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得水沒有敲門,直接進了崔喜辦公室,發現黃銘正在跟崔喜說着什麼,崔喜見康得水門都不敲就進來了,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麼。
“崔喜,我剛纔局裡回來,張局長讓你馬上過去一趟!”康得水說道。
黃銘聽康得水直呼崔喜的名姓,皺了皺眉頭說道:“康得水,崔所長覺得你移交的這個案子有問題,我當時阻止你,讓你等崔所長回來審覈後再移交,你就是不聽,現在怎麼辦?”
“有啥問題?”康得海眉毛一挑。
“鄭本義所交代的細節很多都沒有核實,比如鄭本義說陶三是滾落山坡腦袋撞到了石頭而意外身亡,這個關鍵細節根本就沒帶鄭本義去現場指認覈實!”黃銘說道。
“他已經招供是他直接打死了陶三,這還用覈實什麼?黃銘,你是不是看我破獲了殺人案心裡嫉妒啊?鄭本義已經認罪服法,你跟着瞎攪和什麼?”康得海狠狠瞪了黃銘一眼。
“康得海同志,我覺得黃銘說得一點問題都沒有,人命關天,咱們不能靠猜測和推理定案,必須實事求是!”崔喜有些不高興。
“反正鄭本義已經移交了,你要是覺得有問題,你當面跟張局長說,我把張局長的話傳到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康得海說完趾高氣揚地走了。
“呸,什麼人呢?典型大草包!”黃銘小聲罵道。
“算了,別跟他計較!我正好要把黃豆錢送往西登,順便和局裡說一下鄭本義案子的事!”崔喜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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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只顧着說陶三被害的案子了,忘了問你,不就是個老人餓死在家裡嗎?這就是道德層面的問題,你怎麼把人給帶回來了?”黃銘問道。
“這個黃豆錢涉嫌虐待遺棄老人,已經觸犯了刑法,必須懲治!”崔喜說道。
“那你怎麼去了這麼久纔回來?”
“別提了,我讓鳳賢屯的隊長佟虎給騙了!”崔喜說罷喝了一口水,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和黃銘說了一遍。
崔喜在鳳賢屯處理老人後事的時候,佟虎私自把黃豆錢放走回家籌錢,結果黃豆錢一去不復返,而佟虎也不願意派人協助崔喜搜捕黃豆錢,崔喜沒有辦法,只能先處理老人的後事。
處理完老人後事,崔喜覺得黃豆錢不可能一直不回家,所以就和谷森林輪流監控黃豆錢的家,只要黃豆錢回家,崔喜就能把他緝拿歸案,可一連等了兩天,黃豆錢蹤跡不見。
崔喜不可能一直待在鳳賢屯守株待兔,於是就和佟虎交代,他們暫時先回派出所,若是黃豆錢回來,崔喜讓佟虎第一時間秘密通知他。
其實崔喜這兩天側面打聽出佟虎是黃豆錢的大舅哥,所以崔喜留了個心眼,故意和佟虎說自己要走,實際上他就是想讓佟虎給黃豆錢通風報信,然後他和谷森林再出其不意殺個回馬槍。
崔喜和谷森林走後,佟虎偷偷摸摸去了後山的山洞,把崔喜已經離開鳳賢屯的消息告訴了黃豆錢,黃豆錢大搖大擺地回了家。
黃豆錢剛進家門沒多大功夫,崔喜和谷森林忽然闖進屋內,把黃豆錢堵個正着,黃豆錢以爲是佟虎故意陰他,破口大罵,而且負隅頑抗,不肯俯首就擒。
儘管黃豆錢長得五大三粗,力氣極大,但在崔喜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崔喜三下五除二將黃豆錢打倒在地,順利將他擒獲。
崔喜生氣佟虎包庇黃豆錢,本來想把佟虎一起帶走,可大隊長出面求情,讓崔喜暫時不要帶走佟虎,因爲現在正是農忙季節,鳳賢屯根本離不開佟虎這個隊長。
大隊長承諾,只要農忙一結束,他親自把佟虎帶到派出所接受處理,崔喜權衡了一下,就同意了大隊長的請求,只把黃豆錢帶了回來。
崔喜最恨不孝之人,所以決定自己去見張永武時順便把黃豆錢也帶去西登,看看能不能給黃豆錢移交定罪,這樣也省得他還得再跑一趟西登。
爲了押送黃豆錢,谷森林隨崔喜一同前往西登。到了西登,崔喜直接把黃豆錢送到了刑警隊,讓原來的同事審訊黃豆錢,他讓谷森林在刑警隊等他,獨自一人去了張永武辦公室。
“張局長,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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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我來!”張永武站起身來往外就走,崔喜趕緊跟上。
張永武把崔喜領到公安局接待室,停下腳步對崔喜說道:“你進去看看吧!”
崔喜不明就裡,不知道張永武是什麼意思,於是疑惑地看着張永武。
“你看我幹什麼?你進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張永武冷冷地說道。
崔喜推開房門,屋內充斥着混雜難聞的氣味,崔喜仔細一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只見接待室內的長條椅上躺了兩個人,地上菸頭和食物殘渣隨處都是,屋內彌散着旱菸和臭腳丫的味道,薰得崔喜不由自主捂住了鼻子。
聽見有人進屋,光着脊樑的男人坐了起來,大聲喊道:“賠錢!賠錢!”
崔喜仔細一看,這個光着脊樑的男人正是陶三爹!
“好啊,原來是你?你賠我兒子的命!”陶三爹光着腳丫子向崔喜撲過來。
“大叔,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崔喜瞬間就明白了張永武叫他來局裡的目的。
“好好說?我能好好說嗎?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陶三爹拽住了崔喜胸前的衣服。
陶三娘這時候也醒過來,她揉了揉眼睛,認出了崔喜,立刻哭喊起來,也光腳撲向崔喜。
二十分鐘後,陶三爹孃離開了接待室。
崔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一次去敲張永武辦公室的門。
“誰啊?”
“張局長,我是崔喜!”
“他們人呢?”
“我已經處理好了,他們回明德了!”
“你去把接待室打掃乾淨再來找我!”張永武大聲說道。
崔喜沒有辦法,只好找來了打掃工具去接待室做掃除。
崔喜正忙着,門忽然打開,樑輝走了進來。
“怎麼弄得哪都是灰?”樑輝捂住鼻子。
“樑局長,你怎麼來了?”崔喜高興地問道。
“唉!你說我怎麼來了?喜子,你這次又闖禍了!”樑輝嘆了口氣。
“我已經把陶三爹孃勸回去了!”崔喜說道。
“你以爲你把人勸回去就沒事了?要是那麼簡單,我早就把人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