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從心以爲他要暴起傷人之時,團藏突然朝着自己的右臂砍去。
血液飛濺,那隻蒼白的右臂,自上臂中斷往下落在地面上。
“團藏大人”山中風驚呼一聲,上前就要給他止血。
團藏沒有理會,看着從心道:“這下放心了吧,小人之心,老夫說了,這一切都是爲了木葉,本來老夫可以發動裡四象封印,跟你們同歸於盡,但是這對村子沒有任何好處,所以老夫不會這麼做。記住,綱手,宇智波一族不值得信任,這是二代目火影早就下過的斷言,你要提防。”
“你這傢伙,這個時候還要挑撥離間,就算你發動裡四象封印,我也能夠保護好綱手大人,你不要再耍心機了,還有,別以爲閉着眼睛我就不知道,初代的細胞具有極大的活性,你的右眼傷勢本就不重,此刻恐怕早已經恢復了!”
言外之意,就是團藏的慷慨激昂都是裝的。
團藏聞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還你”
團藏左手直接塞進右眼的眼眶,將眼珠摳出,用力捏爆,直接砸向從心。
從心也不嫌惡心,一把接住,塞進了刃具囊中。
修修估計還能用。
他的這番表現,十足的小人嘴臉,相對而言,團藏的行爲卻獲得了高臺下不少人的同情。
試想一個垂垂老矣的木葉顧問,斷臂挖眼,自證清白,另一個年輕氣盛,盛氣凌人,不知內情的羣衆們情感會偏向誰,簡直是一目瞭然。
事實上,團藏的這種表現並不奇怪。
正如他所說,他雖然做了很多錯事,間接或直接的削弱了木葉的實力,給木葉製造了曉組織這樣的敵人,但從始至終,他都認爲自己是對的,誰也不能證明他不這麼做木葉會變得更好。
並且他還固執地認爲,只有自己纔是對的。
眼下百口莫辯的時候,他恢復了理智,知道同歸於盡,無論是對於自己還是木葉,都是極其不利的。
如果自己一個人犧牲的話,木葉雖然損失慘重,但整體實力還能保存。
嗯,團藏就是這麼自戀。
所以他選擇斷臂挖眼,犧牲自己,保留木葉的實力,但真的是這樣麼?
哪有這麼簡單,就算是死,他也是要拉宇智波小鬼做墊背的,這也是他爲什麼請死之後還要詆譭宇智波的原因。
高傲如他,竟完全沒有想到,他的挑撥如果成功的話,會給木葉造成多大的傷害。
事實上他的表現已經成功了大半了,至少臺下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有小半對從心產生了輕微的戒備的情緒。
如果團藏真的死在這裡的話,那麼這種情緒或許就會生根發芽,最後不知會長出怎樣的果實。
這種變化,從心並沒有察覺。
但是臺上的綱手和臺下的鹿久都敏銳的發現了。
團藏自己自然也發現了,慣於玩弄人心的他,頓時發現了生存的機會,能夠不死他當然會選擇或者,於是他決定再給自己增加一塊砝碼:“動手吧,宇智波的餘孽,讓大家看看你宇智波的手段”
從心聞言,神色怪異,這老貨,難道還有什麼底牌,要不還是離遠一點再殺,想到這裡,從心又退後了兩步,手中的苦無在對方的心臟和腦門間來回逡巡。
“夠了”綱手大喝一聲,“從心,你退下”
“啊?”從心有些意外,你這蠢女人不會真的被他忽悠了吧,旋即便想到:“應該不會,肯定是出現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情況。”
這就是從心和普通的宇智波不同之處,即便力量再強大,他都不會認爲自己能掌控一切。
盟友的面子,該給的時候還是要給的。
於是他和普通暗部一樣,反握住苦無,恭敬地說了身“是”然後站到了綱手地身後。
遠處地鹿久見狀臉上現出一絲欣慰地笑容。
他剛纔是真怕從心一時衝動直接幹掉團藏,那樣後期控制輿論地難度就太大了。
綱手也是同樣地想法,見從心恭敬地站到了自己地身後,綱手大聲朝着團藏道:“木葉村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爲村子立下功勞的忍者。村子原本就是千手和宇智波聯合衆多家族建立起來的,不存在某一個家族威脅村子的安全一說。”
綱手替從心辯駁了一句,接着畫風一轉,看向團藏道:“當然,不管哪個家族,總歸會出現個別害羣之馬,團藏顧問,請問你的那條手臂上的細胞是否來自於我的祖父?”
團藏沉默了片刻,道:“爲了村子能夠再次有人能夠掌握木遁,老夫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成果也是可喜的,木葉終於再次擁有了一名精通木遁的忍者,是不是,甲”
團藏將視線落在了綱手另一邊的暗部忍者身上。
那人正是大和。
大和看了一眼團藏,又看了一眼綱手,很是識趣的沒有說話。
綱手道:“據我所知,甲,也就是大和,可是大蛇丸數百名實驗對象當中唯一活下來的孩子,莫非叛忍大蛇丸當初的行爲是您致使的麼?”
“大蛇丸是三代的弟子,跟老夫有什麼關係,老夫也只不過是因爲重傷斷臂,讓他爲我移植了一條手臂而已。”團藏一副老夫也是受害者的神色。
綱手道:“所以移植手臂之前,你也不知道這條手臂來自於我的祖父,初代目火影,這麼說來,不惜以自己身體做實驗的話也就是個笑話了。”
綱手說着不等團藏辯解,又大聲問道:“那麼另一個問題,那條手臂上十多枚三勾玉寫輪眼從哪裡來,你是否能夠解釋一下呢?”
團藏道:“本來就在手臂上,老夫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具體來歷,老夫也不知道。”
綱手笑了笑道:“這麼說的話,團藏顧問倒是真的很冤枉了,就算如你所說,毫不知情吧,那麼大人能否解釋一下宇智波止水的眼睛怎麼會在你身上,據我所知,止水死亡的時候,大蛇丸已經叛逃多年,總不會再送你一顆品質如此高的寫輪眼吧?”
“老夫眼睛因爲村子瞎了,從手臂上挖出一隻移植上去而已,什麼止水的眼睛,老夫不知。”
“這世上除了止水的眼睛,哪裡還有能夠不用對視就能控制他人的幻術能力?”
“這個問題你要問宇智波的餘孽,老夫怎麼知道,再說,動手的是綱手你的弟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團藏這是抓住了機會把自己撇了個乾淨。
不過雖然把身上地鍋推了出去,但臺下的看客麼看他的神色立馬就不對了。
團藏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站不住腳,便又耍起了無賴:“老夫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村子,老夫說了,想要老夫的命,儘管拿去,老夫死都不懼,又何必撒謊!”
從心聽得麪皮直抽搐,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總算明白綱手剛纔叫自己住手的用意,團藏這老東西太陰險了。
他現在恨不得用飛雷神出村把鼬帶過來跟他對峙。
綱手似乎洞穿了他的心事,衝他搖了搖頭,然後道:“既然志村團藏族長記性不太好,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那就跟我回火影辦公了慢慢想吧。”
“大和,你帶兩名暗部親自護送志村族長”
“是”大和躬身領命,帶領兩名得力暗部,將團藏圍在中間,“團藏大人,走吧”
團藏看了一眼山中風,眼神示意了一番,也不知道傳達了什麼指示,接着便聽他冷哼一聲,跟隨三名暗部,下了高臺,朝火影辦公樓走去。
火影辦公樓可不僅僅是辦公的地方,地下也是有關押審訊的房間的。
看着團藏離開,綱手又轉身超高臺下大聲道:“因爲志村團藏族長身上的疑點頗多,所以第四位顧問的事情暫且擱置,待以後查明真相,再視情況而定,那麼我宣佈,本次儀式,到此結束,大家請有序退場,幸苦鹿久顧問將場地恢復。”
鹿久自無不可。
就任儀式到此落幕,但團藏的問題並沒有解決,鼬的身份也沒有在此處得以公開,事情自然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