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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

“是她啊,還有臉回來?”

“嗚呼!不殺之何以永絕後患哉!”

“枉費神妃娘娘千年養育之恩。”

……

我站在天門外,看見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了,把入口圍堵的水泄不通。他們一個個的,都把愚昧無知當作膽大妄爲的藉口,無論天神還是仙人,都一副嘴臉,和凡間的市儈別無二般顏色。

我漠視着周圍的喧囂與吵鬧,不理睬,不辯解。因爲我知道,他一定會來。

“公主殿下,歡迎回家。”少年獨有的清朗嗓音沁着絲絲笑意,驅散了衆人心頭的陰霾,我卻緊皺眉頭,強壓下不安,努力維護着表面的冷靜自持。

只見各路神仙皆向聲音來處行跪拜大禮,異口同聲地說着:“天帝洪福齊天!”

我轉頭搜尋來人的身影,目光所及是身着雪色緞面華服的王端涯,不過幾日未見,他周身的鋒芒盡顯,秋水般的眸子也不似從前,裡面似有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他好像變了,也好像沒變。

王端涯沒理會衆人,他在擁擠的人潮中開闢出一條道路,周身散發着奪目的聖光,徑直朝我走來,他走到我的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姐姐”

我看見他的眼神又回到了從前,像小狗一樣赤誠、潔淨。反觀我的眸子,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冷。

“王端涯,我爹呢?”我緊攥拳頭,咬着牙說道。

少年笑的天真,說:“姐姐說笑嗎?天帝沒了,與我何干。”

我的心隨着他的展顏一笑微微刺痛了一下,我忍得快要發狂,可還是按耐住自己,問道:“沒了?什麼沒了?沒了是什麼?”

我瞪着腥紅的雙目目不轉睛的看着王端涯,妄想着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絲動搖,然後軟着聲音求饒,抓住我的衣襬蹭着我的頸窩說:“姐姐,都是玩笑。”

可他沒有,沒有。

他輕緩的語調溫柔且深情,好像戀人間的呢喃:“是,沒了,先天帝據說是思慮過度加之怒極攻心損害了仙體,這纔沒了的,剛剛駕崩不久呢。”

我早已預知了結果,現在的顫抖不過是對未來的擔憂罷了。

“先天帝不幸崩逝,這天帝的位子於情於理也該傳給他的嫡親長女,你一個王姓的,也配進我們司家的帝王宗祠?”

王端涯緘口不語,底下自有人替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