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名獨自面對着沉寂在夜色中的城堡發着呆,聶峰已經出發,無名並沒有阻止他。
只要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會站出來替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換成是自己,一樣也會義無反顧的衝過去,讓肇事兇手血債血償。
“無名,我的槍呢?”何玄卿面色蒼白的出現在無名面前,冰冷的目光凝視着無名,透着一股濃濃的殺氣。
“槍?”無名訝異的看着何玄卿。
“嗯,我隨身一直藏着一支槍,小倩出事前你應該聽到了槍聲。我從水裡救出來後,發現腰間的槍不見了,一定是你替我收了起來。”何玄卿殷切期待的看着無名。
“槍不在我這裡,也許失落在了水裡。”無名苦笑着搖了搖頭,安慰着何玄卿。
“不會!我清楚記得落水前將槍插入了腰帶裡的槍套,一定是有人乘亂拿走了它。”何玄卿語氣很肯定,也很自信。
“難道是聶峰?”無名面色一變,立刻想到了聶峰。
“聶峰?”
“不錯,他已經去了城堡,去了黑人聚居社區。”無名恢復了最初的淡定。
“你爲什麼不阻止他?他一個人去很危險的。走,我們也過去。”何玄卿立刻轉身,準備去支援聶峰。
“我們哪裡都不可以去,你先看看這個!”無名將聶峰留給他的名單交給了何玄卿。
“這是什麼?”
“是一份名單,參與東歸計劃的人員名單。聶峰託我轉交給你,從這一刻起你就是這些人的領袖,最高領導者。
而我是你的貼身衛士,隨時保護你的安全,並協助你完成這個計劃。
你現在已不是一個獨立的人,而是一個羣體的頭領,你要對這個羣體負責,對這個羣體從事的神聖事業負責。”無名走過去重重的拍了一下何玄卿的肩膀。
啪!啪!
就在這一刻,兩聲清脆的槍聲打破了城堡安靜祥和的夜空,寧靜的城堡立刻籠罩在一片騷亂不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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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峰緩緩從豪華轎車車門鑽出來,緩緩直立高大的身軀,站在了清冷的街道中央,整個街道頓時籠罩了一層濃濃的殺氣。
聶峰目光直逼前方,大步朝着一片雜亂的街區走進去,這是靠近城堡西南角的一個獨立的社區,也是城堡裡唯一的有色人種社區。
半輪明月投過透明的隔離罩,散射揮灑在城堡內的街道建築,整個城堡顯得安靜祥和,瀰漫着一種溫馨的氣氛。
聶峰身上透出的殺氣,讓這個安靜祥和的城
堡多了一層不安躁動。
這片黑人聚集的街區,由於居住人口不斷的減少,裡面更是冷冷清清,很少有人跡出沒,街道骯髒不堪,兩邊的建築上塗抹了各種各樣古怪的恐怖圖案,大多數建築早已廢棄,裡面已很久沒有人居住。
聶峰的到來很快就打破了街區的寧靜,一些老年居民探出頭來,朝着這邊緊張的張望着,有外人闖入的消息很快就蔓延了整個街區。
幾分鐘後,兩個肇事的傢伙出現在了街頭,後面跟了十幾個跟他們一樣的彪形大漢,手裡提着各種“武器”氣勢洶洶的迎着聶峰而來,整條街的氣氛陡然緊張壓抑起來。
兩撥人越來越近,聶峰緩緩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隻槍,一隻古舊的老槍,從何玄卿身上取下的那隻七百年前的老槍。
對面的氣勢洶洶而來的一羣黑人立刻慌了神,後面助威的十幾個傢伙立刻毫不猶豫的轉身而逃,兩個肇事兇手反應也不慢,眨眼間已轉身跟上了大隊伍,朝着社區深處狂逃而去。
可惜他們已經晚了,聶峰手裡的槍兩個點射,兩個傢伙已經身處槍彈,背心處冒出兩個血洞,痛苦的栽倒在地,身體抽搐扭曲了幾下,蹬了幾下黑乎乎的腿,僵硬不動,地上濃黑的血蔓延了一大片。
哇唔!哇唔!哇唔!
隨着槍聲響起,周圍警笛長鳴,最快的一輛警車已經駛進了街區,朝着出事地點飛馳而來,兩名全副武裝的鎧甲衛士跳下警車,衝着聶峰舉起了槍。
聶峰將手裡的槍丟在地上,緩緩的舉起了雙手。
兩名鎧甲武士舉着槍小小翼翼的朝聶峰接近過來,他們全是上下防護的嚴嚴實實,臉上都帶了一層透明的防護面罩,顯然自我保護功能比城堡外那些裸身執勤的印度後裔警察們安全嚴密了很多。
那羣逃跑的黑人立刻停止了腳步,見兩名同伴慘死在地,立刻激發出了體內的暴力基因,看到聶峰丟下了槍,場面已被安全衛士控制,立刻瘋狂的吼叫着,舉着各種“兇器”朝着聶峰呼嘯而來。
“STOP!STOP!”兩名安全衛士見局面失控,黑人破壞了他們的執法權威,立刻憤怒的大聲呼喝起來。
那羣黑人根本不買賬,依舊瘋狂的撲向手無寸鐵,雙手高舉的聶峰,而此刻的聶峰不但沒有恐懼,臉上反而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
撲!撲!
兩道刺目的白光閃過,跑在最前面的兩名黑人,手中的兇器眼見就要傷害到聶峰一刻,被白光擊中身體,泛起一片星星點點的淡綠色光芒,身體一直一挺,然後摔倒在地,痛苦
的扭曲成一團。
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受到絲毫傷害,沒有傷口,也沒有流血,而他們卻已經死了,面容扭曲,瞪大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絕望。
其他黑人見安全衛士真的開了槍,居然爲了保護一個城堡外的傢伙,朝着他們開了槍,一個個僵立不動,惶恐的眼神裡夾雜了懷疑,恐慌,還有一絲憤怒,沉默壓抑的憤怒。
兩名安全衛士走上前,收繳了地上的古老槍支,押解着聶峰緩緩朝警車走去,那羣黑人相互對望,又開始蠢蠢欲動,而整個街區的老少黑人都闖出了家門,紛紛朝這邊圍攏而來。。。。。。
憤怒的人羣卻只是圍觀,再沒有人敢輕易舉動,因爲他們突然發現社區周圍已密集佈滿了安全衛士,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街區。一旦他們敢觸犯執勤衛士,立刻會對他們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剿。
現在他們的族羣人口已經只剩不足萬人,屬於城堡裡的絕對少數,也是完全可以用暴力控制的絕對少數。
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的族羣已到了滅亡的邊緣。他們因爲歷史上曾經有一個族羣成員成爲了國家總統,所以在城堡建立之初,他們得以入駐城堡,進入了核心地帶。
可是正是因爲這種優待,爲他們族羣的滅絕埋下了禍根,當所有外族都居住在城堡之外,只有他們進駐了城堡核心,享受着城堡主人的尊崇。從那一刻起,他們已經成爲了城堡內外的共同眼中釘。
仗勢欺人的黑色羣體,依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不斷的欺凌城堡外的種族,而城堡的主人表面一直都在維護着他們,其實這種縱容背後,卻是利用生育手段不斷的消耗着他們的人力資源,用犧牲他們的生育權的方式保護着他們的司法特權。
經過漫長的幾代人的不斷消磨,終於將這個種族的人數減少到一個可以暴力控制的數量,在他們暴力升級,事態失去控制一刻,徹底用暴力手段將他們連根拔起。
處於絕對弱勢的黑色種族,又是城堡外所有族羣的共同敵人,這時候一次性清算他們,又有誰會站出來保護他們?替他們主持正義,說一句公道話?
這個族羣凋零的種族眼睜睜的看着殺人兇手聶峰得意的從他們社區離去,一個個一臉憤怒卻有不敢出手阻止。而控制了現場的安全衛士們居然在社區的外圍拉出了一道隔離網,將他們的社區一角隔離出來,將剩餘的居民一戶戶的趕出來,趕入了隔離帶,空餘出來的社區建築上用紅色塗抹出一個個紅色的字:TEAR DOWN!
翻譯成現代中文就是一個敏感的字: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