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傀儡身要壞了。”窮桑說着就飛了起來,脫離了毒霧區。
“你終於現身了。”一直盤坐如玉雕的虞嫦站了起來,直視江堂。
“你衝我幹什麼?”江堂惱火的翻起頭髮,扭頭皺眉指着巫坤道:“你丫怎麼就沒點長進啊,每次帶小孩出來都給折了,還他媽連累我,操!”
巫坤是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江堂又指着孫毒公道:“跑個錘子啊,她一身功還沒練到家,等她何時不用遁術後,纔是真正的登堂入室,現在還有竅門,破了就成了,怕個球啊怕。”
“什麼情況?”衆人一臉的呆滯。
“留住他們,請城主發落!”巫坤終於開口了。
衆人聞言立即明白過來,章龍彥死了,他們如此回去罪責難逃,廢除修爲還是輕的了,很可能要受盡折磨而死!
特別是巫坤,好不容易找到依靠,又給折了,還他孃的與江堂有管!這小子現在反倒是怪起他來了,巫坤焉能不怒?
孫毒公揮手間,拋出幾粒丹藥,森冷道:“服下可暫時避毒,就算中毒也有我來解,上!先殺那小子!”
五名靈武境不再遲疑,紛紛服下丹藥,連抱着溫仙顏的侍女都將溫仙顏給扔了,祭出一把利劍後,算先撲向江堂,其餘人緊隨而上。
“正當老子好欺負。”江堂拿出雲麓劍,正準備一劍滅了幾人,卻見這幾人還沒衝到他近前,只聞“啪啪啪”幾聲,五人同時捱了一耳光倒飛回去,如之前的章龍彥般,逐一嵌入了崖壁之中,生死不知。
轉眼,就剩下孫毒公夫婦和巫坤了。
“他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們誰也別想碰。”虞嫦冷冷說完,直視江堂又道:“你到底是誰?”
“滾。”江堂不是不想說,但說什麼?他根本沒和虞嫦有過什麼,一切都是這丫的幻想呢,這讓江堂作何解釋?
“老子告訴你吧!”上空,窮桑很是幸災樂禍的嘿嘿笑道:“他以前叫敖珩,你是他未過門媳婦,可惜,他被族親所害,淪爲廢人,所以你娘看不上他了,你師父也因爲賭約,便把他從你記憶裡抹除,想將你嫁給另一個男人,就這般簡單,我可憐的小江子啊!”
“敖珩!”
“逆空山小怪物!”
巫坤和孫毒公夫婦都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還能聽到這種八卦!
而且這兩位,都是人族千百年來十歲靈武的恐怖天才,各屬頂尖勢力,如今還鬧到愛恨糾葛,不得不說,他們還想聽下去!
“老子有手有腳,何時廢了?”江堂不滿瞪了窮桑一眼,纔對虞嫦道:“我們以前沒見過面,一切都是你幻想,所以我回答不了你,要問問你媽去。”
“瞎掰啊,你倆在飄渺峰沒羞沒臊的獨處四天,都幹了什麼?恐怕什麼都幹了吧!現在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小江子老子鄙視你!”
“窮桑!”江堂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廝的嘴給撕了!
窮桑突然臉現怒意,小爪指着江堂吼道:“你敢摸着良心說你沒吃她口水!”
“操!”江堂是真怒了,飛起就揪住窮桑,直接把他捏碎了。
破碎的窮桑頓時嘿嘿笑着,飛退一丈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個更爲精緻的飛貓傀儡,神魂一晃,便投入進去,沒等江堂抓來,他一閃身,居然如瞬移般的到了十丈外,囂張道:“怎麼樣?這是俺讓和尚給俺做得三階傀儡身,全部是提速符紋,以現在的你,根本碰不到老子一根毛!”
“東方這傢伙。”江堂暗罵。
“那日,飄渺峰上也是這樣的白雪皚皚,寒風肆虐,你們激情相擁,熱情似火的依偎在一起,使得那雪啊,都給化了……”窮桑又開始編故事了。
江堂沒有說什麼,而是苦笑一聲,轉身破空一響,人已到了三十丈開外,當他正準備就此離開時,突然,後方同時響起四聲:“站住!”
“想走,沒怎麼容易!”巫坤如流星般將江堂撞來。
“滾!”江堂回身便是一劍,直接把巫坤震退了十丈開外。
“怎麼可能!”巫坤大驚,眼前這小子雖然修爲漲了,但也不過氣武后期而已,莫說現在的他,即便曾經的他,一根指頭也足矣碾壓了!
但眼下,非他所想啊!
江堂已非曾經那個讓他蹂躪的小子了!
“給老身去死!”突然,毒婆衝到江堂身側,袖袍一甩,無數的飛針襲來。
江堂左手甩出袈裟,如一面盾牌般當下了所有飛針,可便在這時,孫毒公突然現身在他另一邊,張口一噴,一道毒液立即被江堂大袖捲起,在他袖袍上留下腥臭無比的漆黑粘液。
江堂冷哼一聲,甩袖便要將這團毒液還給孫毒公時,突然,毒液竟滲透了百愁衣,飛快的侵入了他的左掌。
江堂眉頭一皺,立即催動魔氣,想將體內毒素捲入吸收,可是,當魔氣與毒素接觸後,居然如干柴遇上烈火,剎時間燃燒起來。
“嗯?”江堂頓時察覺不妙,伸出左掌一看,發現手掌飛快的焦黑,枯裂,緊接着就如燃燒殆盡的火炭,血肉化爲飛灰隨風而散。
與此同時,還在將故事的窮桑也察覺到了,扭頭過來驚道:“不好,七煞火毒!小江子,快斬掉左手!”
窮桑說話間,江堂已揮起一劍斬下左手,端的是乾淨利落,毫不留情!
“我看你還有多少手!”孫毒公見這幾個月辛苦煉製的七煞火毒當真有效果後,興奮得一連朝江堂噴出十幾口毒液。
江堂身影狂閃,飛快的在短距離內挪移着,在躲避毒液時,還隔空操控袈裟將準備從旁偷襲他的毒婆一遮,頓時,暗金的袈裟宛如着了火般,頓時,被困在裡面的毒婆發出了刺疼人耳膜的驚人慘叫。
“老婆子!”孫毒公目呲欲裂,毒婆修爲不高,只是靈武中期,雖說比江堂高很多,可是,江堂的袈裟乃是法寶,並且看似只能防禦,實則是攻防兼備,毒婆一不小心被罩其中,即便不死也要廢了。
果然,在孫毒公擊碎袈裟上的符紋時,扯開袈裟後發現毒婆渾身皮膚焦黑,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殺了你!”孫毒公咆哮一聲,一口毒液噴向江堂。
江堂一閃,突然,身後一道璀璨的星光在江堂察覺瞬間,已經被狠狠撞中,直將他撞向了孫毒公噴來的毒液上。
剎那間,江堂的衣袍黑了大半。
毒液,飛快的侵入他的體內,這一次江堂不敢再用魔氣,而是催動靈力抵禦,饒是如此,七煞火毒的灼燒痛苦令他滿頭大汗,卻只能一邊逼毒,一邊與兩名意武境強者交手。
巫坤的星辰之力快如奔雷,並且招招剛猛,江堂不敢硬接,施展天踏一避再避,靈活得讓孫毒公氣得牙癢癢,他突然出現在江堂身後,準備與巫坤聯手江堂擊殺時,江堂突然翻身一劍點向他胸膛上。
孫毒公大驚,雙手一合,強悍的元力包裹手掌夾住雲麓劍時,忽然,他雙掌感受到一種比上次還恐怖的撕扯力量,雖然這股力沒有侵入他的手掌,然後一路摧毀他的雙臂,而是直接在掌中炸開,震得他雙掌血肉橫飛,白骨可見。
孫毒公沒想到江堂都中毒了,還能使出這種強悍的劍法!
巫坤一拳把江堂逼退後,對着孫毒公道:“小心,這小子不能以常理度之!”
“用不着你說,先交給你。”孫毒公陰沉說完,骨手擰出一個小瓶,往嘴裡連倒了幾粒丹藥後,手掌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孫毒公陰沉一笑,再次衝向江堂,口噴毒液。
“你別胡思亂想了,他們在藐視你啊。”窮桑飛到虞嫦身邊,繼續蠱惑道:“小江子的命是你的,但他們對你的話卻當成了屁,直接下殺手了,你就不生氣?別想了,怎麼又想你孃的命令,哦哦,你爹說得對,你是違命呢,還是順從心意?這在老子看來啊,你是你,不是你孃的殺人工具,自然應該順從心意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啊,何況是老孃!”
“沒錯,你這樣想就對了,你就是對他有情,想想吧,爲何有好幾次機會你都沒有對他下殺手,反而一直問他是誰,你錯了,不是你想知道他是誰,而是你內心根本無法下手,所以你會不受控制的尋找話題讓小江子活着!而你,就能這樣陪伴在他身邊,他去哪,你跟去哪,這樣一來,你不算違揹你孃的命令了!”
在窮桑蠱惑中,虞嫦臉色是陰晴不定,最後顯然有些受不了了,揮掌便要將窮桑拍死。
然而換了傀儡身的窮桑速度飛快,早在虞嫦出手前他就閃開了,繼續嘴炮連天:“別不承認,你兇俺沒用,行啊,你討厭他,厭惡他的一切,可是你忘不了他,失去他的記憶又如何?再此相見從開始到現在,你腦海中只有他,已容不下任何東西,不信,現在你就出手,小江子中毒了,你一掌就能拍死他,去啊,完成你娘下達的命令,爲何不去?因爲你根本下不了手,記憶沒了,可是昔日的感覺還在,你的情已種下,永遠都抹除不掉,因爲這就是你,虞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