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雁陽怎麼也來了,他不是拜入池祁玉山了嗎?難道靈螂情報有誤?”
拜酉面色很難看,厲雁陽可是大乘修士,就算五大頭領聯手都未必鬥得過,加上靈螂或許才能鬥一鬥,因爲靈螂乃是八階妖蟲,其餘頭領都是七階,但不是說靈螂強過它們,論起單打獨鬥還是青木蛟最厲害,但靈螂能召喚數之不盡的毒蟲襲擾,有它在,進可攻退可守。
“不論如何,都要打上一打,真要打不過不是還有魔主嗎,他的話總不能當屁放的吧。”青木蛟道。
金蟾插嘴道“話雖如此,但魔主什麼時候會出手咱們心裡沒個數啊!”
言下之意,就是真拼命?還是做做樣子,敷衍到魔主出來了事?
花顏蓉惱怒道“現在我們是傾巢而出才勉強壓制了一點點修士,倘若厲雁陽出手,頃刻間小妖們都要被焚燒一空,卻不能讓他出手傷害小妖。”
“溺愛不好!”沖天豹學着魔主的口氣道。
“這不是溺愛問題。”花顏蓉憤憤不平道“明明敵不過,爲何非要去送死?”
“留着青山在倒是不錯,可青山在何處?咱們背後啊,眼下這種情況,這幫修士都魔障了,要讓他們攻進去了能留得下嗎?我看啊,先拖住厲雁陽,跟他好言好語,倘若他不信那沒辦法了。”金蟾說完,一抖金袍,算先飛出溼地。
金蟾可是崢岄頭領之一,一身修爲已入七階巔峰,尋常的金丹元嬰見他出現都是嚇得連連後退,待金蟾來到赤炎雄鷹前面時,纏鬥的妖獸和修士立即分開,但還是擺出一副隨時進攻的做派。
雖是短暫的接觸,但頭破血流者比比皆是,人族修士被咬死了十多位,妖獸這邊也掛彩了幾頭,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金蟾是搖頭一嘆,對厲雁陽拱拱手道“老莊主消息還真靈通啊,沒錯,我們崢岄山易主了,靈螂下位,現在的山主姓江,也是人族修士,他老人家讓我們一心向善,學道修仙,更爲生存而建坊市,這坊市雖然沒開張,但你來了,怎麼說也得爲你而開張啊,還有諸位也都一樣,需要靈藥朱果的,裡邊請?”
“易主了!還是個人?”厲雁陽頗爲意外,其餘修士更是譏諷一笑,真信了你纔是真傻了。
“嗯,很強的一個人,堪比神魔!”金蟾一臉認真,不似開玩笑。
厲雁陽笑了,衆修士更是冷俊不禁。
厲雁陽笑了片刻神色一正,問道“哦!這倒是有趣,與神魔比肩之人,試問這大羅天下,六界衆生裡有誰敢如此自負?莫不是黑水潭那位吧!”
“都說是人,並非黑水聖母,不信?我領你去拜見拜見?”
“真是荒謬,應該讓你們新山主出來拜見厲雁陽前輩!”
“對,不識擡舉的東西。”
不少修士紛紛出言喝斥。
金蟾心裡偷了,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只可惜,還不夠烈!
於是金蟾道“我們山主擁有通天之能,豈會自降身份來拜見爾等小輩,我勸你們還是趁早離開的好,不然真惹山主不高興了,不僅爾等要成爲階下囚,怕還會禍及家族與師門吶。”
鴉雀無聲,卻並非修士們慌了,而是不知所措了,好似在看一跳樑小醜在扮演君王似的,是該笑,還是該爲這傻妖而默哀呢?
“爾等若是不信……”金蟾突然回身一直高空,道“看那金陽,那便是山主的靈寵金烏!能擁有此等上古神鳥爲寵的人物,你們惹得起嗎?”
衆人一驚,往那高天望去,果真發現一輪豔陽高懸於天,使得整片溼地在陽光普照中生機勃勃,翠樹嫩葉更顯熠熠生輝。
不少人一時間都有心想退卻,畢竟能擁有金烏之人,他們的確惹不起!
但有些人寧死就是不信,哈哈大笑道“真有這樣的人物,不幫人反而幫妖,這是哪門子的笑話?依我之見,那形如金烏之寶,怕是上界落入崢岄山的吧!”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覺得很有理!
金蟾臉色一沉道“是與不是又如何?既然落入我崢岄山,那自是我崢岄山之寶,怎嘛,想搶?”
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從厲雁陽身後走出,微笑道“崢岄山跟我家後花園有何區別?既是我家後花園,此寶自是我家所有,爾等可莫要與我爭搶!”
金蟾聞言心裡樂壞了,但卻故作一臉驚慌道“居然是天火山莊的厲大公子,誰也不要阻攔!”
厲大公子淡然一笑,對厲雁陽道“二叔,我這邊去也。”
“小心!”厲雁陽心思讓侄兒試試也好,若有問題自己及時出手便行。
金蟾的如意算盤是打對了!
抵抗根本無用,現在是上風,就算他們五大頭領拖住了厲雁陽,讓小妖們把其餘修士全部清除又如何?
這修士就跟雨後春筍一樣,拔了一個破土十個,沒完沒了。
現在他不想打了,魔主是推不出來,但魔主靈寵就擺在那兒,惹了靈寵跟惹魔主有區別嗎?
凡事得動動腦子,別想着什麼事都得血拼,我們是捍衛溼地,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我們就算戰死也於事無補,也正如魔主所言,死誰手裡不行?但現在死和以後死,金蟾選擇以後,萬一這中途出現什麼轉機呢!自己不是不用死了嗎!
一切都是試探魔主底線,他要捨得這些日子的辛苦毀於一旦,那崢岄小妖們能有什麼辦法阻止?
“都聽魔主的,以禮相待,以禮相待!客人給我們一劍,我們還要幫客人把劍上的血給抹乾淨,莫要髒了客人的手,爾等明白?”金蟾對着小妖們道。
憋屈,憤怒,不滿,惆悵,鄙夷諷刺還有痛苦!
崢岄小妖正就如圈裡兒的羊,甚至有了奴性,不是因爲一個人,一場爲尊嚴而戰的戰鬥能化解的,它只會帶來鮮血淋漓的教訓,這樣的事在崢岄無數次上演,沒有誰比金蟾更解了反抗的代價有多大!
他們需要的是休養生息,需要的是繁衍,要有時間來成長,江珩若不能給予,他們只能一舍再舍,直到把自己的命也捨棄爲止!
尊嚴,算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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