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猝不及防的小雨,洗走了這裡曾經歷了一場血腥屠殺的痕跡,然而在潮溼的淡紅色泥土中,炎炎依舊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的鐵鏽味。
“你們怎麼來了?我們可沒有發求援的消息哦!”
“汪!”
不遠處,犬冢牙疑惑的聲音和赤丸歡快的叫聲傳來。
對犬冢牙來說,這可是第八班的第一次C級任務,說什麼也要獨自完成,如果讓別的班插手那就太丟人了。
隨着聲音第八班的衆人也向炎炎三人走來。
“紅老師!”
未等炎炎回話,鞍馬八雲便看到了夕日紅高挑的身姿,歡喜的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夕日紅。
“八雲?!”
夕日紅看着鞍馬八雲跑動之間極其有力的步伐,也驚喜的攬起鞍馬八雲細細檢查着。
“好久不見。”
油女志乃撫了撫墨鏡,炎炎和空微微點頭。
日向雛田倒是禮節十足的鞠了一躬,然後向犬冢牙低聲解釋道:
“炎炎和空是昌河大人的孫子,應該是代表昌河家過來談判的吧。”
“不錯,我今天只是作爲昌河家的人前來談判,牙你不必緊張。”
聽到日向雛田的解釋,空笑着和牙說道,的確,沒有理由隨意插手其他忍者的任務是大忌。
“但是兄長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空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兄長暗道,利用根部的身份,在某種程度上炎炎確實可以以機密爲由插手一些忍者的任務。
“那就好......”
犬冢牙見空護額都沒有帶,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空的實力有目共睹,即便是桀驁不馴的犬冢牙也心服口服,如果他要出手的話,除了紅老師,沒有人能攔得住。
至於炎炎,雖說同學之間關係很好,但成爲下忍後,犬冢牙真的看不上一個吊車尾的實力,所以直接選擇了無視。
犬冢牙的性子就是直來直去,想讓他看重,那就在實力上征服他。
“談判的時間定好了嗎?”
炎炎則沒有廢話,直接向油女志乃問道。
“定好了,就在今晚。”
油女志乃強自平靜道。
從見到了炎炎的那一刻起,他發現自己體內的寄壞蟲,突然之間變得安靜無比,彷彿是一隻暴怒的兇獸從天際落下,弱小的生物紛紛匍匐靜止,屏住呼吸,爲了活命絲毫不敢引起這名頂級掠食者的注意。
“看起來,這趟任務又要起波折了。”
感受到炎炎內心壓抑的憤怒,油女志乃暗暗感嘆,從炎炎入學的那一天起,體內的寄壞蟲就一直在警告他,面前的生物極其危險,而理智的油女志乃也極其聽勸的對炎炎敬而遠之。
事實上,油女志乃作爲木葉幾大家族中油女一族的成員,自然知道這批稀有礦粉對昌河家來說可有可無,傳回消息也僅僅是他與夕日紅商量後,作爲家族之間的禮節,表示尊重昌河家的意思。
只是萬萬沒想到,來的人是炎炎和空,昌河家的第三代,犬冢牙雖然沒有發現,但油女志乃可以肯定,這兄弟二人絕不是爲了稀有礦粉而來。
“作戰計劃定了嗎?”
炎炎的面色倒是極其平靜。
“定了,不過既然是你和空來,那就要換一個計劃了。”
炎炎挑了挑眉讚許的看向油女志乃。
這一屆畢業生中,也只有奈良鹿丸和油女志乃能讓他這麼看了。
不同於奈良鹿丸走一步想十步,猶如下棋一般洞察敵心。
油女志乃更像是一個精密的觀測儀,觀察着整個局勢的變化,必要時利用情報,作出最符合忍者的改變,效率極高。
“那麼就先到我們的臨時營地吧。”
“好......”
夜幕降臨,夕日紅在一旁攬着鞍馬八雲,好笑的看着犬冢牙興沖沖的畫着地圖給衆人講解著作戰計劃,無是論她還是油女志乃都看的出昌河家的兄弟來此別有目的。
所以除了日向雛田小心翼翼的仔細聽着,身旁一衆人都在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什麼。
“所以,只需要空你先答應他們的要求,讓他們今晚放鬆警惕,待到午夜,以我們第八班出色的偵查能力,可以完美的潛行進去,確認好稀有礦粉的位置,再利用志乃的寄壞蟲打通地道,將稀有礦粉全部偷出。”
犬冢牙放下筆,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很完美吧,這個計劃......”
空回過神苦笑着點了點頭,只有他發現兄長眼底的紅光忽明忽暗,要不是想弄清楚這幫雪之國來的盜匪,究竟是什麼來路目的,恐怕兄長早已殺進山寨了。
“來了。”
早在遠處安排好寄壞蟲警戒的油女志乃突然擡頭道,衆人聞聲也凝神看向山嶺深處。
“白眼!”
同時日向雛田也打開了白眼,細細觀察着四周。
不多時,幾道黑影趁着夜色緩慢靠近。
“三人,兩名普通人,一名忍者。”
衆人耳邊傳來了日向雛田的聲音,紛紛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以這夥盜匪謹慎的性格,派來談判的也只能是小嘍囉。
赤丸也在犬冢牙的示意下,趁着夜色的黑暗,悄然跑到三人的背後警戒,一旦有陌生人的氣味接近就出聲示警。
“昌河家的貴客到了嗎?”
隨着沙啞的聲音響起,三名盜匪走在衆人的面前細細審視着每一個人。
“當然到了,那麼,請我來,究竟有何貴幹呢?”
空走了出來,平靜的問道。
“見鬼!昌河家就派這麼一個小孩子來糊弄我們嗎!這批稀有礦粉你們是不想要了吧!”
領頭的盜匪忍者頓時勃然大怒,抽出腰間的刀刃指向衆人,身後的兩名盜匪同時也拿出了信號彈,準備隨時通知山寨事情有變。
“不要誤會。”
空展開手臂向向前走了一步,示意自己並無威脅後接着說道:
“雖然我年級小,但我是昌河家的孫子,對這次的談判我可以全權做主。”
“昌河家的孩子!”
盜匪忍者眼底閃過一絲貪婪,感到昌河家的重視,神色愈是得意道:
“那好,話不多說,叫你來,是告訴你想要收回這批稀有礦粉,你們就得拿等價的忍具來換!”
“閣下,不覺的自己有些貪心了嗎,殺了我們的人,搶了我們的貨,還要白拿一批忍具?”
空的聲音越發的冰冷。
“貪心?我只是通知你,而不是在和你商量,你們商人討價還價的那一套,就不要在我面前用了,忍具常有,但是這樣的稀有礦粉可不常有,不是嗎?”
盜匪忍者尖利的笑聲低低響起,在他看來他們已經捏住了昌河家的脈門。
“至於你的人死了,那是你的事情,你們昌河家有錢,多給些補償不就是了,桀桀......”
空聞言呼吸頓時一滯,這些混蛋究竟把人命當成了什麼!
看到空有些顫抖的肩膀,日向雛田輕輕揪了一下他身後的衣襬,示意空一定要冷靜下來。
“好......”
空咬着牙根,眼中怒火焚燒。
“這就對了......”
盜匪忍者似乎很享受空此刻的表情,剛一來到火之國他們就得知了豪商昌河家的名聲,然而此時此刻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人卻拿自己這個小人物沒有絲毫辦法。
“那就快去準備吧.......”
頤氣指使的聲音響起。
空在爲商隊成員的死不值,他們的生命纔剛剛綻放出光華,就死在這樣的蠢貨手裡,就在空顫抖的轉過身時,身後的盜匪忍者突然出聲道:
“我可沒說讓你走......”
“你想幹什麼!”
犬冢牙踏前兩步護在了空的身前,怒目質問道。
“消息由你們傳就夠了......”
盜匪忍者貪婪地笑着指了指空:
“他得留下來做人質,我可不相信這些戰爭販子!”
“不可能!”
衆人不禁齊喝道,即便油女志乃腦中瞬間閃出了由空在敵人內部和他們裡應外合的絕妙計劃,但作爲木葉忍者一貫的血性,他們,不可能將空送入情況不明的敵人手中。
“這可由不得你們。”
盜匪忍者得意洋洋的示意身後的兩名盜匪舉起了手中的信號彈威脅道。
“一發信號彈我們就會毀掉一半的稀有礦粉,你們想試試嗎!”
氣極的犬冢牙眼角掃過身後,不屑的咧了咧嘴,空是昌河家的養子衆人皆知。
但是這個時候作爲嫡子的炎炎卻只在衆人身後把玩着一柄亮銀色的短刀,毫不做聲,只把空推出臺前,是在怕死嗎......
“誰告訴你,昌河家很在乎這批什麼礦粉的?”
這時,炎炎的聲音驀然傳入了衆人的耳朵。
盜匪三人驚愕的看着這個突然出現木葉忍者中的身影。
“不在乎?怎麼可能不在乎?!這批稀有礦粉可是價值一千萬兩!”
突然感到一陣驚慌襲來的盜匪忍者隨即瘋狂大喊道:
“小矮子,你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了嗎?你算什麼狗東西!”
此言一出,空扶額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在了一旁。
“沒救了......”
“沒錯!你沒救了!”
只聽兩聲脆響,盜匪忍者驚駭的看到,原本射向這個小矮子的手裡劍卻突然帶着兩道寒風從自己身側劃過,背後緩緩傳來一片溫熱感,隨即便聽到了其他兩名盜匪喉嚨處的呼哧聲,彷彿裂開的兩道風箱。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堵不住喉嚨的兩名盜匪歪歪的栽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四處噴射的血液也逐漸在盜匪忍者的身後形成一道血窪。