們也紛紛集中到大道上,始終將小妖們護在身後。
無法化形的樹妖實力並不強,只是力大皮厚,但光是這些是無法與修士交戰的,輕易就會被修士玩死。
修士數目少,開始不敵,節節敗退,但隨着後方修士逐漸趕到,開始輪到角熾族精英被逼後退。
“吼!”林中突然響起獸吼,上千頭半人半妖的豺狼虎豹算先殺出,後方則是數以萬計的暴動獸羣。
高空也是接連響起嘹亮的鷹叫,無數飛禽從崢岄山飛出,它們劃破長空,宛若離弦之箭。
“崢岄山妖族這是要拼命了?”縱使修士衆多,但見眼前陣仗也是嚇得不輕。
往時他們來此,都是用各種僞裝,潛入谷中獵殺妖獸,屬於一擊得手立即遁走,而谷中妖獸也只是象徵性的追一追,卻少有敢靠近的。
這還是散修,換做是宗門,莫說大派,就是中小門派,那都是當自家後花園般閒庭漫步的在崢岄谷尋找藥材,至於妖獸,都是收到他們來此的消息,全部躲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千多年,在三千多年前倒是有不少修士葬身在崢岄谷,但自從上一屆崢岄山主憤怒之下,殺了一名大派的親傳弟子後,全谷的蛤蟆精怪被屠了一個乾淨,在此之後,幾乎沒有修士死在崢岄山脈了。
而這地方的妖獸也因一次次的清剿,實力是越來越弱,放到如今,本應該是不堪一擊纔對,沒想到,居然還有反擊之力!
並且從聲勢上來看,居然還穩佔上風!
修士陸續來了五六千,卻被妖獸們打得節節敗退。
這讓修士們異常憤怒,好似被螻蟻欺負了一般,可實力擺在面前,崢岄山妖族似乎沒想象中的弱!
“難怪敢出崢岄山,果然是蓄力已久啊,不過就算給你們休養萬年,要毀你們也不過是彈指間!”
遠空突然傳出一聲嘲弄的笑語,緊接着一頭渾身宛如燃燒了赤炎的雄鷹極速飛來,赤炎雄鷹背上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朗聲大笑,震得天地似乎都搖盪了,但其實,只是他的笑聲影響了修士與妖,令他們感到頭暈目眩罷了。
不過這也很強了,至少在場無一人或者妖獸能抵抗他的笑聲。
“是天火山莊的厲雁陽!”
“這傢伙怎麼也來了,崢岄山還有他看得上的東西嗎?”
衆修士疑惑啊,此人可是堂堂的大乘修士,只差一步便能成爲地境強者的存在。
要說萬年前,或許崢岄山還有一些他能看重的天材地寶,但現如今,連合體修士都未必回來,他堂堂一大乘跑這一趟是幾個意思?
“還不明白嗎,你瞧這千里溼地,是區區的花草小妖能弄出來的?或許最近有什麼異寶墜入崢岄谷也說不定!”
“嗯,從這些妖獸拼死頑抗來看,應該沒錯了!”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大搖大擺的來!”
很快修士們就回過味來,都認爲上界有異寶落入了崢岄谷,而且還是對孕育靈植有奇效的異寶,否則這大面積的溼地怎麼出現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才區區半年而已!就算七曜半年很長,但之前明明刮過一場沙暴的!
如此猜測,不是沙暴後出現的千里溼地,就是連沙暴都能擋住的異寶,不論哪一種,都是修士們夢寐以求的至寶啊!
可恨!
厲雁陽來了!
這一位大乘修士到場,幾乎沒他們這些中小門派與散修勢力的事了。
“不論如何也得撈一些東西,不能空手而回。”
修士們的注意立即打到了溼地深處的天材地寶上,更有一些好戰分子,直接看準了對抗他們的妖獸。
這些妖獸身上可全是寶,取妖丹煉丹,扒妖皮煉甲,挖妖骨煉器等等,都送到面前來了,有什麼理由不要?
沒人想空手而歸,何況利益就在眼前,你想要,我也想要,我見你要我更不能落後,我要更多,要更好,爲什麼大家都能滿載而歸而我不行?
這幅場景,曾經何時虞嫦也見過,那正是沙海之劫!
如果黃兒不出現,沙海妖獸或許還能存活很久!
昔日奔馳的烈風馬,翱翔的赤炎鷹,還有嘯風狼,火毒蛇,最後連三大妖蟲,冥火蟻骨蛛與血蚊,當虞嫦再次回到沙海時,它們統統在沙海絕跡了。
“沙海之劫能怪我嗎?”坐在虞嫦身邊的黃兒撫摸着盪漾在胸前的雙馬尾。
虞嫦扭頭看着她,見少女的臉色卻滿是滄桑,虞嫦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我們都沒錯。”
“那現在呢?”黃兒問。
她跟人類生活久了,自以爲了解人類了,可看到眼前的場景,她再次迷茫了!
仙宗的修士們都很好,不過過分的殺戮,不過過分的索取,更不會當她是怪物。
後來周遊河圖界,她也見證了很多,但是很少會見到如沙海之劫的景象。
而在這裡,這裡可是大羅天下啊,是所有小世界最爲嚮往的地方,奈何,就是這樣的地方也會出現類似沙海之劫的場景。
“獸潮時,人連屍橫遍野的機會也沒有,不論男女老幼,全成了腹中之物,昔日海魔暴動更是可怕,但人會絕望卻不會輕言放棄,我們善於生存,不論在什麼環境都會從掙扎到適應,再到反撲,直至主宰一切。”
“既然都主宰了,爲何還要如此?”黃兒不解。
“因爲窮!”虞嫦望着東面的遠空,似看穿了千里外的修士羣體,直透心扉道:“他們都是一羣被不斷篩選出來的底層修士,內心的戾氣讓他們不甘平凡,會想盡辦法的得到想要的一切,此爲利益薰心。也因憤怒,被妖獸打傷在他們看來是受到了侮辱,卻不會考慮妖獸的心情。再因盲從,一個人做就會有兩個人做,從而不斷影響更多的人,這在軍隊中,就是鼓舞士氣的最好方式,一個不怕死就會出現兩個,從而全軍無所畏懼。這就是人的可怕,反觀妖獸,它們能眼睜睜的看着同類被殺,被分食,除了眼裡流露的一絲同情外,不會有任何舉動,反而會慶幸對方沒有選擇它,其實人也是如此,只是我們人裡面很容易出現領導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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