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點在急速落下,牧宸微眯着雙眼,這個雨中的世界似乎變得清晰了幾分。一股溫熱地暖意充斥在眼角周圍,其中竟然還夾雜着些許涼意,不斷地刺激着他的雙瞳。
這股突如其來的矛盾溫涼感讓牧宸頓時覺得雙目之間有着從所未有的快感!
“難不成是之前吞下的蛇膽起的作用?”牧宸心中尋思道。
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居然能清晰地捕捉到雨點的軌跡。再往上便是那掛在幾十丈高的樹葉,涼薄的雨夜中,泛起的一絲淡淡的霧氣。
但是這層淡霧並沒有遮擋住牧宸的視線。透過淡霧,牧宸看清了那參天巨木頂端那樹葉的樣子,這略微一數,竟有十餘之數。
牧宸翻開了異獸皮,與那樹葉稍作對比,然後對着非衣珂說道:“姐姐,往這邊走。”
非衣珂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怎麼這般肯定?”
“姐姐,之前我吃了那鶴冠森蚺王的蛇膽,這蛇膽明目功效真是強大,我居然能透過那薄霧,看到上方樹葉的紋路。”牧宸欣然解釋道。
“你能看到那幾十丈高樹葉的紋路?”非衣珂語氣中充滿了質疑之意。
牧宸肯定地點了點頭。
“就憑一顆九品森蚺王的蛇膽,你目力就能達到這種程度?我當年也吃過不少高品蛇類異獸的蛇膽,其中也不乏九品異獸,目力也未達到如此程度。”非衣珂喃喃說道。
光憑一顆九品蛇類異獸的蛇膽當然不能讓目力達到如此程度。
但是牧宸在陷龍淵底一年,有半數時間在觀摩參悟萬龍圖,潛移默化之間這目力自然有所加強。
再加上之後參悟龍形之意,整日面對數萬對龍目,雙目之中便漸漸有了龍威,只是他自己不自知而已。
而之前這條鶴冠森蚺王已是九品的存在,只要修到九品巔峰,自然有化龍的機會,而其身體中已經有了些許龍氣。可謂是南疆中最接近龍的幾類物種了。
所以其蛇膽之中加上之前所食的蛇肉都含有龍的氣息。常人食其肉只是強健身體,但是牧宸此刻是修龍形的武者,龍氣入體,自然就刺激了其龍形之中的龍目之意。
雖說只是龍目之意初成,但是目力卻是大幅度提升,看到百丈外樹葉的紋理都不是問題,更何況這區區數十丈。
但是這些非衣珂不知道,但是牧宸心中卻是明白。
因爲妖龍東哥與他說過,龍目之意是唯一依靠外物刺激修煉而成的意境。而傳說中那些能化龍的高品異獸都是屬於妖龍口中的外物之列,而高品的蛇類,特別是蛇膽便是最佳的選擇。
所以就有了牧宸之前迫不及待地問檮杌部族大族老討取蛇膽的這一幕。只是牧宸沒想到效果居然立竿見影。這纔不到兩個時辰,目力居然增長道這種程度。
不過修習龍形的事情他自然不能與非衣珂說,作爲自己即將拜師的師父,門第之見極深。雖然牧宸並不一定會與她修習武道,但是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她之前跟妖龍學其龍形之意,這瘋女人還真會做出天火焚盡陷龍淵之水,萬僵填淵之事。
對於非衣珂的疑問,牧宸撇着嘴道:“既然姐姐不信,要不姐姐親自踏棺上去摘下幾片樹葉對比一番?”
非衣珂點了點頭,道:“老孃還真不不信這個邪了。耳力過人倒也算了,那是你們部族的天賦。但是吃了一顆九品蛇類異獸的蛇膽,目力就變的比我這個化形境武道宗師還要高上幾籌,老孃斷然不信。"
非衣珂說完,雙手成印,背後赤焱妖棺便脫背而出,飄至她跟前。
“臭小子,你給我等着,我去去就來。”
非衣珂話音一落,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不過三息功夫,非衣珂便回到了遠處,道:“把異獸皮給我瞧瞧。”
牧宸嘿嘿一笑,將異獸皮交到了非衣珂的手中,道:“姐姐,你手中的十餘種樹葉第一種是雲錦紋扇形的,第二種是貝齒紋巴掌形,第三種是螺紋圓柱形,其上還不佈滿了凸點,第四種是星紋鳥喙形,第五種則是豹紋扁圓形,第六種……至於那最後一種,是蟒紋墨灰色正圓形,也就是這十餘種樹葉在異獸皮上唯一記載的樹葉。”
非衣珂便聽着牧宸的話,便攤開手心,一一對比着異獸皮上的樹葉繪圖,臉上驚訝之意卻是越來越濃。最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不可置信地說道:“居然還真是,難不成鶴冠森蚺王的蛇膽與其他蛇類異獸的蛇膽相比有什麼特殊之處?”
牧宸笑而不語,便這般靜靜地看着無比吃驚的非衣珂。
片刻之後,非衣珂終於從無比震驚中回過神來,丟掉了手中的樹葉,幽幽說道:“看來以後有機會再屠一條九品的鶴冠森蚺王,要是老孃也有這目力,以後戰力可是能再提高一個層次!”
牧宸聞言,有些哭笑不得,若是真的有幸再找到一條鶴冠森蚺王,非衣珂屠其身,食其膽,目力卻還是沒有多少增長,到時又該如何解釋呢。
牧宸心中這般想着,突然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對非衣珂問道;“姐姐,你第一次吃蛇膽是什麼時候?”
非衣珂被牧宸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楞了片刻,思索了一番之後說道:”似乎是十五六歲之時。”
“姐姐,我猜蛇膽有這般功效會不會與我正在長身體有莫大的關係。”牧宸又開始滿口胡謅。
“怎麼,難不成這與幾歲食用蛇膽有關係?”非衣珂不解道。
“這個……我也就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姐姐,我們能不能別糾結這個問題了,還是先找到那極品養屍地的入口才是最要緊的。”牧宸見目的達到,成功地忽悠了非衣珂,便開始岔開了話題。
“說的也是,不過老孃還是要再屠一條九品的鶴冠森蚺王。”非衣珂念念不忘地說道。
牧宸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誒,姐姐起了這種心思,只怕接下來南疆的鶴冠森蚺王都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