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陣協助三好家作戰,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讓織田信長知道知道鬆永家的實力,免得在投效之後,不被其重用,在鬆永久秀心中,投效織田家並非出與真心,他只不過是將織田家當作跳板,以爲自己奪取天下進行準備,越是這樣,他就越有必要得到織田信長的重用,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快速的獲得更多的領地,待天下有便時,自己率麾下精銳趁勢而起,這天下說不定就是自己的。
而且從情報中他還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信長這個人十分奇怪,如果自己在沒有讓他吃虧之前便歸順,他一定會小瞧了自己,而如果自己在戰勝他之後,再歸順的話,那麼織田信長不但不會對此懷恨在心,反而還會對其信任有加,能戰勝自己的人,才值得被尊重,這句話在信長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由於鬆永久秀對織田信長的性格瞭如指掌,所以在他看來,楠木正虎所提出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只聽鬆永久秀開口說道:“此事不必擔心,我不打算在決戰之前便歸順織田家,也不打算在決戰之時臨陣倒戈,如果想要在歸順織田家之後,被信長所重視,只有在決戰之後,這樣一來有兩個好處,一是可以讓信長知道本家的戰力強大,不是一般勢力可比,二是在戰後歸順,也會將對名聲的影響降到最低。不知你們對此還有何看法?”
由於鬆永久秀在之前謀無不中,所以久而久之,家臣們對他的話便不再有任何置疑,最多也只是出言提醒,如果主公已經想到此處,那他們便不會再多說什麼,完全去按照主公的命令去執行,在他們心中,鬆永久秀便好像神一樣的存在。
雖然在鬆永久秀說完之後,在場的家臣皆認可了主公的想法,不過,還有一點,讓家臣們感到擔心,主公在之前獨攬三好家大權已經招致大殿的怨恨,隨後又挪數萬資金以壯本家實力,更是被大殿與三好家家臣視爲敵人,如果主公率軍前去的話,會不會被大殿暗害?
雖然剛纔大殿已經派人前來說明只要本家出軍助戰,之前之事便會繼往不咎,可這必竟是在嘴上說說,以大殿對主公的不滿,誰知其會不會失言,如果發生萬一,又該如何應對呢?想到這裡,只聽土岐賴次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而鬆永久秀在聽完後根本就沒對此事擔心過,首先說,目前三好家有求於自己,如果他還想在決戰中戰勝織田軍的話,就不會把自己怎麼樣,而且不但不會爲難自己,而且還會對自己禮遇又佳,否則的話,如果他在這時候爲難自己,或是將自己斬,的話,那麼三好家就要同時面對織田軍與本家軍勢的進攻了,如果三好家沒有自己的幫助,就算面對織田一家都是力不從心,又怎會把本家得罪,從而開始兩線作戰呢,
就算三好義繼並非治世之主,但荒木村重卻一定想的到這一點,就算其想將自己斬殺也會在此戰結束之後。
而到那時,自己已經歸順織田家了,可以說三好義繼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而且,爲了以放萬一,鬆永久秀也並不打算率軍前去與三好家大軍匯合,自己在洛中城駐軍有兩千精銳旗本,就算是兩軍決戰,也足夠自成一陣了,自己又何必去與大軍匯合,只要在其幾裡處找一有利地形,或是潛伏一處,伺機偷襲,那麼自己不但可以讓織田信長知道自己的本事,也可減少損失,不過現在決戰時間與決戰的地點都還沒有定下,到時還需看情況,才能定下戰略。
想到這裡,只聽鬆永久秀開口說道:“此事不必擔心,與織田軍決戰的關鍵就是本家,三好義繼又怎會在這時自取滅亡,而且如今憑本家的實力已經遠非當年可比,在拼死之下,三好義繼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只要本家軍勢與其保持一定距離,在派忍者多在周圍查探,就算其想動手,也沒了可能。”
待他說完之後,只聽家臣們連聲說道:“主公之智屬下等不及也,還請主公下達命令,屬下等必當肝腦塗地,爲主公,爲本家效死。”
鬆永久秀聽完,對家臣們的態度感到十分滿意。不過,現在織田家大軍還未將觀音寺城攻下,而三好家大軍也正在稹島城中休整,自己實在沒什麼可吩咐的。
而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注意周圍的動靜,雖然前兩日麾下忍者來報,高山軍不但攻下飯盛城,而且還將中川清秀所率的一千軍勢擊潰,可這兩天又沒了動靜,誰知他會不會前來山城襲擊自己,自己歸順織田家在即,如果這時候再次被高山軍擊潰,那自己還有何臉面去見織田信長,又如何得到織田信長的重用,所以越是到了關鍵時刻,越要小心謹慎,只有這樣才能笑到最後。
上次一戰,給鬆永久秀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自認,自從自己元服至今,除了高山氏宗與其麾下的高山軍之外,還從未對誰忌憚過,就算三好長慶如此了得的人物,最後還不是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生生被自己玩死,可不知爲什麼,他卻對高山氏宗十分忌憚。
論智謀,他不在自己之下,論心狠,他更是有火燒願證寺,本證寺,斬殺兩寺主持的惡行,在這一點上他與自己更是在伯仲之間。
而其麾下的軍勢就更不用多說了,就連自己都是和他學來的。雖然看起來自己在各方面與其不相上下,不過鬆永久秀卻知道,自己有兩處不如對方,第一點就是高山氏宗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不管在何時,只要其遇到危險,總會有貴人相助,不然的話恐怕其早就死在三河了。
而且還不只這樣,高山氏宗每次作戰皆能料敵先機,如果說只有一兩次的話,還可以用巧和來解釋,可每次都這樣就實在有些解釋不通了,他好像每一次都能抓住對方的心裡,攻擊敵人的軟肋,這已經不能用運氣來解釋了,唯一能解釋的是,高山氏宗對自己的每對手非常瞭解,而如果到達這樣的效果,那他便需要龐大的忍軍隊伍,爲其打探情報,否則根本不可能讓他對每位對手都瞭如指掌,所以這也是讓鬆永久秀最感到忌憚的地方。
雖然在明面上,自己麾下的軍勢要多出對方很多,不過恐怕暗中的力量,自己就要比對方差上很多了。
而另外一點就是,高山氏宗的想法總是出乎他人的意料,讓人根本琢磨不透,沒有人會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幹什麼,他所作的那些事情,雖然看似不符合常理,或是根本就不應該是武士所爲,不過,每一次都能讓他獲得最大的利益,或是最快最有效的達到目的,這一點不但自己比不上,恐怕世間能和他相比的也沒有一人,至少自己還不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
如果是別人,一定會躲這樣的惡魔遠遠的,不過,這卻不是鬆永久秀的性格,在他看來,越是這樣,就越有必要兩高山氏宗斬殺,只有這樣才能永遠消除其給自己帶來的威脅。
而他自上次與高山氏宗交手慘敗之後,除了開始訓練精銳之外,還招幕了二百名忍者組成忍軍,雖然這些身份低微的忍者,讓他很看不上眼,不過他卻知道情報的重要性,所以纔將他們收留,不然的話,鬆永久秀是絕對不會接受他們效忠的。
而這隻二百人的忍軍分別隸屬兩座忍者裡,而其中一名上忍手下有一百二十名忍者,而另外一名上忍麾下有八十人,再淘汰老幼之後,鬆永家的忍軍才總算成形,雖然那二人皆是上忍,不過由於鬆永久秀對忍者的輕視,所以在召開會議的時候,他們二人根本沒有資格參加。
而鬆久秀也就只有在用到他們的時候,纔會想起家中還有這樣一支軍勢。
只聽鬆永久秀開口說道:“立刻命令家中忍軍在山城國內搜索高山軍的行蹤,如果發現,立刻來報。”
鬆永久秀身邊的近侍在聽到後,連忙答了一聲,快步離開評定室去向忍軍傳達主公的命令。
而鬆永久秀見家臣們再沒有什麼話要說,只是吩咐他們進行準備,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命令,便結束了這次會議。
在鬆永久秀派出忍者打探高山軍的蹤跡時,氏宗麾下的忍者也沒有閒着。
當晚,正當氏宗準備休息之時,只見一名忍者來到氏宗身前,開口報道:“主公,屬下前往稹島城在觀查三好大軍的動靜之時,探聽到一則很重要的消息。”
氏宗聽完睡意全無,只聽他連忙開口問道:“快說,是何重要消息?”
見主公着急,這名忍者不敢有任何耽誤,只聽他連忙開口說道:“回主公,鬆永久秀已經決定率軍助戰,還請主公定奪。”
“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