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自然沒有因爲雨琉的行爲而有什麼不滿。
一個小姑娘,在自己親人離世的時候情緒失控,發泄一下也是正常的。況且雨琉只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他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似是因爲不能拯救神農而懊惱的樣子。
太一這時輕輕走了過來,摟着他的肩膀,朝外面走去,動靜不大,自然是不想驚擾道傷心痛哭的雨琉。
犬冢獒也跟在後面,倒是銅丸,見雨琉哭得那麼傷心,便留了下來,也沒有出聲安慰,只是靜靜的陪着。
靜音則抓起神農的手腕,把了脈,又按住神農的脖子,感受它的頸動脈的情況。
然後再雨琉萬一的期待眼神中,搖了搖頭。
門口,太一鬆開了摟在從心肩上的手臂,一把拍在他的額頭上:“裝什麼深沉呢,睜眼!”
從心無奈的將眼睛睜開,一臉無辜的看着太一。
太一沒好氣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說說吧,如果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回去訓練加倍。”
從心回頭看可看房間,然後往外面再多走了兩步,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這纔開口道:“不是我故意不救他,主要是太可疑了”
太一道:“因爲可疑你就見死不救麼?你知道他這些日子救活了多少人麼?你沒看道那個小丫頭哭的多難過麼?”
“關鍵是他……”從心又看了看四周,這才示意太一把耳朵湊過來,然後輕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裝死。”
“什麼!”太一聞言,驚叫出聲。
從心連忙捂住她的嘴,然後小聲道:“小聲點”
太一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輕輕推開從心的手,同樣壓低聲音道:“裝死,怎麼可能是裝死,在三個醫生面前裝死,他瘋了麼?”
從心低聲道:“如果不是裝死,那麼就是早就死了,然後被人制作成了活傀儡。”
太一皺褶眉頭,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有什麼發現?”
從心皺着眉頭,在想着怎麼解釋。
他對神農的懷疑起源於第一天和靜音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交談。
那時的對話中,就暴露了此次疫情中的多處疑點,比如最早的病人死得太快,不像是的病而像是中毒,接着就是醫務人員相繼感染,然後醫院暴亂,病歷丟失。
光憑藉這些自然不足以懷疑到神農,然後後面的事情,疑點就比較明顯了。那就是在本地的醫生全體病倒,甚至死亡之後,緊接着就來了兩個厲害的醫生。
當時犬冢獒就已經對兩人產生了懷疑,當時他是把懷疑的重點放到了靜音身上,因爲她是第一個到的。不過從心指導靜音的身份,所以自然不會懷疑她。
但是謹慎起見,輪到他休息的時候,他還是用靈魂出竅的方式,四處探聽消息去了。
最後彙總的信息之後直接排除了綱手和靜音,連帶大蛇丸的懷疑都降到了最低。
因爲綱手早在病情開始之前就在這個鎮子的賭場裡開始輸錢了,否則從心他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也不會是十六七歲的打扮了。
完全是因爲輸了太多,換個形象準備繼續扳本的。
大蛇丸是來找綱手治病的,通過偷聽了幾次他們的對話,從心知道,君麻呂的血繼病提前爆發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發病的原因就是那天和卡卡西他們那一戰透支了太多。
神農這邊雖然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但他私下裡慫恿雨琉過來探聽消息還是讓被靈魂從心看在眼中,排除了其他人之後,最後的懷疑對象自然只能是神農。
但是他在白天的時候又確確實實在救人,所以即便有所懷疑,從心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畢竟無論有什麼可疑的,只要他真的在救人,就沒理由阻止。
但是眼見南山博士他們就要找到針對的藥物了,神農卻突然被行刺了,這就有些奇怪了,而且就算行刺也應該是刺殺南山博士他們呀。
聽之前太一他們所描述的情形,之前刺殺南山的小隊,怎麼看都像是在敷衍。已經兩個小隊都團滅了,他們居然只是派兩個人來刺殺,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當然這些東西都只是懷疑,沒有證據,甚至從心靈魂出竅看道的那些都沒辦法直接明說。但是,偏偏從心的萬花筒能力特殊。
他剛進神農的病房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生機能量太淡了,淡到跟外面幾乎沒什麼區別。
他左眼的被動能力是吸收生機,自然能夠感受生機的濃郁程度,甚至還能感受到生機的流動軌跡。在他的感知裡,胸口中了一刀的神農居然沒有從傷口處流散出一丁點的生機,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他是一個沒有生機的傀儡,要麼他就是能夠主動控制生機流散。
神農當然不可能是傀儡,現在傀儡界最厲害的沙忍們操控傀儡都還靠查克拉線。
所以結合神農本身就是一個醫療忍者來看,神農多半是能自主控制生機沒跑了。
控制生機能量自然流轉,這是從心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到現在也還是隻能通過左眼的被動吸收能力來吸收生機,受傷的話,生機也會流散。
這也是他沒有當場叫破神農的僞裝的原因,他很想知道神農控制生機不消散的秘密,所以直接將計就計了。
保險起見,爲了確定他是不是真,他還特地閉眼開萬花筒,查看了神農身上有沒有靈魂消散的情況發生。
結果自然是什麼也沒看到。
其實如果他是真死,從心完全有能力在捕捉到他的靈魂後,直接讓他復生的。
畢竟他的身體只有一處致命傷,把靈魂還回去之後,稍微消耗一點天生之術需要的生命力就能修復好。
從心的這些心思自然沒法直接向太一言明,好在他之前就留了一手,於是道:“太一姐,你記得我剛問他什麼問題了嗎?”
太一道:“你是說火化?”
從心點頭道:“按理說在瘟疫區,任何人的屍體都必須火化處理,這對醫生來說是常識,但是他偏偏要求土葬,這絕對不是一個醫生該說的話。”
太一道:“這應該還不夠吧”
從心只好把其中的一些懷疑,選擇了一些能說的說了。
太一又問道:“好吧,就算你懷疑他裝死,幹嘛不直接拆穿?”
從心道:“當然是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